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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受逆璞石
老易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给了石头听,石头听完后忙想起身谢谢那俩老家伙,但是被文叔制止了,于是石头便安静的躺着听我们的谈话。
我今晚总是觉得这一切简直太奇怪了,文叔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那里呢?他认识袁枚并不奇怪,因为他早就应该认识袁大叔,但是最重要的是,他既然也是白派弟子,可为什么要隐瞒这个真相而终日骗人钱财呢?
实在有太多的疑问了,导致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问了,要说人啊,老是在关键的时刻掉链子,这一点真对,就像我现在,不知道从何说起,费了老半天劲,只说道:“那啥....文叔,你的铜钱剑,不要了?”
文叔一听我竟然问了这么无关紧要的话,不由得有些又好气又好笑,只见这‘老神棍’对我说道:“反正已经那些铜钱都快报废了,要它有啥用,我说你啊,别每次都硬抡行不?阳气都让你给打散了,唉,不说了,你就不能问点儿应该问的东西么?”
听他这么一说后,我想了想,从何问起呢,于是我便对他说:“文叔,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本来是白派传人,为什么要当起蓝道来欺骗百姓呢?”
文叔听我这么问他,抽了口烟后,掐着烟对我缓缓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会问我这个,好吧,反正今天也瞒不下去了,小非,你听好,虽然咱俩平常是以师徒相称,但是其实我和老X是你的师兄。”
啥?师兄?听完文叔的话后,我顿时大吃一惊,要知道他说的这个师兄可不是什么大闹天宫的大师兄,要说我的师父可是九叔啊,他可已经死了好几十年了,怎么今天这俩老帮子就变成我的师兄了呢,等会儿,这俩........
我忽然想了起来,没有错,九叔对我说过,我确实是他的三徒弟,他生前曾经收了两名弟子,因为他俩不和所以才没把《三清书》传给他俩,靠,不会这么巧吧,我望着眼前的这俩‘老神棍’,他俩就是九叔生前的那俩不着调的徒弟?
想到了这里,我满是惊讶的对着文叔说道:“你说你是我师兄,难道你就是九叔.......”
两个老神棍一听我提起九叔,脸色顿时变了个样子,一丝惆怅浮现眉头,只见文叔叹了口气,对我说道:“没有错,我俩就是师父生前的徒弟,我是你的大师兄。”
我靠,还真让我猜中了,可是如果他俩这么说,就代表着早就知道我是他们的师弟,那为什么还要在我的眼前演戏呢?这完全不符合逻辑嘛!!
老易和石头在一边静静的听我们谈话,于是我便对着文叔说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既然你知道了,为什么还要装神棍骗我呢?”
文叔见我情绪好像有些激动,便叹了口气,对我说道:“其实,你来我这店里,就是事先安排好的了,不是我故意骗你,这是师父的意思,你懂么?”
啥?我的脑袋里顿时出了个冒号,怎么又扯到九叔了呢?这关九叔啥事儿啊,它老人家现在还在地府当鬼差呢,这事儿跟九叔能有一毛钱关系?
文叔见我根本没懂,便和林叔对视了一眼,这两个老家伙虽然平时水火不容,但是关键时刻还是比较靠谱的,这一点在七台河时就得到了证明,林叔没有说话,默默的点了点头,文叔便跟我说:“小非,这确实是师父的意思,你知道什么是‘受逆璞石’么?这是他老人家的原话。”
文叔的话听的我一头雾水,什么‘收你五十’?
在一旁的老易也听楞了,他问林叔:“林叔啊,你俩收他五十干啥啊,怎么你们这师兄弟相认还收钱?”
林叔狠狠的瞪了老易一眼,对他骂道:“你能不能少说点儿话,不乐意待就出去,我现在看见你心里怎么就这么难受呢!”
