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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两次一样,两人无声地下棋。
等到他意识到了时间的流逝,已经过了十点钟。
“我们,回去吧!”他说。
是啊,也该回去了,即便心中很不舍。
叫来服务员结账,他直接付了现金。
出门的时候,依旧是他走在前面,她跟在他一米之外的地方。
车子静静地在熙河边行驶着,一盏盏的路灯依次投进光亮。
她坐在副驾驶位上,眼睛望着自己这面的窗外,余光却还是会控制不住地移向他。
车里安静地好像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安静中酝酿着暧昧的气氛。
当他的车子平稳地停在她住的那幢楼下,她又不想下车了。
“今晚,谢谢您!”她微笑着说。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她。
顾晓楠的心跳动的很快,她知道,要是再和他在同一个空间里多待一分钟,她的心脏就直接蹦出来了。
按下安全带的搭扣,她准备下车。@^^$
“等一下。”他突然说。
她静静地望着他,就见他的身体往她这边倾斜了过来,伸出手从副驾驶位的储物箱里取出了一个小纸袋。
“这个,给你。”他说。
她不解地望着他,手根本没去接。
他看了她一眼,从纸袋子里掏出一个蓝色绒布面的小方盒子,打开盒子,是一个手链。!$*!
一言不发,他就拉过她的右手,将那一串彩色的晶莹剔透的水晶石串成的手链套在她的手腕上。
从头到尾,顾晓楠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一切似乎那么不真实,可是这明明就是真实发生的。
“去宝贝岛买的,看着挺特别的,我想,你或许会喜欢。”他说。
石头并非冰凉,带着他的体温,也带着她的。
不管她如何否认,除了一个理由之外,她根本不能解释他的行为。可是,那个理由,是真实的吗?
“很漂亮,我喜欢。”她抬起右手手腕轻轻摆动了几下,展示给他看,笑着说。
她的脸上,漾出灿烂的笑容,一点点落在江毓仁的心头。
“可能白天看的话,会更漂亮!”她笑着说。
虽然努力装出平静的样子,虽然努力做出不在意的样子,可是,小小的手链表达的意思根本不容她忽视。
“你喜欢就好。”他说。
“嗯,我很喜欢,谢谢您,晚饭,还有,您的礼物!”
他摇摇头。
“那我就上楼了,您注意安全,再见,江负责人!”她说完,拉开车门下了车。
下车之后,她并未立刻离开,而是站在路边的人行道上看着他。
他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便将车子开走了。
顾晓楠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车子渐行渐远。
晚风清凉,吹来阵阵花香,不知道是什么花,总之很香。
抬起手腕,借着路灯的光看着那串手链,脸上漾起甜美的笑容。
这样美好的夜晚,这样愉悦的心情,怎能不让人开心地歌唱?
“我爱这夜色茫茫,更爱这夜莺歌唱,更爱那花一般的梦拥抱着夜来香”
不知怎的,她突然不自主地哼起这首歌来,脚步轻快地踩在人行道上,如同漫步在云端。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望着那串手链傻笑,脑子里浮现的却是他方才的神情。
很想要忽视如此浓烈的情愫,可是,她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他布下的情网,难以自拔。仿佛他用手链拴住的不是她的手腕,而是她的心。
江毓仁回到住处冲了凉,想要给她打电话,却还是放弃了。
也许,她已经休息了吧,毕竟时间也不早了。
和往常一样,他还是选择了在睡觉前打开电脑看看新闻,却突然接到了聂瑾的电话。
这么晚了,她怎么会给他来电话?
“怎么了?你有事吗?”他的语气很平淡。
电话那头,聂瑾却是沉默不语。
他本来是很随意地浏览网页的,却因为聂瑾这沉默而起了疑。
“出什么事了?”他问。
聂瑾在那边长叹一声,许久之后才说:“江毓仁,我,出了点事。”
他不禁愣住了,聂瑾个性沉稳骄傲,如果不是出了大事,是根本不会有这样低落的情绪。
“怎么了?你说。”他说道。
“前天我做的一个手术出了问题,病人,病人大出血死在手术台上了。”聂瑾声音低沉,说道。
“后来呢?”
“本来是没什么事了,可是不知怎么回事,昨天病人家属来医院闹,还找了律师,说是要追查我的失误。”聂瑾说。
“那医院方面是什么意见?”他问。
“谢院长负责这事,他跟我们陈主任说,让我暂时先离开医院一阵子,等事情平息了再说。”聂瑾道。
“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他问道。
“我是不想你担心。”聂瑾答道。
江毓仁深深呼出一口气。
“江毓仁,我很害怕,我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聂瑾低声说。
“别担心,既然这样了,你就休息几天好了,医院会处理好这件事的。”江毓仁安慰道。
“江毓仁,你说我是不是不适合做医生?你说我,我是不是真的就,就没有职业素养?”聂瑾追问道。
江毓仁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叹了口气,说:“你怎么越扯越远了?出了一次错就这么怀疑自己?你忘了你救了多少人吗?别再这样妄自菲薄了,好好在家休息,等待医院的调查结果。”
过了好一会儿,聂瑾才说:“今天早上我去医院,陈主任就跟我说了让我休假的事。你说,他们会不会不再让我回到手术台上去?”
江毓仁没说话,聂瑾就在电话那头好像是自言自语一样,不停地说着。
聂瑾做事很细心,当然,这只是针对于她的专业,除了专业之外,她似乎对一切都不关心。交往了两年多,江毓仁很多时候都在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个女人,为什么连女人的特质都不见了?
还好,这些年下来,他在男女之事上早就没有了追求,似乎所有的精力都在遇到聂瑾之前消耗殆尽。即便是两人独处,也没有热情去做些什么男女朋友之间很正常的事。
像今晚这样听她讲自己的事,他早就习惯了。
“江毓仁,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我去你那边行不行?”聂瑾突然说。
“啊?”江毓仁的注意力突然被她这句话给拉回了现实。
“省城到处都是认识的人,我不想被他们问来问去的烦死了,我去你那里住一阵子。”聂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