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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说,八成是没救了!
卫敬飞心中暗喜,说道,“你们留心服侍才好!”袖中取出银子赏过,打发小厮离去。
莫寒月向他一望,微微挑唇,说道,“二哥这回就更放心些罢!”转身向园子里去。
卫敬飞急忙跟上,含笑道,“妹妹说的是,刚才也是为兄太过急切,还是妹妹沉得住性子!”
莫寒月浅浅一笑,说道,“二哥过奖!”
卫敬飞道,“方才妹妹亭子里说的,可是要我从各府各宅的小姐中多纳几房妻妾?”
“啊?”莫寒月错愕,不禁停步向他望来。
这个人可不是疯了?娶一个侯楠还不够,还要从各府各宅的小姐中纳妾?
卫敬飞正沉浸在自己的兴奋中,却没有留意她神色有异,连连搓手,说道,“这当真是个好法子,只要我娶到他们的姐妹,他们又岂会不与我联成一气的道理?”
莫寒月忍不住抚额,轻叹一声,说道,“二哥,不要说你还不曾成亲,又何谈纳妾?纵然成亲,要纳妾也必得问过嫂嫂。依侯大小姐的性子,或者侯府的声势,岂能容你纳妾?”
“呃!”卫敬飞一怔,不禁微微抿唇,低声道,“那又该怎么办?”
暗想回京这一路,自己每次见到侯楠,都忍不住心喜,上前献殷勤,却不是被她冷声斥回,就是爱理不理。
莫寒月轻叹一声,说道,“只别人有姐妹,二哥竟是没有姐妹的?”微微摇头,留下他在那里思忖,顾自离去。
卫敬飞呆立当地,喃喃的重复她的话,突然间,一切想的通透,抬起头,但见那条瘦小的身影已踏进园门,不由纵声叫道,“十一妹妹,我明白了!明白了!”叫完,兴冲冲的转身而去。
莫寒月听到身后的大喊,不由唇角浅勾,露出一抹阴冷笑意。
卫敬飞,但愿你不会令我失望!
秋风暗去,白雪漫天,眼看又是一年的年节。
那一日莫寒月刚刚从前院回来,就听门外小丫鬟回道,“小姐,紫萱姐姐来了,说夫人请小姐过去!”
莫寒月一愕,说道,“快请紫萱姐姐进来,大冷天儿的!”
小丫鬟应命,替紫萱打起帘子。
紫萱进门,在外室跺跺脚,凑到炭炉边烤火,向帘子里望去一眼,笑道,“小姐也别急,奴婢来时,看着雪又下大,小姐多穿些才是!”
莫寒月扬眉,隔帘问道,“究竟是什么事,这刚刚回来,又唤我过去?”
紫萱道,“奴婢也不知道分明,只知道方才大老爷派人送信来,老爷瞧见,与夫人说好一会子话,夫人就命奴婢来请小姐!”
“大老爷?”莫寒月错愕,一时想不起是谁。
紫萱笑道,“就是相爷的大哥,十一小姐的大伯父,如今在淮水任知州令的大老爷,名讳上东下明!”
卫东亭的大哥,卫东明!
“哦!”莫寒月恍然,问道,“可是因为年节来给相爷见礼?”去年过年可没听说。
紫萱摇头,说道,“小姐不知,这位大老爷自恃自个儿是卫家的长子,往常年节,并不命人来给相爷磕头,相爷也只是命人去给老夫人磕头罢了!”
是卫东亭也自恃自己是当朝一相,不将那个大哥放在眼里罢!
收拾妥当,见外头果然雪大,莫寒月由夏儿服侍戴上风竖,这才跟着紫萱向园外来。
刚刚迈进正房的院子,就见芳草从屋里出来,见到二人微微摇头,在唇上比一个“嘘”的手势,示意莫寒月到偏厅里坐。
莫寒月跟着她进偏厅,问道,“芳草姐姐,怎么了?爹爹、母亲不是唤我来吗?”
芳草微微吐舌,说道,“我的好小姐,这会儿相爷和夫人生气呢,小姐还是在这里暖暖,不要去触那个霉头。”替她取下风竖,奉上杯热茶握着。
紫萱笑道,“你这里将小姐拦下,回头夫人问起,倒似我不会办差一样!”
芳草向她笑指,说道,“你会办差,怎么这会儿才来?”
紫萱撇唇,说道,“方才雪大,你要小姐怎么走路?”
莫寒月含笑听二人拌一回嘴,这才问道,“爹爹和母亲为何生气?”
芳草叹一口气,说道,“淮水来人,说年底大老爷进京述职,像说是任期已满,要留在京中听侯调配呢!”
莫寒月点头,说道,“这不是平常事吗?又有什么气好生?”
芳草摇头,说道,“要说大老爷回京也倒罢了,横竖有他们自己的宅子,与我们并不相干。可是不知为何,老夫人也要跟着回来,还说要住在相府!”
“老夫人?”莫寒月愕然。
芳草点头,说道,“淮水是卫家的祖茔所在,本来老夫人说什么也不肯离乡,前几年大老爷在那里做官,也就跟着大老爷,可这一回不知道怎么,跟着回京也倒罢了,却非要住来我们府上。”
不跟着长子,却来跟着次子!
莫寒月点头,说道,“母亲就是为了这个生气?”
芳草点头,说道,“可不是!”
莫寒月垂眸,略略一想,突然笑起,说道,“想来是因为娘娘省亲,老夫人也想荣光荣光罢了!”
芳草恍然大悟,双手一拍,说道,“是啊,我们还说,前几年相爷派人去请,还请她不来,如今倒自个儿要来!”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皇后省亲,这是何等的盛事,老夫人想要沾些荣光,也是人之常情!”向窗外一望,说道,“我还是去罢,看母亲说些什么!”起身出门,向正屋里去。
正屋的花厅里,卫东亭正瞧着一脸怒意的侯氏叹气,听丫鬟回禀,说道,“还不快进来!”
莫寒月打帘子进来,先向二人施礼,说道,“十一见过爹爹、母亲!”
卫东亭点头,说道,“十一,你劝劝你母亲罢!”
莫寒月抿唇,说道,“十一还不知发生何事,劝母亲什么?”
卫东亭一愕,不禁哑然失笑,只得从头将前事说过,才道,“老夫人一向跟着长房,此次回京,特意来信,说要住在我们府上,你母亲一时绕不过弯儿来,在这里生气,非说不要!”说到后句,又不禁深深一叹。
侯氏本来侧身坐着生气,一听这话,呼的一下扭回身来,说道,“往常你又不是不曾去请,她说什么,说我……说我无后,住来卫相府,怕无人送终,这……这是什么话?你受得,我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