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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凡体内新增的大道真意,正在迅速的补全,各种不朽烙印诞生出来,与孟凡的身躯融为一体,如符文一般包裹着本源宇宙和武道之柱。
白衣如雪,圣洁如神。
狂风有些平息,至为一缓缓站起,而后,与中央大帝对视了一眼。
这两个来自神王宇宙的人皇、地皇,一语不发,但十分默契的,同时开始后退。
他们不再参战。
他们将战场,让给了孟凡。
殷古面目狰狞。
双手在颤抖。
他盯着孟凡,良久。
孟凡缓缓展开了双臂。
而后,他消失了。
他融入到了滚滚洪流之中。
殷古全身紧绷,立刻到处寻找孟凡的踪影,但是,他看不到,这滚滚洪流遮蔽着他的双眼,孟凡与这洪流完全融为一体,他就是神王宇宙,神王宇宙就是他,他无处不在,却又并不存在。
被镇压在山峰之下的艳云刀艰难的抬起头,她的脸上满是鲜血。
她已经被一切景象震惊到了失声的地步。
就在这时!
孟凡现身了。
他出现的刹那,身躯若有若无,与殷古的身躯几乎交融在一起,不分彼此,紧接着殷古便发出一声剧痛的怒吼!
他与孟凡身体交织的地方,每一寸血肉,每一个肉眼无法看到的颗粒,都被强大的力量震碎了!
孟凡此刻,是将自己磅礴的力量,神王宇宙无穷的气机,都融入到殷古的体内,这股力量太过浩大了,没有什么人能够承受一座宇宙气机的冲击!
殷古半边身子化为了尘埃,右臂消失,右侧的下巴也缺了一大块,他怒吼之中,猛然转身,一脚踏出,顿时磅礴的力量涟漪扩散出去,而后左手捏拳,砸向孟凡的头颅!
孟凡也一拳轰出,与殷古对撞。
殷古的左手顿时碎裂!
孟凡的这一拳上,散发出耀眼的白光。
那是命运之意。
不再是具象为某种武器,而是与孟凡的肉身紧密的结合在一起。
而且,更加强大。
新得到了一千一百二十五种大道真意的加持,添加了如此之多的不朽烙印,命运,变得更加不可抵抗!
一阵让人倒牙的撕裂声。
殷古的腰部被孟凡徒手掏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但被掏出的血肉,却没有再次融入回去,而是,消失了!
殷古目瞪口呆。
孟凡举起左手,上面一片漆黑,散发出神秘莫测,难以严明的气息,还有吞噬万物的凶恶!
黑洞之意。
殷古的血肉,被黑洞之意吞噬了。
逆推法则而形成的黑洞之意,本身,就是跳脱出法则的存在。
殷古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孟凡静静的看着他,轻声道:“与你交手,我已经数次力竭,但站在洪流之中,我的力量始终在增长,也能以你无法想象的速度恢复,这一战你败了,我知道,我杀不死你,不论我把你凌迟成几千块,几万块,几万亿块,你都死不了,半滴鲜血,你就能重新凝练意识,肉身不坏,只是被打碎而已,我也没有想要击杀一个不朽,但我需要知道不朽之路的秘密。”
殷古喘息着,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告诉我,你的名字。”
孟凡淡淡道:“神王宇宙,天道孟凡。”
“天道……”殷古重复着。“我大约能理解这两个字的意思。孟凡,不朽之路,不是现在的你可以理解的,也不是我三言两语就能告诉你的,你正在渴望一个足以毁灭所有世界的秘密,也在踏足一个你不该踏足的领域,你可知道,在你面前的意义世界,究竟是什么?”
孟凡没有说话。
他在静静的聆听。
殷古道:“每一个生灵,当他们开启了智慧,第一次抬起头,仰望那无尽的星河,他们会提出千奇百怪各种各样的问题,但这些问题都有一个核心——对意义的追求。
那些星河,有什么意义?
那些火焰,有什么意义?
秋去冬来,有什么意义?
活着,有什么意义?
我,生来,有什么意义?
意义,是众生奋斗的根本,也是众生奋斗的目的,既是源头,也是终结。
意义支撑着生灵,支撑着文明,支撑着一切存在,一切智慧,一切已知与未知。
如果没有意义,当一个人吃饱了,他就不会多踏出半步,去看更遥远的未知世界。
众生创造了无穷的意义,但是永远有一个意义,是所有意义的核心。
存在有什么意义?
如果生存是意义,那么死亡,是否意味着一生创造的一切,奋斗的一切,追求的一切,都会消失?
死亡,或者更高的境界——消失,意味着所有意义的泯灭。
肉身的死亡,会失去一部分意义,神魂的消散,会失去一部分意义,当一个人被彻底忘记了,所有痕迹都被抹除了,他的意义就彻底消失了。
那是多么可悲。
所以有一个摆在所有生灵面前的最大的可悲。
最终寂灭。
意义世界的存在,是为了阻止最终寂灭的发生。”
“那是过去的意义世界。”孟凡说道。
在过去,白雨泽所说的那个年代,意义世界和九大至尊宇宙无比繁荣、昌盛,甚至是伟大、开明,他们为了阻止最终寂灭的发生,做了一切,虽然他们做的许多事情,在其他宇宙的生灵眼中是如天道一样奴役众生,压迫众生,但他们确实努力了。
而今天的意义世界,已经放弃了这么做。
因为他们的放任,才会出现异类危机。
“最终寂灭一定会发生。”殷古眯起眼睛。“不论做什么,做多少,最终寂灭都会发生,只是在一百年内发生,还是在一亿年内发生的区别,只是时间问题,意义世界也无法阻挡最终寂灭,而当最终寂灭爆发,所有的道主都会消失,一切世界,只有兆亿分之一的强大生灵能够在机缘巧合之下幸存,他们无法保存如此庞大世界的全部意义,他们只能将一些虚无缥缈的故事告诉下一个轮回的生灵,正如我们这个轮回的开始,而我们对上一个轮回发生的事情,几乎是一无所知,我们只知道,他们灭亡了。
难道我们也要给下一个轮回留下这些东西么?
不,我们要留下更多。
那么在下一个轮回,我们就能做的更多。
也许在许多个轮回之中,我们终于做到了打破最终寂灭。
这就是不朽之路的意义。
你,不会懂。”
殷古残缺的肉身又长了出来。
“孟凡,你不懂的太多了,你说这一战我已经败了,你太幼稚,也太年轻。”殷古的肉身,一块块的变成了纯青色。
滚滚洪流,冲击在他的身上,就如微风一般,消散了。
孟凡凝重起来。
殷古道:“我需要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