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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们都已经做出了选择了。”
帝清寰凭虚而立,虽然以一己之身而对抗三界亿万高手,但是却没有半分畏惧之色,反而有着掌控这一切的自信和从容。
静默之中,未央的声音轻轻响起,“如果,我不愿意接受,又如何?”
帝清寰微微一笑,转首看向未央,“如果你之前并未开口,而将时间转移到这一刻,如果你能够开启门户,而不至于惊动三界,如果你可以将我控制,而使得朝帝大陆安然无恙,你的确可以不接受这个结果,而试图做出另一种尝试。”
未央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相比于你,我的智慧的确太过微渺了,在你只手掌控一切的时候,我甚至什么都还不能做,而你所为我们描绘的一切,也似乎没有任何的破绽。”
“难道不是这样吗?”面对未央的质疑,三界高手纷纷变色,反倒是帝清寰依旧维持着绝对的从容。
“的确是这样……”未央缓缓抬首,眸光之中悄然化生出神圣的光晕,这一刻,她的气势在忽然之间缓缓升拔而起。
“可是,让我就此接受这个结果,我做不到。”
未央的声音很平和,却有着无边的决然,“让别人来安排我的命运,绝不是我可以接受的结果,妖族引动三界之乱,而趁上古神明攻伐三界之际,趁虚控制三界,反过来以此要挟和钳制三界高手,如果让我相信这样的一族,我宁可举族覆灭。”
“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帝清寰轻轻皱眉。
“的确没有那么简单,每个人所做的选择,都可以有很多的个理由,如果只是站在自我的立场之上,这些理由有着绝对的正义,即使是上古神明抛弃根本,而试图吞噬三界,依然有着他们各自立场的理由。所以,站在妖族的立场上,你们所做的一切也的确有着正义的理由,但是这一切都是基于妖族的立场,想要我就此接受,我或许做不到。”
帝清寰目光微微一动,却没有说什么,未央的声音穿过漫漫光影,在所有人耳边响起,“你方才所说的一切,似乎都是经过绝对周全的考量,而最终选择的结果,但是如果想要达成真正的共识,应该付出绝对的诚意,而不是以三界众生为要挟。诚如你所言,真正的对决,所展示的不只是实力,还有权谋,但是以权谋而试图维持绝对的稳定,又与空中楼阁何意?说到底,你不过只是利用了各族高手的善良而已,他们以付出生命为代价,牺牲无数的血泪,才击破试图动荡三界的高手,如果妖族果然能够善待三界众生,他们愿意因此而牺牲自己,但是天道公允,难道会真正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三界高手凛然变色,如果说未央最开始反驳的时候,他们心中更多的是担心,那么现在已经慢慢发生改变,被未央所说的这些话引动。
“如果我们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妖族就会伤害我们所珍爱的族人,这表明在妖族的立场中,根本没有将三界众生的生命当成至为重要的存在,而仅仅只是要挟各族高手的筹码而已,像这样的妖族,又岂能真正统御三界?”
未央凌然直视帝清寰,“所以,我想要做出一个不一样的选择,如果在我反攻三界之后,妖族因此而杀伤三界众生,就足以证明妖族之心至为冷酷,绝然无情,那么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和妖族做一个最后的了结。”
帝清寰静默许久,终于摇首一叹,“妹妹,当日父王对我说,能够主宰三界命运的,除了萧御和秦烈外还有你时,我并不是如何相信,现在才知道果然如此。你方才所说的这一切,并不是没有道理,但是现在三界众生的神魂已经被我们所牵引,一旦有外力相加,就会引动无数毁灭,即使这足以证明妖族无情,也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未央微微一笑,“所以,我才有存在的价值,若是我开启魔道之门,就不会引动外力,而致使三界众生陨灭,那么唯一存在危险的,就是掌控在妖帝手中的人,还有妖族是否会用别的手段伤害三界众生。”
帝清寰转首看向秦烈,“你认为他会答应吗?”
“我会——”
始终静默无言的秦烈终于开口,他的声音近乎无力,却有着无从更改的决然。
三界高手纷纷默然,如果诚如帝清寰所言,在门户开启的瞬间,皇英等人就将瞬间湮灭,那么这个结果对于秦烈来说,无疑太过残酷。
但是面对这种可能,秦烈却毫不犹豫地给出了他的选择,甚至没有任何的犹豫,但是又有谁能够说秦烈为至为无情之人了?
“所以,最好的选择,是妖族做出真正的妥协,如果你们果然有你方才说的那样伟大的话。导回三界众生的神魂,关闭结界,让我们和妖族进行真正的对话,这才是你们应该做的事情。如果这所有的一切,你们都根本做不到,或者说以站在自己立场上的理由来推脱,那么对于这样的一族,我们绝不会有任何的信任。我会以牺牲精族为代价,来引动这场战火,让所有人拥有与妖族一战的机会,最终以实力决胜负。”
未央冷冷地看着帝清寰,“所谓权谋,往往没有根本,只以力量强弱为标准,妖族所没有展示出来的诚意,只有依靠我们自己的血泪去争取。”
帝清寰低首说道,“一定要这样吗……”
未央决然说道,“当然。正如你之前所言,世事没有绝对的完美,在你心中同样有两难的选择,一是护卫妖族,二是护卫三界,如果一切按照你之前所说的展开,这两件事情的确都可以做到。可惜世事并没有这样完美,你所做不到的事情,却试图以大道和情感去约束三界高手,让三界高手做出所有的妥协,世间从来没有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