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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约既然达成,比赛就要马上开始。只不过炼器师的炉子刚才炸裂的太厉害,现在已经用不成了,炼器师心思一转说:“我府里还有很多可供炼器的器具,不如去我府里比试?正好有下人打点,也更方便。”
火夕颜看他一脸小人相,就知道他这番安排恐怕有诈,但区区一个炼器师她根本不放在眼里,于是很痛快地答应了。
炼器师还特意叫了围观的群众一起到府上去做见证。一行人刚走到府门前,立刻有小厮开了门,只见大门两侧各站着十个奴仆,他们的穿着也明显比普通人家的下人好上许多。
再往里走,就是一个巨大的前院。前院里假山林立,各种珍贵的树木不一而足,院子中间还有一个很大的池塘,池中有天鹅游动。
炼器师吩咐下人端来两鼎炼器炉,那火炉的外层都是用金子包裹起来的,好不华贵。
众人见到如此富丽堂皇的景象,不禁惊叹出声。这正好满足了炼器师的虚荣心,他面上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但不停搓动的双手出卖了他的内心。
炼器师冲火夕颜撅了撅嘴说:“你要炼制什么武器?”
火夕颜耸耸肩说:“你随意。”
炼器师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又轻蔑的笑出声来说:“好,既然如此,我们就比最简单的炼制匕首吧,免得别人说我姓陈的欺负新手。”
这炼器师其实是故意挑了匕首这种短小的武器,表面上看起来比较容易炼制,其实有经验的人才知道,越是小巧的武器越考验炼器师的水平。那女人既然狂妄自大,正好给他这个机会为难她一下。
火夕颜恩了一声,却迟迟没有动手。
如此一来炼器师更是觉得她是半瓶子醋的臭水平,于是哈哈大笑了两声,自己到一边的药架上取了要用的草药,冲着火夕颜轻嗤了一声,洋洋洒洒的把各种药都撒了进去。
直到他的匕首已经差不多成型,火夕颜才不慌不忙地去取了药回来。炼器师偷偷观察她拿的什么,发现她只拿了三味药草,而自己刚才是拿了七味。不禁在心里暗笑火夕颜抄袭也抄不全套,于是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又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炼器师大功告成。他先灭了炉火,然后接过小厮递来的汗巾擦手,又悠闲地搬了把竹椅坐下,一边抖腿一边喝茶。
直到观众里有人已经等不及说:“陈大人,您打算什么时候把这神器拿出来,给大家开开眼呀?”
那炼器师才慢慢的把茶杯递给小厮,站起来装模作样地说:“我本想再等等那个姑娘,既然大家都等不及了,那我就先给你们看看也无妨。”
他这假惺惺的话一出,大家反而觉得他品行优良,知道谦让新手,纷纷夸赞起来。
炼器师走到火炉前,拿住盖子的手顿了顿,然后故意动作夸张的掀开盖子,引得一众人忍不住滩头往里看去。
只见炉中躺着一把精致的匕首,刀刃处光滑锋利,刀柄处平滑易握。众人一看,都觉得从没见过如此精良的匕首,比他们平时在市集上买的不知强了多少倍。
于是立刻交口称赞起来,“陈大人果然名不虚传,今日得见陈大人炼器,真是三生有幸啊!”
之前那个王员外,在溜须拍马方面自有一套,眼珠骨碌一转说:“仅从陈大人炼器的效率之高来看,不知强过那姑娘多少倍啊!”
果然,炼器师听了这话后眼里划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喜色,他咳嗽两声,故作谦虚的说:“难说,难说,还是要等别人把器炼完。”
其余人现在也多少明白了炼器师的心思,于是一个个上赶着的在这方面下文章。有的人说:“还等什么呀,我看啊,陈大人不如喝个小酒吃个菜,半个时辰后直接过来收婢女啦!”
“就是,就是,哈哈。”
小鱼原本跟在火夕颜身边,听见那边人说话越来越夸张,不禁涨红了脸大声叫道:“你们别在那边瞎胡说,等会姐姐炼好匕首拿出来吓死你们!”
几人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根本不把小鱼放在眼里,反而越说越难听,最后都上升到人身攻击的层次了。
小鱼气的一跺脚,转而低头在自己的荷包里翻找起来。半晌,她终于把什么东西握在手心,放在地上。撅着嘴朝那些人看了一眼,自言自语的说:“让你们嘴贱!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然后,她就低低的念起咒语来。只见她之前放在地上的一截黑线像被复制了一样,变出好几条一模一样的出来。小鱼一指它们,说声“去”,那几条黑线竟然在地上游动起来,像纤细的小蛇一样,分别朝着不同的几人爬去。
那细线非常轻盈,攀附在身上让人丝毫没有感觉。直到有的细线已经爬到那些人的手背或者脖子上,才会有一点麻痒。不过,不等这些人发现是什么,那些细线就已经钻进了他们的皮肤。
进入皮肤后,细线继续不停地游走,这时候那些人的感受就不只是麻痒了。一条线摩擦着里层的血肉和血管,是难以忍受的疼痛。
几人先后开始表现出难受的症状,炼器师也觉得惊讶。他只见先前还好好的几人这回眉头禁皱,大声哀嚎。更加奇怪的是,他们一会捂住自己的胳膊,一会又捂住前胸或者后背,看起来倒像是在条一种奇怪的舞蹈,很是滑稽。
小鱼见这些人吃到了苦头,兴奋的鼓起掌来说,“哈哈,你们活该,让你们再说我姐姐的坏话!”
炼器师见了她手舞足蹈的样子,立刻就笃定一定是她搞得鬼。当即指了两个下人说:“去,给我抓住那个死丫头!”
下人听命立刻去捉小鱼。小鱼嘿嘿一笑,扭头就跑。下人见她身材娇小,没想到跑起来却那么快,每次他们以为一伸手就能抓到小鱼的时候,小鱼就刚好提升速度,躲了开来。
这么追逐了一阵,炼器师看的都怒了,一摔杯子说:“废物!连个小丫头都追不到,要你们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