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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色源引有如一个唯美的梦,将风凌月轻轻包围其中,萧御的声音如若印刻于万古磐石之上,纵然三界崩裂也不会改变。
“凌月,今日我持此戒,向你许下一生的誓言,此生岁月久远,萧御此心永远不变。我们已经错过了很多,以后无论经历什么,我们都要永远在一起,凌月,嫁给我。”
风凌月已经知道萧御要做什么,但是当萧御说出这些话,依然感觉身体在一瞬间完全软了下来,所有的一切尽数变为空白。
静天恒地,白裙玄衣,天与地如此静谧,连同所有的时间和空间,都在这一刻尽数静止,仿佛印刻下萧御永恒的誓言。
许久,风凌月终于轻轻一笑,迷蒙的泪光将她映衬的愈加绝美,也如此明媚,“萧郎,你真的要娶我吗。”
萧御心神倏然一动,明明是他许下一生的誓言,但是在听到风凌月这句话之后,却依旧感觉像是坠入梦中一般,连自己也变得不真实起来。
不过下一个瞬间,萧御已经恢复了平静,这是他一生最为重要的时刻,他需要用尽所有的力量,来为他和风凌月创造一个完美的结局。
这样想着,萧御抬首看着风凌月,明澈的目光永恒如星辰,印刻着他一世的柔情和温暖。
“我每天想的事情,就是将你娶回家,按照人族的寿命,我们本来应该连孙儿都已经有了。”
风凌月原本竭力保持着平静,但是萧御的这句话,却让她瞬间笑了出来,面对萧御认真的表情,并没有半分的羞涩,而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反问,“是这样吗?”
“真的是这样,还记得我曾经给你讲述的梦境吗,我在陨落之渊中,梦到我们六凡法界的一世,即使按照那里面的一世来说,我们现在也应该有了长子才对。”
风凌月轻轻一笑,原本的倾国绝世中,分明蕴藏了无尽的娇羞,而她的眼眸之中,也分明暗藏了期待之色,“你说的是云儿吗。”
萧御没想到风凌月还记得,语气瞬间激动起来,“凌月,你还记得云儿。”
“怎么会不记得,你告诉我我们云儿在修武一道之上,不但有你的天赋,而且还有你所没有的稳重和冷静,正是因为他,你才会成功从御皇突破到破虚。”
“正是!正是!”萧御愈加激动,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你还告诉我说,云儿对我特别依恋,后来刚刚二十岁的时候,就遇到了一个挚爱的女子,两个人担心我们不答应,还私自定了终身,还是我知道了这件事情,然后告诉了你,将我们的长媳迎回了家门。”
“正是!正是!”萧御已经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没想到风凌月把所有的一切都记得如此清楚,是因为在分别的岁月中,她也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他的缘故么。
想到这里,萧御忽然眼睛一酸,泪水竟止不住地滚落下来,他倍尝相思的痛楚,自然知道这个过程如何的难熬,风凌月说的越是清楚,他心中的疼惜越是浓烈。
一念之间,风凌月忽然说道,“萧郎你知道吗,在无边的岁月中,我无数次生出过绝望,如果不是因为有你的回忆陪伴着我,或许我早已经放弃了。”
萧御听到这句话,心中骤然一震,现实和梦境的相互依存,让他越来越相信幻影和真实同时存在,他越来越相信,眼前的风凌月根本不是幻影,而是真正的她。
这样的感觉,让他化生出无穷无尽的狂喜,即使从一开就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判断,但是当他发现自己的判断和事实越来越接近时,心中的喜悦依旧是难以言说的。
所以即使风凌月方才所说的话中,分明蕴藏着无尽的酸楚,但是萧御在更多的怜惜之后,反而更加喜悦。
“每次当我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我还没有给萧郎生下我们的云儿、凌儿,还没有抚养他们长大,没有看到他们成亲生子……所以不管怎样,我都不能就这样放弃……”
风凌月说着说着,萧御的眼泪再次滚落下来,但是这样的泪水中,蕴藏的却是幸福,他深深吸入一口气,永恒的目光仿佛贯穿无边的时间和空间,在生命的终点响起。
“凌月,你愿意嫁给我吗?”
风凌月静静地看着萧御,这样的时刻,她希望能更长一点,长到足以蔓延整个生命的历程。
许久,风凌月终于说道,“愿意。”
萧御全身一颤,如同被万重雷霆同时击中,八色源引之中,神圣的光芒映衬的他如同永恒一般,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静止在了这一刻。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御终于醒转过来,所有的山川岁月,在这一瞬间都被抛诸到脑后,萧御一跃而起,将风凌月紧紧搂在怀中……
“凌月,今天是我有生以来最高兴的一天,无论将来会有怎样的命运,我萧御此生,再无遗憾。”
风凌月靠在萧御怀中,明澈的眸光掠过重重光影,印刻在无尽的时间和空间之中,明媚的笑容浸染了一世的岁月,“我也是。”
四目相对,唯美的光影悄然流转,笼罩着无垠的天地,原本素白的世界,忽然生出无尽的生机。萧御蓦然牵过风凌月,神识倏然一动,瞬间直上九重神天,俯瞰周天万物。
萧御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但他仍然想将这一切尽数印刻在神海之中,这里对于他们来说,有着至为特殊的意义,如果这重世界只是幻影所化,那么他日他一定要构建出同样的世界,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实,来日他一定会带着风凌月再度来到这里。
“萧郎,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风凌月静静地靠在萧御的肩上,所有的幸福与满足尽数映照在眸光之中,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他们终于再度重逢,虽然这不是最后的结局,但是却足以让他们拥有更多的信心,去面对无边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