老易见到自己挨骂了,也就不敢多做言语,便继续低着脑袋当听众了,文叔对我说道:“我说的是‘受逆璞石’,这是师父在一年前跟我说的话。”
文叔说罢,便跟我们讲出了这此中的缘由,原来这事儿还是要从我刚上大学的时候说起呢,这一切的一切,都要从‘井水涂镜’上说起。
我们之前讲过,我可以通过用井水涂抹镜子来召唤九叔,可是我不知道,这并不是我自己的专利,要说‘井水涂镜’本身就是一个道家法门,九叔为了防止以外,早在生前就已经传授给自己的两个徒弟了,九叔死后到达阴市,心里正为了这符咒之术得不到传人而烦恼,但是它心里却还有个希望,那就是希望自己的徒弟会用井水涂镜,现在自己身死,所以他俩一定会在十五的晚上通过镜子来找到自己,到时候自己便可以将三清书传给二人了。
但是九叔还留了个心眼儿,它怕自己的徒弟那边再出什么差错,万一不找它可就完了,于是它就留在了半步多前等待,可是它并不知道,它的这个心眼儿却害的它在阴市空等了不知道多少年。
之前介绍过,阴市这个地方是阴阳交接之处,属阳间和阴间的中转站,也就是非阴非阳,非死非活之所,所以九叔在这里等待,别说是井水涂镜了,就算是井水泡镜都一点儿用没有,这确实是九叔的失误,以至于文叔和林叔整整涂了一年的镜子,九叔都不知道。
要说这真是阴错阳差,哪怕九叔死后立刻前往地府,都能和文叔联系上,可悲剧的是,这个世界上就是存在着这样的巧合,因为这小老头儿的一个犹豫而导致的悲剧。
阴市里的一天,等于阳间的一个时辰,可见九叔等了多少年,终于,阴错阳差之下,九叔放弃了等待自己两个徒弟涂镜的想法,九叔在抱怨自己徒弟不孝的同时,也就开始在半步多前摆起了小摊儿来等待着没有死透的有缘人出现。
不知道多少年以后,我这个没死透的倒霉蛋儿出现了,九叔便如获至宝般的将《三清符咒》传给了我,然后我俩各奔东西,我还阳之后,它老人家便踏上了一步少的火车去了它早就该去的地方。
又过了些日子,按照日期来说应该是我上大学以后,遇到董珊珊之前,那时候的九叔已经是鬼差了,说的是有一天晚上,已经人到中年的文叔又一次喝多了,人一上了岁数就好怀旧,而在酒精的刺激下这种感觉就会更加的强烈,所以文叔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竟然从床下翻出了镜子开始涂抹起来,要知道这么多年了,都没有成功,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可是没成想那天竟然连上了,当九叔的身影从镜子里浮现出来的时候,文叔顿时吓了一跳,随即望着多年不见的师父喜极而泣。
九叔一见召唤他出来的人竟然是文叔,顿时生气了,大骂这个不孝徒为什么它死后不找它,文叔一听愣了,忙把自己连续涂了一年镜子的事告诉了九叔,九叔听完后才大彻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儿,看来这真是冥冥之中自有主宰,上天注定了这文叔林叔二人与《三清符咒》无缘。
所以九叔也就没有再生气了,毕竟他已经死了这么长时间了,什么事情都已经看开了,包括天道之事,于是师徒和好后,不免就叙起旧来,九叔把我的事情告诉了文叔,文叔一听自己竟然又多了个师弟,而且这个师弟还真有意思,竟然是在没有死绝的情况下拜入师门的,所以就对这个小师弟产生了兴趣。
特别在九叔说我现在就在哈尔滨以后,文叔更是有些欣喜,想天亮之后就去找我,然后师兄弟相认,日后还能有个照应,可是九叔却不赞同他这么做。
九叔跟他说:“现在的小非还是心性不定之时,你最好不要去找他,让其自行入世磨练,直到他尝尽人间百般痛苦,知晓人鬼之天道时,才可相认,要知道璞石者,未经雕琢终是凡石,若要雕琢终成美玉,虽然小非资质不佳,但是我看的出来,此子若潜心修炼日后的成就一定能远超于为师,要知道受逆璞石,而这俗世,就是雕琢小非最好的刻刀,他生性懒惰,你如果出现的话,有什么困难他一定会前来求你,这样的话,他将一事无成,倒不如让其受些苦楚,日后其锋芒毕露之时,你们师兄弟再相认,也不负为师我的一番苦心啊。”
文叔听九叔讲完这一番话后,也觉得这很有道理,于是便答应了九叔不来找我,让我自行入世磨练,可是要知道九叔虽然这么说,但是之前我们已经知道了他的性格却并非如此,它其实是个典型的外冷内热,时不时还爱说个冷笑话儿的小老头儿。
虽然跟文叔讲的如此严厉,但是它还是比较爱护我这个徒弟的,它问文叔,他们师徒现在在干什么,文叔便如实回答,说我们现在各自开了一间佛堂,平日里也帮助了不少有难的百姓,但是文叔留了个心眼儿,他并没有把自己死要钱的这一点说出来。
九叔见自己的徒弟也算是继承了自己的衣钵,降妖除魔于民间,便很是欣慰,九叔想了想后,觉得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它的小徒弟,于是便又跟文叔讲,日后小非如果学业有成走上了社会后,你就要想方设法的让他来你这里,但是别暴露身份,最好做出一种你是蓝道的假象,如果有人前来找你解煞,便指引小非前往,你在暗中保护他,以防不测,明白么?
