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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朕恐怕是无福消受,朕觉得胸口憋闷,怕是还要吐血呢。”金御麒说道:“若母后还念朕是您的儿子,就饶了这回吧。”
喜娘走了上来:“皇帝万福大吉,这吉时已到,请皇上迎接新皇后去御龙殿行礼。”
“喜娘,朕有一句话相问。”金御麒不急不缓说。
喜娘笑容满面,说道:“皇上请讲,真是折煞奴才了。”
金御麒问道:“这拜天地可有何说法?”
“拜天地自然是为了让各路神明、列祖列宗知道这姻缘天定,乃是大吉大利之象。”喜娘呵呵笑道:“皇上是九五至尊,这拜天地更是上拜天下拜地,中间拜天子神位。”
“可我已经拜过天地,这次是不是可以免了?”金御麒说出缘由:“朕怕拜的次数多了,让神明怪罪,让祖宗蒙羞。”
“呃,这个嘛。”喜娘尴尬地笑着,眼神看向皇太后。
“皇上,今日你迎娶新娘,这拜天地怎么能少呢?”纳兰秀慧说道:“拜过天地,才能成夫妻啊。”
“朕有妻子,早已告知天上神明与祖宗先皇,且当时倾城点的香是一烧到底的,国师说了,倾城深得列祖列宗喜欢,难道列祖列宗也会变卦么?”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纳兰秀慧放不下面子,说道:“好了,事已至此,先将新娘迎去御龙殿再说,群臣都在外头等着呢。
群臣中,慕容有道与两个儿子都在,心中都不是滋味。他们不明白,为何感情甚笃的两人之间又会出现新皇后。而无端端的,原本的皇后倾城却变成了贵妃娘娘。
尤其是慕容尚安,原本,他对这个皇帝妹夫已是心服口服,可如今,他的心里颇有微词,可他是皇帝,不能口诛笔伐。
金御麒看了一眼殿外的众人,说道:“不急,这礼数可要讲清楚了,不能不明不白啊。”他扫了一眼西门诗羽:“慧圣公主,不知道母后有没有与你说过朕的其他事。”
红盖头下的西门诗羽正咬牙切齿,却不好发作,只能忍气吞声说道:“皇上请说,诗羽若有不足之处定会在日后改过。”
“在朕的心里,你这个新皇后是母后强迫着给的,朕自己毫无此意,请公主原谅。”金御麒微眯双眸:“在朕的心里,永远只住着慕容倾城一人!”
“皇上,你胡说什么,莫不是病得头脑发昏了。”纳兰秀慧看着九真:“还愣着做什么,快点扶着皇上下去喝药。”
“母后,朕是病着,可就算是病着,您不是还不想放过我?朕不是来了么?嘴长在朕的脸上,朕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若今日不说出来,朕这心里会更加难受,就算喝下再多的药也是无济于事。”
“好了,停止奏乐!”纳兰秀慧一声令下,叮叮咣咣的音声戛然而止,外头的群臣不知道里面发生何事,只见皇上迟迟不肯出来,纷纷猜测不止,却只能窃窃私语,不敢大声议论。
殿内众人也是屏息而听,跪的跪,立的立,少了成亲的喜悦气氛。
纳兰秀慧的声音压抑而沉重:“说吧,皇上。”
“慧圣公主,朕只要你答应几个条件,这场婚礼才能继续进行下去,若不答应,朕还是回御龙殿歇着,你就待在这嘉福殿吧。”
“皇上,这、恐怕不妥吧?”白鸿莹不满道:“西秦国公主出嫁,怎能随意更改时辰,会惹人非议的。”
“人之名声在外,还怕惹人非议吗?”金御麒不正眼瞧她:“朕问的是慧圣公主,不是旁人!”
西门诗羽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还是纳兰秀慧心慈,说道:“诗羽是新人,按理是不能在揭开盖头之前说话的,有什么话还是等到了御龙殿再说吧。”
金御麒嘴边泛起嘲讽的笑容,说道:“这人朕早已见过,看不看都无所谓。”说罢,他忽然动手,掀开了西门诗羽头上的红盖头:“好了,这盖头朕也揭了,现在可以说话了吧?”他懒得瞅她一眼。
“皇上,你真是太不知礼数了!”纳兰秀慧大惊失色,她很想骂醒他,可场合不对,她只能忍气吞声:“诗羽啊,你莫见怪,皇上他这是急不可待想见到自己的新娘子呢。”
喜娘也开始帮腔:“没错、没错,太后娘娘说得对,皇上这是喜欢娘娘,欢喜娘娘,等不及就揭开了盖头,一样的,一样的。大吉大利,大吉大利啊!”
“喜娘,你闭嘴,这儿没你说话的份!”金御麒狠狠训道:“若再敢多言,拖出去杖责二十!”
喜娘顿时没了声音。
西门诗羽被揭了盖头,认为颜面尽失,本就心中不快,眼见皇上如此呵斥喜娘,她正想发飙,却被白皇后一把按住。
白鸿英面对她,按着手说道:“女儿啊,如今你既已是金鎏国的皇后,那便是皇上的人了,皇上说什么你都要听着,这后宫之事日后也要操劳起来,为太后分忧。”她对女儿挤眼睛。
西门诗羽会意,强压脾气,顺从道:“皇上请说,臣妾听着就是。”
金御麒轻咳一声,说道:“慕容倾城在朕的心中是唯一的皇后,对她,朕是疼之惜之,若日后你对她不敬,或给她穿小鞋,朕若是知晓了,你知道会如何的。”
“还有呢?”西门诗羽说道:“臣妾记住了。”她暗暗咬牙。
金御麒的目光几乎可以用来杀人,他对母后的不满及怨气全都转嫁到了西门诗羽身上,他又说:“你既然成了皇后,就该遵守皇后的本分,若朕未及时召见你,你必须老老实实待在嘉福殿,若敢擅自进出御龙殿,朕绝不轻饶。”
“皇上,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纳兰秀慧发难:“你这种条件简直乃无稽之谈。皇后既然身为皇后,为何不能进出你的御龙殿?你这到底是何居心?”
“朕是何居心?”金御麒面对自己的母亲。这个风韵犹存、仪态万千的女人,曾经在他心中是多么慈爱、多么通晓事理,可如今在他眼中,她已不再是他最尊敬的母后,甚至有些可憎。
“对,你的居心何在?麒儿,你这是公然反抗母后么?”纳兰秀慧彻底失去了耐性:“诗羽的事母后与你说得很清楚了,今日,你迎娶也好不迎娶也罢,她这个皇后是做定了。”她一个转身,问道:“是不是谁又在你面前哭天抢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