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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王妃虽觉得这玩意儿竟是在宿梓墨那有些奇怪,但想到当初皇后收集京城百家女的目的,顿时也就了然了。
她只拍着手道:“如此,就麻烦阿墨了。”只要想到有了这花名册在手,到时京城姑娘上百,就不信找不到一个对宿晏睿胃口的来。
倒是穆凌落闻言,若有所思地望了望宿梓墨,嘴角微微地抿了抿。
“说起来,我今天寻阿落来,倒是有事儿的,赶巧儿你也在,就给阿落看看,参谋下意见。”皇后这才想起今天的正事,招手对一侧候着的宫女道:“伺候着郡君进去,让绣娘给她换上。”
穆凌落怔愣了下,“姨母,您这是?”
“快去吧,等会儿换好了,给我们瞅瞅看。这可是司衣局紧赶慢赶绣出来的婚服,你去试试看,合身不合身。阿墨你也是,你也去试试你的,你们这婚礼在即,可是马虎不得的。趁着现在还有点儿时间,赶紧先试试看,若是不合身,还能改。”皇后这一大早把宿梓墨和穆凌落喊进来,可不就为了他们两婚礼时的婚服。
皇后如此解释,穆凌落跟宿梓墨自是应了,随着宫女入了内殿去更换婚服了。
永安王妃看着这一前一后的金童玉女,忍不住地叹道:“唉,阿墨跟阿落看着就是一对儿的。这看情景,过不了多久,你这又能抱孙儿了。对了,太子妃月份足了么?之前那事儿可了结了?”
永安王妃这说的就是之前梅侧妃等人挑起的以蚂蝗暗害太子妃的事儿。
皇后闻言,眼角浮起了笑意,“嗯,差不多了,再过月余也就差不多要生了。但阿落的这及笄礼,她还是能去参加的。不过,有你当正宾,她当当有司,倒是轻松了不少的。本来,我是让她甭去的,左右都是自家人,不过是怕她月份太大,被人冲撞了。但她就是个死心眼的孩子,说是阿落之前帮了她那么大的忙,若不是阿落相助,之前她跟孩子都要没了,阿落是她的福星之类的,硬是要前去参加这及笄礼。”
虽如此说,皇后眼底却都是满意之色。
“至于那梅家,自有太子收拾。敢害皇家血脉,他们这家族也是长久不了的。”皇后说起那如今迅速没落的梅家,语气淡然得很。
既是敢害她儿媳与孙子的人,皇后又不是圣母,还能容得下他们!
且,朝中有德文帝的宠妻灭妾,太子吃了这苦楚,哪儿会叫侧妃踩到太子妃头上来。只能说梅侧妃看错了人!
永安王妃叹了口气,“这些都是太子妃命大啊!若是说阿落是她的福星,这倒也不是不可。你瞧瞧,这跟阿落沾边的,哪个没得个好处的。梅家也是要受受规矩的,也给京城那些不懂规矩的开开眼界!那梅侧妃志向是好,只是太子却是个清醒的。”
不是人人都如德文帝那般,为了爱情而昏了头了,连妻儿都不要了的!
永安王妃跟皇后关系好,且向来跟皇贵妃不对付。皇贵妃在她这儿碰了两个软钉子后,难免就对其有了怨愤,往日里没少在皇上跟前吹枕边风。若不是永安王跟皇上关系亲近,且德文帝又了解这个弟弟,永安王妃都不知被皇贵妃坑害成什么样儿了。也正是因为如此,永安王妃越发看皇贵妃不顺眼,连带着看在京中上下蹦跶的三皇子云王不顺眼,如此恶性循环,彼此间的关系哪儿会好?倒是越发促进了永安王妃跟皇后的关系了。
皇后勉强笑了笑,紧了紧手心的锦帕,慢慢道:“不过都是过去的事儿了,皇上这般认为,我也是无法的。我只求,阿墨跟阿落都和和顺顺的,上回皇上还在阿墨与阿落跟前小小提过一次,只是阿墨是个好孩子,却是不肯听我说。”
“简直是荒唐!”永安王妃面色一变,差点儿拍案而起了。“皇兄这是什么意思?他怎么还是看不开?皇嫂你当年陪着他同甘共苦,共患难多少年,当年他可也是差点儿被废了储君之位,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而今也随了先帝而为也就罢了。他竟然还想挑拨了你与阿墨阿落的关系,他这是要逼你去死么?”
宿梓墨是皇后亲手抚养长大的,感情深厚,说句正经的,皇后真是把宿梓墨当成亲生儿子对待的,并不比对太子差半分。阿落也是,从皇后这些年对柳绫罗可见,皇后对其的纵容和疼宠,哪怕柳绫罗是个不与她亲近的,她还宠爱如斯,不过是因着荣华郡主之故。而今,好不容易得了阿落这样的宝贝疙瘩,又懂事又亲近人,德文帝如今来挑拨他们的关系,这莫不是想叫他们背叛皇后,逼迫皇后去死么?
永安王妃自己是个独得夫君宠爱的,自是看不得德文帝登基后,就把皇后抛之脑后的行为,这跟过河拆桥有何区别?仿似之前的恩爱都成了过眼云烟了,为了个旁的女人,他当时可差点儿要了皇后的命,若不是后来她们入宫求情拦着,哪儿有如今的皇后!
皇后摇了摇头,眸色平静道:“阿墨和阿落我却还是信得过的,他们是好孩子,若是有一日他们一定要知道,我定然也会原原本本地告诉他们的。到时,无论他们信了谁,我都无怨无悔的。”
永安王妃见得皇后这不争的态度,忍不住就为了她着急:“你这说什么呢?嫂子,你莫不是要把你这些年受的苦都这样一语带过?再说了,谁知道皇兄此时提起这个是什么个心思,阿墨手中握着重兵,是太子的依靠,皇兄定然是想三言两语挑拨了阿墨,让他去支持云王的,这左右都是他的儿子,皇兄倒是也舍得。当年皇兄自己受的苦,却还要叫太子也受一遍,真是……”
皇后冷冷地攥紧了手中的锦帕:“不会的。若是他真要对傲儿做什么,那我只能求到太后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