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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的梦境。
“走,刀仔,下乡去!”
今天是刀仔再次衙门里当差的日子,虽然很疑惑自己是否应该继续做捕快,但没有找到自己更喜欢的方向时,刀仔并没有直接申请退出见习捕快。
有时候,这种阶段只是暂时。等待一个契机,就会直接离开,重新开始另一段人生。回头来看,可以称之为人生的转折点。因为自己明确知道,自己肯定会离开,仿佛老天爷也会让某些事情发生,成为你的助攻一样。
就像游戏里的各种剧情,就是这样巧合。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就是恐惧在鞭笞。自己只是不敢离开,自己只是害怕离开自己熟悉的环境,自己只是恐惧那根本不知道会怎样的未来。这个时候,所谓的停留,所谓的等待,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同时,这种恐惧的状态下,一旦离开熟悉的环境,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导致暴躁和焦虑。都会想着,要是自己不离开就好了,会想着当初自己的生活工作多好之类的。
接下来,要么就是重新抓住曾经的生活工作,努力让一切回到原来的模样。
要么,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也许成功,就变成所谓的励志,就变成所谓的困境中依然努力拼搏。也许失败,就成为所谓的反面教材,就成为别人恐惧鞭笞的原材料。
很少有人相信,可以不恐惧的生活。
更没有几个人,真正活成轻松自然的生活。
因为不知道顺流,所以只能强调努力,只能强调在逆境中拼搏。
刀仔隐约有些感觉,知道自己不会在衙门里待太久。
但具体什么时候离开,自己也不知道。
“大伙收拾一下,按照昨天的分组,出发。”
捕快班头发布命令,各个小组骑着马,离开了。
刀仔跟着捕快班头,这也是刀仔第一次下乡。
“我们下乡,做什么呢?”
捕快班头:“这是我们的工作之一,要把握最新的百姓状况,仅仅坐在衙门里是没用的。必须走下去,必须走进去,像插秧一样,挨个梳理过去。这样,才能实现真正的把握百姓,才能做到心中有数。”
刀仔:“那我们,只是去看一下情况,就走?”
捕快班头叹气:“是啊,这就是最尴尬的地方。我只是去摸查情况,但没法给对方实质上的帮助。乡下人的生活不容易,比起我们的灯红酒绿,他们会艰辛很多。
四肢健全,有老有小,粗茶淡饭,这种日子在乡下人眼中,已经算是神仙过的日子。大部分乡下人,身上都有残疾,家里也许只有一个劳动力。甚至,还有可能唯一的劳动力,只是老母亲。
那些在前线打仗的,受伤回来的,又或者直接死在前线的。天生就是残疾的,生下来之后得病却没钱医治的。一场瘟疫幸存下来但只是苟延残喘的,别的地方旱涝饥荒不得不迁移过来的。”
刀仔其实知道这些,但仅仅只是知道。
当真正来到乡下,真正看到那种生活,却有些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
不过,乡下人本身似乎没有太在意。
那老爷子一脸皱纹,只剩下几颗牙齿,依旧在乐呵呵的笑着。黢黑的面庞,显得焦黄的牙齿也不是那么焦黄。
同样的,也有人不满,也有人抱着敌意,认为这些当差的就是自己的仇人。仿佛,应该从别人身上刮下三分油,才能满意。
刀仔:“朝廷不管吗?”
捕快班头:“当然要管,但不是所有人。这里那么多人,如果朝廷全部都来管,那么别人凭什么还要工作呐,大家都等着朝廷发粮好了。我们只去关心那些情况比较凄惨的,一般会得到各个商会的捐助,衙门本身也会扶贫。
不过,这些东西都是杯水车薪,逢年过节拿点粮油,这有什么用?商会的捐助,更像是给商会本身搏一个好名声。说实话,很多酒楼每天倒掉的剩菜,就足够这些人吃两三天。”
刀仔看着这些人,这些人也看到刀仔。
这种感觉,就像自己进入了某种神秘的环境。
明明只是向下,明明对方也只是人类,却像进入妖怪的洞穴一样。
每一步都不知道会怎样,更重要的是,那种冲击内心的感觉。
不仅仅是贫穷和残疾所带来的凄惨,还有一些格格不入,似乎刀仔从来没有亲身直观的感受这些。
刀仔:“为什么不让这些人进城呢?就算只是在城里的一角画个地方,也比在这里生活好很多啊。”
捕快班头:“他们在城里住,那么谁来种地呢?”
刀仔:“那些完全没法劳作的人呢?在这里,依旧只是坐着没法干活呀。”
捕快班头:“就像一条野狗,又不好看又脏又有跳蚤,甚至还会时不时吐血。养在家里只会嫌弃,而养在外面,则无所谓了。不管野狗是泥地里打滚,还是吃草吃屎,都无所谓。
心情好的时候,丢两根骨头,看着野狗摇尾巴。仿佛这种施舍很值得骄傲,很值得炫耀。仿佛,丢了两根骨头就是天大的恩情一样。而心情不好的时候……”
捕快班头没有说下去,刀仔也明白。
有时候,出生这种东西,似乎就像游戏开局一样。
有的人,出生点在乡下,有的人出生点在城里。
但跟游戏不一样的时,出生点不同所带来的天赋和技能不同,但现实社会,这些似乎没有什么屁用。
或者说,大家都认为,这些没有什么屁用。
“好了,我们到了。”
捕快班头下马,刀仔他们也跟着下马。
一间屋子,看起来摇摇欲坠,但又有很多修补。
老妇人走出来,似乎很熟络的样子。
捕快班头:“最近,怎么样?”
老妇人有些无奈又有些认命:“还是那样,反正死不了。”
捕快班头:“商会那边,有按时给你们捐助吗?”
老妇人:“这倒一直都在,拿了食物过来。前几天,还送了两套新衣服。我没有穿过,卖给你们,换点米和旧衣服,可以吗?”
“你们有谁要吗?”
捕快班头转身询问,却看见大家都没有吭声。
“先不说这事,你儿子怎样?”
老妇人:“还能怎样,就在那里坐着。不过,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也没有发疯了。”
这时,刀仔才看见,那屋子旁边的大树下,坐着一个中年男子。不过,是背对着,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
捕快班头走过去,站在那中年男子面前,不管是挥手还是讲话,似乎都得不到回应。
刀仔打量着四周,似乎完全看不到清理的痕迹,甚至,看不到太多的使用痕迹。
案例来说,就算住在山里的人,也会留下痕迹,仿佛就像法术领域一样。一看就知道,这个位置被人使用过,花草树木的生长都会完全不一样。
可是,这里却……
“啊!”
那名中年男子突然大叫,冲着刀仔狂奔过来。
却是由于长时间坐着,两条腿似乎无法支撑这种高强度运动,那中年男子跑了几步就直接摔倒在地面。
不过,依旧狂叫着,
朝着刀仔,满脸狰狞。
似乎,就算是爬,也要冲着刀仔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