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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此情形,卫娉婷早已羞窘不堪、无地自容,只盼尽快摆脱眼前困境,早已无瑕他顾,胸前被他一捏,只是身子微微一颤,哪里敢出一声儿,只是随着他起身,低头急惶惶向府门而来。
卫东亭见卫娉婷的亲生爹娘都不愿去丢这老脸,自己儿子倒做起护花使者,不由微微皱眉,向侯氏望去,说道,“娘娘怎么说?”
“爹爹!”侯氏没有开口,莫寒月身侧行礼,说道,“娘娘只说拖出街来,并未说跪多久,如今这府外人杂,有什么话,还是府里说罢!”
侯氏向莫寒月一瞪,这才点头,说道,“是十一打点,料想无防!”真不知道这个丫头管长房的闲事做什么?
卫东亭这才放心,扫眼见众奴仆聚着未散,这才喝道,“还不散去,在这里做什么?”只觉今日分明是大喜的事,却闹剧连出,不由心中暗恼。
被他一喝,众奴仆一轰而散,余下相府众人和卫东明一家才跟着他进府,向前厅里来。
进入厅门,老夫人见有服侍的奴仆随入,连连挥手,喝道,“出去,都出去!”将奴仆赶出,这才向侯氏一望,咬牙冷笑,说道,“你倒教的好女儿!”
侯氏一头雾水,说道,“母亲何出此言?”
老夫人冷笑,向卫娉婷一指,说道,“虽说自小儿不在一块儿,可这总算也是她的妹妹,她自个儿嫁入天家,贵为一朝之后,就不管旁人的死活?”
侯氏听她竟然直指卫盈毓之非,不由脸色一变,说道,“老夫人是说,因为她的莽撞,险些酿成大祸,娘娘还不能责罚?”
老夫人听她顶撞,越发气的脸黑,抖手向卫盈仪等人指去,说道,“这几个丫头闯的祸,她倒是遮掩,如今轮到娉婷,为何就不成?”
那能一样吗?
侯氏扬眉,正要再争,身畔一只手将她手臂扶住,女娃清脆娇嫩的声音淡淡道,“老夫人是说,皇后娘娘错了?”
敢直指皇后之非,老家伙不想活了!
这句话一说,不但老夫人,就连卫东亭也脸色大变,喝道,“十一,胡说什么?”
莫寒月垂眸,低声道,“若说是皇后娘娘错了,老夫人大可进宫告去御前,为娉婷姐姐讨一个公道。若说娘娘没错,老夫人这番话,十一不懂!”
“你……你……”老夫人大怒,抖手指着她道,“反了!反了!这……这几时轮到……轮到你数落老身!”
莫寒月微微一笑,垂眸道,“十一不敢!”话虽如此,但那平稳的语气,淡然的神情,又哪里有一丝不敢的样子。
侯氏被她几句话一说,脑子倒转过弯儿来,微微点头,说道,“是,今日不管是哪件事,都是娘娘裁决,母亲若是觉着娘娘有所偏差,如今也只能到皇上面前理论。”
是啊,皇后是皇帝的老婆,就算是错了,除了皇帝谁又管得了她?
老夫人见这母女二人一搭一档,早已气的脸色铁青,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管是卫相府众庶女越制,还是卫娉婷险些惊到龙胎,说到御前,怕都是不小的罪名。
侯楠冷眼旁观,见这卫家一门为了这些事争吵不休,不禁大为不耐,上前向老夫人、卫东亭、侯氏各行一礼,说道,“天色不早,娘娘既已回宫,楠儿也就此告辞!”也不等人应,向莫寒月望去一眼,转身向厅门去。
“喂!”卫敬飞见她要走,不禁跟出两步,却见侯楠回过头来,向莫寒月招手,含笑道,“劳烦表妹送我出府如何?”并不向他多瞧一眼。
虽然说侯楠已指婚给卫敬飞,可她终究是侯氏的娘家侄女,眼前卫家的丑事,老夫人自然不愿被外人瞧见,闻言连忙挥手,说道,“十一,你送送侯大小姐罢!”
那个丫头年纪虽小,却并不好应付,离开一会儿也好!
莫寒月微微一笑,向老夫人行礼,说道,“是,老夫人!”转身跟出厅去。
侯楠见她跟来,转身慢慢踏下厅前的石阶,侧头见她落后半步跟在身侧,不由低哼一声,说道,“踩住卫娉婷裙摆的是你,对不对?”
“表姐说哪里话?”莫寒月扬眉。
刚才卫娉婷和卫盈瑶争执,吸引了大伙儿的注意,就在卫娉婷踏出去要给皇后见礼的时候,她悄悄抬脚踩住她的裙摆,这才有卫娉婷那一摔。
只是,事情变起仓促,她那一下举动又小,倒不信侯楠能够看到。
再说,就算是看到,口说无凭,此刻又岂能对她造成威胁?
侯楠见她神色淡然,不由皱眉,冷笑道,“当时是你站在她的身侧,她的另一边儿,是她的两个亲妹妹,若不是你,难不成还是她亲妹妹动的手脚?”
原来只是猜测!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表姐所说有理,只是除去两侧,还有身后也立着有人,表姐怎么就敢断定是妹妹所为?”
侯楠冷笑一声,说道,“她的身后是府上的十小姐和十二小姐,她二人年幼,又与她何怨何仇,为何要暗算她?”
莫寒月哑然失笑,说道,“十姐姐较十一还大一岁,她二人与她无仇,十一又是有什么仇的?”
“这……”侯楠语结,眸光定定向她注视,隔过片刻,才轻声道,“卫十一,你不简单!”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此次回京,从盛京到草原,再从草原回盛京,发生的许多事中,虽然没见她做什么,却似乎总有她的影子在。
“哦?”莫寒月微微扬眉,笑道,“表姐过奖!”跟着她出府,立在阶上行礼,说道,“表姐慢走!”
侯楠本已转身,突然回头,劈面一掌向她袭来,喝道,“卫十一!”
莫寒月刚刚抬头,眼看她一掌劈到,下意识要举手去挡,袖子里的手刚刚一动,却在闪念间想道,“啊哟,她这是在试我会不会功夫!”
料想在相府门前,她不会当真将她如何,竟然将心一横,抬起的手又再垂下,只是假装失惊,“啊”的一声低呼,头向后微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