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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男人的语气有那么一丝迟疑,毕竟轮轩这种事没什么好值得炫耀的,更何况是这么坦白的说出来,纵使他再不要脸再无赖,也是无法细述的。
不过就在他迟疑的时候,站在他身后的杨岸飞突然一把揪住男人的头发,将他的脑袋往后一扯,迫使他反仰着头看向自己。
杨岸飞从调查出来的信息里本来就得知他跟安宁之间有什么连系,却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一个情况。
而且被男人再三证实后,他的心里除了和贺文渊一样的震惊与不可置信之外,还有一抹深深的心痛与失望。
不过比起那种心痛和失望,此时的他更多的却是浓浓的愤怒。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令男人反应不及,头皮亦是瞬间一阵刺痛传来,痛得他再次惨叫连连。
“痛痛痛……”
杨岸飞哪里会理会他痛不痛,只有惊怒的声音从男人的头顶散开。
“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男人心里疑惑极了,他实在搞不清楚这两个男人怎么了,一个婊子居然让他们如此动怒。
不过现在可不是他纠结这些的时候,头皮的疼痛让他觉得整个头皮都快被撕下来了,嘴上自然是溜溜地赶紧将事情都招了出来。
“我们轮流上了她!”
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七个字,杨岸飞跟贺文渊再次深感震惊,脸上的表情有那么几秒中的僵化。
“你说什么?”比起贺文渊,这会儿换作杨岸飞怒不可遏。
“我说的都是真真真的!”男人不仅一边强调,一边还继续不打自招地交代:“还还还有前两天,我找到她也是为了弄钱,上她只是一时色色色心!”
男人完全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只知道他们问什么,自己就答什么,并且以为只要努力地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没有半点虚假就对了。
可是他哪里知道,这一次他越是强调是真的越是说得多,就越是惹祸上身,所以他刚说完,杨岸飞就一脚踹到他的后背上。
踹的时候抓着他头发的手还没松开,男人背上吃痛,头发还被死死的抓在手里,惨状是可想而知,而且这次虽然头皮没有真的被撕裂,可是头发却真的因为这身体前倾,脑袋却被后扯的姿势而被扯掉了一撮,痛得他杀猪般的嚎叫起来。
刺耳而又难听的声音顿时响彻整个包房,站在门口的几人隐隐地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不禁相互对视了一眼,脊背后面微微发凉。
贺文渊和杨岸飞虽然都不是性子暴戾之人,甚至对他们稍有了解的人都觉得他们对人不错,与人之间不会表现出任何身份上的居高之势,即便是有人有这样的感觉,亦只是因为他们本身的气场作祟罢了。
但这不代表他们又有多善,至少在某些事情面前,他们绝对不会是善类,比如现在。
两个男人各自心爱的女人受辱,即便是安宁可以归为咎由自取,可是对杨岸飞来说,依旧是像一把刀插入他的心脏,让他痛苦不已。
安宁爱不爱自己是一回事,她做了什么是一回事,单单就她受辱这件事,他是真的难以承受的。
无论如何,她都是自己深爱了那么多年的人啊……
杨岸飞踹过男人一脚过后,似乎还有些不解恨,于是接着又是几脚招呼到他的身上,男人的惨叫声顿时变得更加凄厉。
那张布满鲜血的脸因为惨遭叫而变得更加地丑陋,甚至惨到连贺文渊都有些看不下去。
且如果此时不是贺文渊和杨岸飞而换作其他人的话,说不定早就被他恶心到吐了。
男人叫得越惨,杨岸飞心里就越火。一想到安宁被这个人渣……他就恨不能让男人惨死当场,想着,脚竟又是不自主地踹上男人的身体。
男人被他连续地这么个踹法,本来就已经伤得不轻的他最后连嚎叫声都变得小了下去。
他姿势难看地趴在地上,颧骨处的血似乎已经没再像先前那样流得厉害,但糊了满脸,有的竟是已经微微凝固。
听着他口中“哼哼”出声,杨岸飞一股火燃得更旺。只是这次他刚要再抬脚招呼,却被贺文渊出声制住。
“岸飞!”
