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零八章 难以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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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四百零八章难以保住

    他这一番话令凌若脸色大变,双手骤然握紧,颤声道:“董大夫,你说……你说这个孩子会保不住?”

    “是。”董大夫这个字对于凌若而言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愣在那里许久都回不过神来。

    莫说她了,就是巴图听到这话也急了,“董大夫,你诊仔细了吗?之前我们请大夫看的时候,可是说一点问题都没有。”

    一听这话,董大夫顿时沉了下来,“那些庸医看了几天医书就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大夫,害了人都不知道。”说罢,他问巴图要来之前所开的方子,看过后冷笑道:“若只是这些药,必定小产无疑。”

    萍儿听得这话,不高兴地道:“你别在那里危言耸听,我家夫人的胎像不知道多安稳,哪里会小产。”

    凌若此时已经回过神来,连忙喝道:“萍儿,不许胡说!”从董大夫诊出她曾经身中剧毒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这个老人的医术绝对不会差,之前所请的大夫与他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老夫看病,向来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从来不会危言耸听,信不信由你们。”说完这话,他竟是提了医箱要走,凌若连忙叫住他道:“董大夫,婢女不知轻重胡乱说话,还请您莫要见怪。既然董大夫可以诊出我曾身中剧毒,不知是否有办法保住我腹中胎儿?”

    凌若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却不能不在乎腹中孩子的性命,这个孩子自来她腹中后就饱受折磨,差一点就死了,如今好不容易熬过来,她实在很想将他生下来。霁月、弘历已经不在了,若再失去这个孩子,她亦没有了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董大夫停下脚步犹豫片刻道:“夫人应该明白一个道理,是药三分毒,想要保住已经被剧毒所侵的胎儿,就必须用重药,但这样一来,胎儿体内就会充满各种各样的药与毒,就算勉强生下来,只怕也不会长命,很可能在周岁里就夭折了。所以老夫劝夫人一句,长痛不如短痛,有些东西,该舍便舍了,否则只会令自己更痛苦。”

    董大夫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狠狠扎进凌若的心里,令她心痛难捺,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原以为这次死而复生,而且孩子也没事,是上天垂怜于她,可原来一切都是假像,上天从来不曾怜悯过她,让她死而复生,让孩子继续留在她腹中,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再一次狠狠折磨她。

    为何上天要对她这么残忍,她究竟是做错了什么?

    泪水不断涌出眼眶落在手背上,灼热而悲伤……

    这么多天来,巴图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哭,之前就算她被主子软禁着,甚至带到这乡域他乡的准葛尔来,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董大夫叹了口气道:“夫人,你若狠得下心,老夫立刻可以开方帮你去掉腹中的孽缘。”

    凌若难过的哭不出话来,但却不住地摇头,她狠不下心,真的狠不下这个心,除了这个孩子,她就一无所有了啊!

    董大夫还待再劝,巴图却拉了他来到外头,“董大夫,这个孩子不能打掉,汗王不会允许的。”

    “老夫知道汗王舍不得,但就算勉强生下来,也绝对活不过周岁,甚至一生下来就死了,这又是何必呢。就像老夫刚才劝夫人的那样,长痛不如短痛;何况汗王都有两位王子了,以后还会有很多,又何必执着于这一个呢!”

    见董大夫误会那是汗王的孩子,巴图不知该如何解释,而且汗王交待过,这件事不可与任何人说,想了半天,他憋出一句道:“这话董大夫还是亲自去跟汗王说吧。”

    “也好。”董大夫不疑有他,点头随巴图一起来到王帐,当葛尔丹听闻董大夫的话后,亦是神色大变,斟酌片刻后道:“董大夫,你的医术本王是信得过的,难道真没有办法吗?”

    “是,夫人体内大量的毒素都聚焦到了胎儿体内,使得胎儿没出生就满身是毒,虽然可以用药控制,但终归不是什么好办法,甚至会使胎儿毒上加毒,这样的人,汗王又怎么能企望健康长命呢。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现在胎儿还不大,打掉胎儿。”

    董大夫话音刚落,葛尔丹便用力一捶桌子,不容置疑地道:“不行!”

    “可是……”不等董大夫再说下去,葛尔丹已经道:“董大夫,本王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要保住这个孩子,让他可以安然生下来。”

    董大夫只道他是舍不得孩子,苦口婆心地道:“汗王,就算生下来,孩子依然会死,活不久长。”

    葛尔丹抬手道:“本王知道,总之你按着本王的话去做就是了。”

    见葛尔丹心意已定,董大夫只能无奈地点点头,退出了王帐,而在他走后,巴图忧声道:“主子,这样做会不会太勉强了,属下刚才看到夫人很伤心的样子,若孩子生下来又没了,只怕夫人会受不了这个打击。。”

    葛尔丹瞥了她一眼,冷然道:“叫了几天夫人,你就真把她当成夫人了吗?别忘了,她只是本王用来制约雍正的棋子,她伤心与否和本王有什么关系。那个孩子是本王重要的筹码,岂可就此没有,就算要死,也要等本王赢了大清后再死!”在整个准葛尔的利益面前,就算再卑鄙再冷血,他都要去做。

    巴图跟了他这么多年,又岂会不明白他的心思,压下心中的恻隐之意,低头道:“是,属下明白。”

    葛尔丹点点头,重新将目光放在摊在桌上的文书上,但不知怎么一回事,却是怎么也看不进去,好一会儿,他烦燥地将文书一合道:“走,陪本王去外面走走。”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到处都点了灯与火把,不时有负责守夜的士兵经过,无声地向葛尔丹行礼。

    葛尔丹本只是随意走走,不想却神使鬼差地走到凌若所在的毡帐外,此时萍儿正好出来,看到葛尔丹在,脸上顿时飞起两朵红云,自从听了靳娘那一番话后,她对葛尔丹的仰慕比以前更甚,“奴婢见过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