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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谭摘星的注意力全然不在自己身上。
谭青青气的要死。
但谭青青知道谭摘星的性子。
谭摘星一旦要决定做什么事,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既然她在这儿打定了主意,要看崔瑾之擂台之试比完,那就让她看。
反正谭青青是不可能答应,让崔瑾之成为她姐夫的。
“杜小河。”
趁着这个功夫,谭青青又把杜小河叫出来,谈论一下,有关于董氏的事情。
“我让四姐儿去查董氏,你们应该知晓吧?丽山石矿的事情,你们怎么看的?”
“谭五姑娘也认为,石矿是关节点?”
杜小河讶异脸。
“大镖头刚才已经去了李太守府上,将此事禀告给了太守。谭五姑娘推测的没有错,这赌坊和看似是关节点。但实际上,赌坊为入,与贵人们身边的小妾为制。只有丽山石矿,才是董氏的轴心。只要换掉丽山石矿的掌权人,被董氏牵制的女子,便会彻底脱离董氏的掌控,不再为董氏办事。”
谭青青点头,“说的没错。”
“只不过,董老太爷肯定不会就此袖手。还有就是,李太守,真的会坚定地站在我们这边?”
不是谭青青要怀疑李太守。
实在是因为,他们谭氏做人的祖训就是事事谨慎。
一个人只有自己强大了,才可以选择是助他人,还是不助他人。
而这个“助”,也是只有其人本生足够强大,才可发自内心的率性而为。
心情好就助。
心情不好,就不助。
助了不求对方的报答,只为对方的真心感谢。
若对方是白眼狼,那也要当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因为助了他人,他人不感谢,让自己心情不好了。怎么不要反击回去?
只有自己心情好,才是为人在世,最真实的活法。
谭氏子孙一直以来,都是秉着这个祖训,率性而活。
而李太守——这个他们谭氏未来最有力的伙伴,自然也要在谭氏的盘算范围之内。
“这个你放心。”
杜小河道,“李太守他自成一派。他强着呢。也不受任何人牵制。那个董老太爷的手段,跟李太守比起来,根本就上不了台面。”
“而且我跟你说……”
杜小河偷偷压低了声音,“李太守只是选择了善。他要是作恶,天下之恶,都要避其锋芒。”
……
谭青青之前不认识李太守。
记忆中,对李太守的信息也是少之又少。
她只能借助于上次,与周振摩擦,过公堂时,知晓李太守此人,并非善类。
所以她很怀疑,董老太爷与李太守之间的关系。
“你确定吗?要是李太守真这么厉害,那他为何之前不处置了董氏?而是任由董氏在渝州城生根?”
“李太守这不是才来五年嘛。”
杜小河一面瞧着擂台上,一面与谭青青小声说话。
谭青青疑惑脸,“五年还不够他惩治了董老太爷?”
杜小河继续小声。
“你那个时候年纪还太小,不知道这渝州城之前发生过什么事。”
“李太守刚上任的时候,渝州城的衙役一开始都不服他。他也不苛责,而是默默处理自己的事情。本来我们以为,这渝州城几乎就这么继续废了的时候。这个李太守突然发难,将衙门内所有懒散不干正事的衙役全部辞退。”
“那些不服管教的自然要闹啊。”
“说府上衙役全都辞退了,谁替他干活?”
“结果你晓得后来发生了什么?”
谭青青见杜小河在这里卖关子,便有些急了,“发生了啥事?快说!”
杜小河见谭青青急了,才肯继续。
“后来啊,李太守就拍了拍堂上的惊堂木。”
“衙门外,就来了一大批前来上工的人。包括皂隶、马快、步快、小马、禁卒、门子、弓兵、仵作、粮差及巡捕营番役。”
“总之,是个大换血。”
“事后我们查证,才惊讶地发现。”
“李太守叫来上任的这批人,与之前那批毫无干系。且具是家世清白,不赌不piao,无陋习。几乎人人都是勤快踏实肯干的。就是其中几个,有点笨。脑子有点不太好使。”
“之前咱镖局有个兄弟被关了进去。我们给那狱卒使银子去探望,那狱卒竟然把银子上呈给了李太守。”
“把我们给气的呀。”
“不过好在李太守没过多苛责我们,只是把银子还给我们,就让我们走了。”
谭青青,“……”
“这只能说明,李太守是个做事干脆果断的好官罢了。根本不能说明他是个亦正亦邪的。”
“当初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之前谭青青是因为年纪太小了,而且那个时候,谭青青她爹谭从文,她娘沈梦兰也还都在。人家自有自己的爹娘管着,所以杜小河也没机会接触到,像谭青青这种被宝贝养在深闺里的小姑娘。
直到三年前巨变,杜小河才渐渐与谭青青熟识。
所以,这渝州城内的事情,杜小河自然也就不知,谭青青是否清楚了。
“后来李太守的乳娘,犯了事。据说,是放高利贷。借银子出去,收利。”
“一开始李太守没有管。我们都以为,这乳娘是因为与李太守关系太近,所以李太守决定要留亲。毕竟是他的乳娘,一直把他养大,亲近似生母的。”
“可我们都错了,李太守那是在姑息养奸。”
“直到那乳娘犯下了杀人的大祸。李太守才将乳娘这些年来干的事,一件件数落到乳娘跟前。”
“那乳娘与李太守的生母关系好。李太守生母一直为乳母求情,可又有什么用?乳母杀了人,证据又确凿。再怎么狡辩,也救不回她那一条命。”
“你说说,像李太守这种隐忍力,爆发力,和手段。如何不叫人遍体生寒?”
因为乳娘与生母亲近,所以李太守知道,一般的罪名,并不能让乳母接受惩罚。
故而一直到乳娘犯下大罪之前,他始终不发一言。
直到能给乳娘致命一击时,李太守才突然发难。
果然是个狠人。
这人狠起来,连养育他的乳母也不留情。
“那他为什么要选择做个善人?”这种人,明明是做恶人才更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