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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名男生通通仰天大笑起来,陈威廉说:“分手?亏你想得出来!明明是袁霜打赌输了和你玩感情游戏的吧。是不是感觉很爽啊?要不给大伙剖析剖析你的心路历程如何?说说你当初是怎么爱上袁霜,又惨被玩弄抛弃的?”
还有个男生陆秀中插嘴道:“还有呢,你这两天不来上课,是不是躲在家里痛哭啊?喂,我说你怎么蠢到去相信袁霜那种大美女会爱上你?”
另外两个男生则在低声议论:“开玩笑,人家就是耍他的,还自以为经历了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真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陈威廉又说:“听说你这些日子四处借钱,搞得负债累累,连吃饭都没钱买菜了。”
几个男生继续在笑。
宋保军大力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等他们的声音渐渐小下去,方才摇摇头说道:“你们不知道,就算被袁霜玩弄了感情,我也心甘情愿。就算他们打赌玩游戏拿我当赌约的一部分,我也觉得值得。知道为什么么?”
“为什么?”陈威廉不觉追问一句。
宋保军适时袒露缅怀的神色,眼中尽是向往和追忆,说:“袁霜真是个尤物,容貌沉鱼落雁,身材成熟火辣,令人无法忘却。想那几天,我和她手牵手徜徉在大街小巷,共进烛光晚餐,彼此立下生死相许的誓言,开房玩乐,一起登上快乐的巅峰……”
陈威廉猛地睁圆眼睛,打断他的话:“停,停!你刚说什么?”
“我说我和袁霜开房玩乐啊!”宋保军显得超级无辜。这个时候不往袁霜身上泼脏水,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和袁霜开房!?”
四名男生一齐惊住,随即失笑摇头,揶揄道:“就凭你,和袁霜开房?那我们也可以成为沈幽桐的入幕之宾了。哈哈哈哈,吹牛不打草稿,我看你宋保军人也挺傻气的,怎么说话就这么不靠谱呢?”
陈威廉拍桌道:“宋保军!去你妈的,放老实点!”他在故意耍威风。几乎每个人都认为在宋保军面前拍桌子骂娘耍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威廉哥不要生气嘛,且听我慢慢道来。”宋保军不以为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袁霜号称女神,其实她私生活怎么样,你们都不了解,所有的消息来源,别人只是道听途说吧?”
“呃,那又怎样?”
宋保军说:“袁霜外表看上去冰清玉洁,凛然不可侵犯,其实呢也不是那么回事。大多数人对于自己没接触的事物,大凡有着自己的主观印象,这个主观印象往往阻碍人们正确看待事物的眼光。比如港星钟欣娇,媒体印象清纯脱俗,摄影师的照片没曝光之前,谁能想到她如此骚媚?”
陈威廉沉住声音道:“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宋保军看了看陈威廉,说:“威廉哥外表冷峻,面目英挺,你们又有谁知道事实上威廉哥的内心其实充满孤独的骄傲……”
这句话就是纯粹的马屁了,陈威廉内心大感受用,顿时生出几分知己之感,抿着嘴唇努力摆出杰森?斯坦森式的冷酷造型,说:“好吧,你的话有点意思!”
得益于脑子里猥琐人格的熏陶,宋保军的触觉要比原来敏锐许多。
观察、思考和分析本就是“猥琐人格”的重要生存技巧。观颜察色,判断对方的喜好,从而做出正确的选择,以便能够更好的存活下去。
所有学校只有三种学生,第一种是官二代、富二代以及学霸。他们非凡的出身或是出色的天赋足以保证在学校里过着如鱼得水的生活。他们万众瞩目,光彩万千,乃是“人上人”。需要指出的是,就算某些学霸眼下生活贫困,但他们依靠自身努力学来的知识,将来会很快在社会上找到立足之地,从而成为新的“官一代”、“富一代”。
第二种是普通学生,家境不好不坏,学习有高有下,这样的学生占据绝大多数。
第三种则是类似宋保军式的人生失败者,家穷人丑,成绩低劣,而且还不肯上进,理应成为最底层。
在场四个男生均是普通学生,却是普通学生中比较出挑的一类,家境中等,性格外向,喜欢玩闹,因此聚成一个小团体欺负其他学生。
看四人的眼色,总是时不时集中在陈威廉身上,似乎以陈威廉马首是瞻。
再来看陈威廉本人,剃着短平头发型,服色以深色系为主,表情不苟言笑,形象尽量往冷酷上靠拢。这就好办了。
所以宋保军说他“冷峻”、“孤独”云云,正好搔在这家伙的痒处,想不得意都难。
这么一来,纵使宋保军说什么假话,他都愿意当做真的。
宋保军续道:“说实话,袁霜表面挺纯的,实际是个烂货。不然你们见和她来往的都是哪路货色?刘大少、王公子、谢帅哥、余靓仔,这种人搞过的女孩子起码不下两位数,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袁霜和他们来往密切,自身能好到哪里去?”
不动声色给袁霜戴了个难以摘掉的帽子。
四个男生不约而同点点头,道:“不可能吧?”语气充满疑问,神情却信了七八成。
宋保军摆出单田芳评书的架势,说:“那天晚上我和袁霜在咖啡厅里喝了两杯红酒,我见天色已晚,要送她回宿舍。不成想袁霜推说深夜寂寞难耐,却把我领到了外面茉莉街的鑫源宾馆。当时啊,我的心脏就蹦出了胸腔。”
“咕……”
即使食堂人来人往人声鼎沸,依然能够听到四名男生喉咙传来清晰的吞咽口水声。
茉莉街在西校区大门外不足五百米远的地方,因其酒吧、旅馆密集,短短几千米的街道就有几百家旅馆,生意红火,时常爆满,一房难求,向来被学生们戏称为“情人街”。袁霜把他领到那场所,结果也就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