文叔一听九叔这么跟他说,心中便有了数儿,想不到自己这师傅死了这么多年了还是这脾气,想想不由得有些好笑,但是正所谓师命不可违,更何况自己的师父曾经对自己有天大的恩惠,是九叔把他拉扯成人的,所以他便信誓旦旦的点了点头。
我听到了这里,都有点儿愣了,想不到这其中还有这般的经过,想想也是,自从大学毕业之后,每一次和九叔闲聊的时候九叔都不曾问过我现在以何为生,原来它早就知道我是在自己师兄的店里打工啊!
听到这里我的鼻子不由得又有些发酸,九叔真是用心良苦,它知道我心软,不适合干这一行儿,如果总是依靠别人的话,终有一日会送命的,于是便安排了这样一场师兄弟之间的戏份,真是难为它老人家了。
受逆璞石,我心中默默的叨咕着这句话,恐怕我真的就是这样吧,只有在逆境中才能成长,如果文叔早就出现的话,恐怕我永远都无法见到女鬼的眼泪,和那夜狐的麻雀,也真的就不能变成现在这样。
只有真正的尝尽人间苦楚,体会到感动,矛盾于痛苦,相聚与别离,生与死,爱与恨,才能懂得珍惜,才能变得坚强和强大,因为只有这样,才有资格去保护他人。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我终于明白了,文叔这老家伙装蓝道的缘由,虽然这听上去有些荒诞,但是这并不荒谬,因为这是一个徒弟跟自己师父的一个至死的承诺,也是一个师父对一个徒弟的良苦用心。
想到这里,我又半边脸苦笑了,真没想到我真就这么傻,给我个套儿我就往里钻,以为自己总是高人一等,可是并不知道其实自己的路早就是别人铺好的了,我之前曾经无限鄙视过文叔,认为这老神棍一点儿的本事都没有,可是现在我懂了,其实他只是装作不懂,正所谓‘道行千条,日积月累’,这老家伙要比我们强的不知道有多少了,他只是在给我们这些小辈提供一个磨练的机会而已。
但是这个磨练,也不是完全的放任不管的,他总是在明处无意之间给我提供条件,也就装作喝醉拿出的铜钱剑,还有就是那晚其实文叔一直醒着,他躲在车库外,见那七死草人飞了出来,而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力量时,便上前将其消灭了。
我望着文叔,心里对他无限的感激,要知道他在暗处不知道帮了我多少次,如果不是他的话,早在七死草人那次,我和董珊珊就全都会死了。
想到了这里,我竟然流出了感激的眼泪,为什么我之前一直没有发觉呢,文叔,您这个‘老神棍’,真是辛苦您了。
老易在一旁也挺傻眼了,他没想到这事情竟然是如此的复杂,他想了想后,忽然对林叔说:“林叔,那我呢?我是怎么回事儿?还有,为啥小非是袁枚介绍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