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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子十家,去掉家,其可观者不过儒道阴阳法名墨纵横杂农九家而已。
万载以下,道家繁盛不绝,其他几家流派却是在神州混元一统的过程中渐自消亡,传承断绝,自学说至术法大多均被吸纳兼并。
其中儒家虽然被历代人皇独尊,但却转修力为修心,那些大儒虽然修身有成,养得一身浩然正气却是大多手无缚鸡之力。
法自儒出,乃是为儒家王道查补缺口,最合王朝皇家牧民之用。故而虽然因为行霸道之路自一统之后便名声不显,却只是潜伏,从未断绝,事实上历朝历代多有推行变法之辈,便是其遗泽。
不过同儒家一般,因为依附王朝气运的缘故,神通断绝。
唯独兵家,却是有些特殊。
这兵家起于夷夏争时,兴于文王飞熊入梦,盛于群雄逐鹿,又与上古先民战天斗地驱逐百族的功业相合,可谓源远流长,绵延不绝。
虽然后世凡间与修行界两相分离,神通隐没,但这兵家之道天然伴有杀伐相随,而人间朝代兴替,兵事也从未断绝,是以修行之理也不可能尽数失传。
相反,如今修行中前两步胎动入窍即是参照兵家修行之法得来,人间的武学亦是大半由此化出,只不过过了感应一关后,因为以武入道修炼得太过艰辛再加上斗法走得又是近身搏杀的路数,不符合这些追求长生的修士本意,数目才会如此稀少。
那些最高深的兵道神通也因此再也不曾现世。
陈浮生这些年来真正遇上的这类以武入道的修士也不过是龙宫的那位敖璃公主以及这位昆仑谢瑜罢了。
黑山石精虽然也是走得法武合一的路子,但那更多是因为他本体乃是一方泰山石,坚固强横。
原先谢瑜的枪法虽然通神,但陈浮生也不过是以为她得了门奇特的器修法门,然后以此融入道行之中罢了,倒是没有料到谢瑜身怀的居然是正宗的兵家传承。
一时之间,也是忍不住暗自揣测起来:“正宗的兵家修士只怕至少有着数千年不曾现世,谢道友又是从那里得了这门传承?”
“苏师兄见笑了。”
与陈浮生一般,谢瑜估量出陈浮生的实力之后,也是没有太多继续下去的渴望,顺手抽回长枪,收入体内,柔柔一笑,将气势完全收起,与方才出手时的暴烈刚猛迥异,笑道:“谢瑜不过是侥幸得了前辈高人遗留的一篇法诀,一件神兵,可以助长自身法术罢了,哪里算是什么兵家修士,没想到苏师兄才是真正的神目如电,居然轻而易举就看出了其中的来历。”
听了谢瑜的话,苏正风却是微微动容。
他之前也从未见识过真正的兵家修士,之前出口乃是全凭自身眼界做出的猜测,其实并没有太多把握,然而谢瑜却是直接开口承认下来,让他忍不住暗自思忖开来。
虽然谢瑜作为昆仑真传弟子,又有双玉的名号,但她毕竟修道的时日尚短,比陈浮生也多不出多少,有许多掌故还不曾听闻。
而苏正风却是九天剑派这一辈弟子中最为出色的人物,再加上授业恩师又是元神真人兼具九天剑派掌门,故而虽然九天剑派虽然不若比之昆仑传承上古得底蕴深厚,但他比谢瑜陈浮生却是知晓许多隐秘。
他依稀记得自家恩师玉阳子为他讲解修行一事时,不经意提起过修行之道自上古经中古流传至近古,最后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其中的演化兴衰除了与人族气运以及人道变化息息相关外,幕后更是隐约有着一桩天大的秘密。
甚至玉阳子推测道修行界如今佛道并立,杂家混迹于旁门左道之中,魔道另立的局面乃是有人刻意为之。
如果当真如此,那么此事绵延不知多少万年,背后之人的神通以及筹谋定然惊天动地,实难想象。
如果谢瑜得了其他传承功法,苏正风只会觉得这位昆仑师妹也是有着机缘在身,不会多想,但是她所得的却偏偏是不应该现世的兵道传承。
那么联系到玉阳子隐约透露的东西,其中就有许多值得思量的地方。
只不过苏正风所修之道,单凭一剑走遍天下,本就不擅长推演天机气数的变化,稍一思考,便觉冥冥之中有着莫大的压力传来,根本无法继续下去。
这表明干系重大,甚至牵扯到了修行之道乃至这方天地的根本运转,根本不是他一个小小道基修士所能窥见。
不过这也印证了他所思所想并非没有缘由。
“等到此间事了,定要直接返回门派禀明师父他老人家。”
苏正风含笑看向谢瑜,内心如是想到。
在人间朝堂之中打磨心性十数年,比起年少时的锋芒毕露,如今他道心通透练达,虽然情知此事干系重大,但是却没有显露出来一分一毫。
陈浮生可不像苏正风一般知道这些隐秘,虽然也有些微微吃惊谢瑜的道法来历,但这于他而言并无干系,故而迅速调换了心思,开始琢磨起刚刚练成的金丹界域来。
“可惜了,我风系上的法力成就远不如北冥真水来得高明,否则这方金丹界域就不止是北冥如此简单,到时候风水相生,就算再次遇上那个袁通天,也未必不能和他实打实地打上一场。”
运转法力,细心体悟其中的玄机,陈浮生暗自可惜道。
《北冥逍遥诀》毕竟是以北冥真水为基,虽然他炼罡之时采集的九天清罡乃是最正宗的风系元气,但他限于目前境界,罡煞未曾化合为一,在上面的领悟有限,故而金丹界域比起谢瑜的雷池火海来多少还是差了一筹,未能臻至圆满的地步,虽然用来对付寻常丹成上品的修士已经足够,但念及袁通天那一身滔天巨力,陈浮生就没有太大把握。
虽然苏正风一见面就表明,会亲自找袁通天为陈浮生讨个公道,但还是自己亲自动手来得畅快。
“不对,我也未必不能对付那个袁通天。”
陈浮生念及一事,心中一动,猛然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