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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这么做,正是为了维持这个世界的命运,虽然这个过程并没有始终持续,一切却是因我而起,而她同样也是被我影响,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以自己的神通,引来更多的高手。纵然如此,真正被她所吸收的能量,也十分有限,更多的能量,同样用来维持永恒帝界的运转。”
萧御听完这番话,不由得心神大震,对于永恒大帝,他始终怀有难以言说的敬畏,没想到此刻竟然会如此真实地呈现在自己面前,丝毫没有避讳自己所做的事情。
不过震惊之外,他能理解永恒大帝的意思,也能理解他这样做的目的,虽然从某种层面上来说,这么做并不好,但他却难以否定。
“所以,我所做的一切,既是为了挽救她的命运,也是为了挽救我和永恒帝界的命运,在生与死的轮转中,我曾经几度迷失方向。”
萧御沉吟片刻,抬首说道,“但是现在,前辈想必已经不会再有任何迷惘。”
永恒大帝微微一笑,“纵然以宇宙之大,也不能力求永恒,我又岂敢说不会再有任何迷惘。”
“我知道前辈并非谦虚,一个人站的更高远,所看到的世界也就越大,但是站在我的立场上,对于前辈的境界,却只有叹为观止。”
永恒大帝笑道,“你能看到我的境界么。”
萧御摇首,“自然看不到,但我却明白前辈早已超出本界,停留在这个世界里的,不过只是前辈一缕神魂而已。”
永恒大帝一笑说道,“你的确聪明,只不过这个过程于我而言,也不过是一种幸运而已,连我自己也没有料到。”
萧御听来,也一笑说道,“或许这就是天命,也是修武的本源之法,我有心请教前辈,却知道恐怕前辈也同样难以给出答案。”
“不错,我的确不能给你答案,但永恒帝界却在这里,如果你掌控了这个世界,或许有一天也能通过这个世界领悟到我曾领悟的法则。”
萧御轻轻颔首,“看来前辈对我给予厚望。”
永恒大帝微微一笑,“既是厚望,也有私心。”
萧御点了点头,“我明白。”
“不,你并不明白,这点私心不仅于此,还停留在更广远的世界,如果有一天能够走到那里,或许我们还会有更多的共同话题。”
萧御微微一怔,随即心中了然,一笑说到,“是,我懂了。”
永恒大帝含笑而立,“那么这里的事情,应该已经了结,你还可以继续往前走,我却要就此离开了。”
萧御心中苦笑一声,这就像是永恒大帝利用了他,现在用完了就此离开一样,不过对于他而言,这的确已经是一种结束。
“从这一刻开始,这个世界将属于你,也会成为你最为坚固的力量,帮你角逐三界,但是所有的力量,都要靠你自己去运转,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萧御躬身执礼,“萧御一定竭尽全力,不负前辈厚望。”
永恒大帝微微一笑,蓦然神光流转,茅舍之主化生为玉色神光,和永恒大帝一同湮灭于虚无之中。
神海寂寂,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萧御静静地站在这里,感觉自己好像经历了一世,当所有的光影散尽,最终呈现在他面前的,依然是未知的命运。
但是他知道,在这未知的命运中,他已经拥有了更为强大的力量,至少可以让他在未来的岁月里,更加从容地应对所有的对手。
一念轻转,萧御倏然睁开双眼,眼前的世界依旧荒凉无比,但萧御却隐隐从中感知到了生命的气息。永恒帝界的死亡并非自然而为,而是茅舍之主所做,所以永恒大帝能够以自身的神力,来重新扭转永恒帝界的命运,永恒帝界并不是正在走向死亡,而是于死亡的命运中,悄然开启新生。
想到这里,萧御眼中露出明亮的笑容,永恒大帝并没有留给他太多的困难,只是让他背负了某种责任,这是永恒大帝给予的恩赐,也是他新的命运。
“晚辈薛平、孟宪,拜见前辈。”
沉吟之间,窗外忽然响起两个人的声音,萧御微微一怔,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正身处于穷庐之内,那两个人真正想要拜见的人,已经离开了永恒帝界。
萧御缓缓起身,走出门外,两个青年恭谨拜倒在门前,双手各自捧着一盒。
萧御略一沉吟,已知盒中之物是野墓之土和荒殿之壁,看来这二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
“二位所拜之人,已经离开这里,不必再客气。”
二人恭谨拜倒,忽然听闻男子之声,先愣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立刻从地上起身,看向萧御的眼神充满戒备,“你是谁?”
萧御拱手说道,“在下萧御。”
“萧御?”二人对望一眼,对于这个名字显然十分陌生,心中也愈加警惕,看向萧御的眼神更加复杂,“你为什么从这里面出来?”
萧御平静说道,“我和二位一样,也是途经此地,原本诚心拜访,没想到穷庐之中已经没有人了。”
茅舍之主骤然离开,除了他之外没有人知道原因,为避免更多的麻烦,所以萧御才这么说。
“咦——”
二人大感意外,“怎么会没有人?”
萧御道,“我也十分意外,所以才入内查看,但是的确没有找到任何人。”
“查看?”薛平眉心一皱,“你好大的胆量……”
对于所有进入永恒帝界的高手来说,这座穷庐都是不可冒犯之地,想到到达永恒王座,获取最后的天书,必然要得到茅舍之主的应允,再加上茅舍之主神通无极,因此来往之人都将她奉若神明,没有人敢稍加冒犯。
正因为如此,当她们听到萧御竟敢入内查看时,才会十分震惊,同时也相信了萧御所说的话,如果茅舍之主尚在,萧御现在早已化为枯骨。
“我也是久等没有音讯,所以才这么做,想来这间穷庐的主人已经飞升,不会再降罪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