杨岸飞停下动作,抬眼看了一眼贺文渊,贺文渊则又继续:“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没错,这个男人是该打甚至该死,可是却不能死在他们的手上。无论这男人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杀人偿命是自古不变的道理,贺文渊纵使再有势,却也不能知法犯法。
杨岸飞恨恨地看着地上的男人,总算是没有再动武。
而到此,关于这个男人身上的事情勉强算是告了一段落,也令路兮琳的事真相大白,对此,贺文渊略微地松了口气。
他起身走向包房大门,杨岸飞紧随其后。
出了包房,杨岸飞扭头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男人,朝门外的人吩咐了一声“扔远点”,便跟贺文渊一前一后离开了酒店。
上了贺文渊的车,两人并肩坐在主副驾驶的椅子上,相对都有些沉默无言。
事情到这一步,是两个人都没有料想到的。
路兮琳没有遭遇不幸,对贺文渊来说自然是值得庆幸的事,可是安宁……想到她,贺文渊的心情变得很复杂。
他忽然想到自己询问安宁要找出施暴人为她找回公道的时候,安宁却苦苦哀求自己的情景。
那时他只单纯的以为她是跟路兮琳一样,怕没脸做人,所以才会阻止他,可是现在,他终于明白安宁为什么既不愿报警,也不让他调查。
原来一切还是因为路兮琳,因为事情一旦查下去,一切就什么都再来藏不住了……
而除了贺文渊外,同样复杂的,还有杨岸飞。
贺文渊没有马上开车离开,两人在车上坐了一会儿,甚至还看到了男人被自己手下从酒店架出来的情景,看着手下开车离开后,沉默了片刻的车房终于传来杨岸飞的声音。
“其实你早就知道宁宁被……的事了对不对?”
平静的语气,像是前面的愤怒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而面对贺文渊,他的愤怒本来就无理可循。
听到他的询问,贺文渊也不再隐瞒。
他低低的“嗯”了一声,杨岸飞又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你出差那段时间!”
杨岸飞默了默,忽然想到自己出差回来的时候得知安宁在医院住了半个月的事。
“在医院的半个月,其实是因为那件事?”
“嗯!”
“为什么不告诉我?”
那段时间正是安宁跟他走得近的时候,他不知道安宁的心思,自然也认为那时自己是在跟安宁交往,所以此刻,他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有立场质问。
贺文渊望着车子前方,轻轻地叹了一声,说:“怎么告诉你,难道要我直接地跟你说,宁宁被人轮奸了?那我跟你说了之后呢?你让宁宁怎么面对你?”
无论安宁不让报警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但如果当时告诉杨岸飞,她一定是难过的。没有哪个女人在自己受到污辱后还能够平静地面对爱着自己的人,就像当时的路兮琳一样,她不也提心吊胆心惊胆战地过了那么长的时间吗?
“那怀孕的事呢?”
贺文渊说完,杨岸飞顺着又想到了安宁怀孕的事,于是又开口问他,而现在想来,怀孕的事似乎也好像有了新的头绪。
“现在你觉得那个孩子是谁的?”贺文渊也不直接回答,只是笑了笑,反问他。
而杨岸飞听他反问,心里自然也明了了几分。
贺文渊扫了一眼后视镜,看到他沉默的模样,于是也不在意他是否回应,便又自顾地继续说道:“宁宁发现自己怀孕过后,我原本是想让她悄悄地处理掉孩子,却不料她身体状况不好,加上她害怕,所以没能做成手术。而后很快我妈也发现了她怀孕的事,那段时间正好你跟宁宁走得近,我妈以为孩子是你的,宁宁不敢让你知道,情急之下便谎称是我的孩子。后来因为我不愿揽下这件事,宁宁又怕我逼迫她去做手术,于是一个人离家出走了,也就是我说她出去旅游那几天。后来是因为有人发现了她,我又向她保证不会强迫她去做手术手,她才答应跟我回来。而我为了不让这件事情在你那儿穿帮,虽然不情愿,最后还是默认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