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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时候感情就是这样儿不受控制的,哪怕明知道自己要走的是与其对立的道路,他依然管不住自己的心。他曾在午夜梦回里,无数次地后悔,若是他当初不同意他母亲与穆家二房的退亲,而今穆凌落就是他的妻子了。
若是那样,他或许就能放下心中的仇恨,不往这条路上走了。他会跟穆凌落快活地渡过这一生,有几个可爱的孩子……
但是,这世上是没有如果的。
就好比,他当初放任了他娘退亲,同意了他娘今后给他选一门贵亲一般。
然而,他的满腔期盼和惦念,在见到厅内护在穆凌落身侧的宿梓墨时,骤然就沉了下来。
宿梓墨身上有他所憎恨和欣羡的所有东西,显贵的出身,显赫的权力。高贵的头衔,甚至是娶穆凌落为妻,而他与其对比,就好似是天上的云与地上的泥一般的区别。他所有的自信都在他面前落败得一塌糊涂,他甚至连安慰自己一声都做不到。
谢昭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不由又缓缓地垂了下来,只与穆婵娟一道入了正厅,饶是心中不悦,但他面上却也是做足了姿态的,只朝着宿梓墨拱了拱手,行了一礼,“见过王爷。”
宿梓墨却是连觑他一眼都不曾,只淡淡地应了声。
穆婵娟其实也有些秫宿梓墨的,也陪同福了福身,却叫宿梓墨身侧的穆凌落扶住了。“姐姐这是做什么,都是自家人,何必在意这些个虚礼,阿墨也向来不看重这个的。”
她只拉了穆婵娟起来,却不曾管谢昭,显然是对其有些不满的。换做一般人怕是很是尴尬的,但谢昭却清风拂柳般地扬唇笑了笑,似是丝毫都不在意,只垂在衣袖下的手却慢慢地握起。
穆婵娟也看到了,她其实也盼着穆凌落能够与谢昭同以往一般的相处的,而穆凌落跟谢昭不对付,其实她也知道是因着自己,此时既觉得心里有些难受,拉了拉穆凌落的手,低声恳求道:“阿落……”
“姐夫,”穆凌落听出了穆婵娟话语里的哀求,朝着谢昭微微颔首,又转而看向了穆婵娟,“姐姐,近来你身体可好些了没?我给你又带了些东西,其中也有药,你与连翘看看。刚巧,我此次是,其实也是有事要与姐夫说。”
这就是要她回避一二的意思了。
穆婵娟也识情识趣,虽觉得疑惑,却也还是带着提了许多礼物的连翘先去了旁屋。
谢昭留下来了,面上却也不惊慌,只朝着穆凌落笑道:“阿落,你寻我?”
他虽是这般说,贪婪的目光却是紧紧地锁着穆凌落。
宿梓墨在一侧看着,眉头轻轻一蹙,冷声道:“闭上你的眼,否则,本王你介意挖了它。”
谢昭这种觊觎他的所有物的眼神,实在是叫他厌恶到了极点。
谢昭一惊,却只垂下了眼眸,淡淡笑道:“不知王爷为何着恼,但闭上眼怕是难以从命,草民只能做到垂眸不见。”
穆凌落虽不知宿梓墨为何骤然发怒,此时她却是有正事寻谢昭。“大公主她被罚禁足,又被收回了食邑的事儿,想必姐夫也是知晓的吧!”
谢昭闻言,只浅浅地扬了扬嘴角:“这京城都传遍了,我就算是想充耳不闻都难的。”
他今日着急出门,其实也不过是去大公主府安慰大公主罢了。前几日里,风声紧,他也不好前去,也就只能如此了。
“是啊,京城是传得沸沸扬扬的。”穆凌落扯了扯嘴角,眸色骤然一寒。“但是,怕是没几个人知晓她是因着何事而惹恼了圣上,这才被这般重的责罚吧!”
大公主在京中树敌众多,一朝失宠,可不是众人都在偷笑了!
谢昭并不答话。
穆凌落厉声道:“谢昭,我早便与你说过,让你好好儿待我姐姐的,你若是想攀附公主权贵之流,那便就放了我姐姐自由,莫要以后失足牵扯了她。你以为这事儿瞒了别人就没人知晓了么,贤国公夫人亲自往宫中皇后处哭诉,言你与大公主行那苟且……行为不检点,叫她遇了个正着。”
她本是想说苟且之事的,但旁边的宿梓墨正望着她,她倒是不好说得如此直白,只换了个婉转的说法。
“大公主出身皇家,饶是犯错,她留着皇家血脉,惩罚也重不到哪里去!但是你知道你是什么身份,贤国公夫人不敢如何大公主,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白身么?你当日既不听我劝诫,一意孤行,而今我也不想多说,只是你也不是孩子,自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穆凌落眸色微微一沉,“但我姐姐何其无辜,你想攀附权贵,没道理叫我姐姐与你一道承受苦果。我姐姐不能叫你拖累了,而今,我只要你一句话,离开京城还是与我姐姐和离!”
说穆凌落自以为是也好,说她自作主张也好,穆婵娟而今是一门心思地要与谢昭在一起,哪怕前头是南墙是死路,她都要一条道走到黑。但穆凌落不能叫她这样儿去毁了自己的前程,且不说她与穆婵娟的姐妹情,就说宋烟,她都不能叫她白头人送了黑发人。
谢昭微微一愣,显然没料到穆凌落这次这般的决绝。但他向来自认把穆婵娟掌控得很好,此时只淡淡地问了句老话:“阿落,我只问你一句,你姐姐答应和离么?阿落,你每每都替婵娟打算,先是替她操办她的婚事,而今更是管起她的婚姻,可是这些是婵娟要的么?”
“这些不用你管,你只回答我便是。”穆凌落冷声道。
只是,谢昭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得身后传来了盘子落地的声音,伴随着瓷器撞击地面的声响,甚是刺耳。
而穆凌落心中一惊,慌忙回头望去,就见穆婵娟立在门口,手中还维持端托盘的动作,东西却早已掉了一地。也不知听到了什么,她满脸煞白,往日里晶亮的眼底此时满是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