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夺剑

岚裘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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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哇!这剑比看起来还沉!”

    太守像耍杂技一样,剑柄捅在手心,剑头指向天,把握着平衡,使那重剑不倒。说着话,眼神却集中在剑头上,身体左摇右晃,表情极为认真。

    实际上,他一直是这个混样子,最大的兴趣爱好是捉弄别人,最不喜欢一个人呆着。虽贵为龙太子,却从不摆架子,也正因这一点,他身边也从不缺朋友。

    幼龙时代,总有其余幼龙找他玩,欲与他结盟,可他独独看中青稞。早年,他总爱追着青稞跑,不是邀请他比武,就是拉他去玩,却被一一拒绝...或者说是无视掉了。

    和玉女一样,他得到接近青稞的机会,是在若何出现在他们视野之后。

    那时,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自从身边多了这么一人,青稞竟从个少年老成的自闭幼龙,逐渐开朗了些许,偶尔也像其他幼龙一样,会发自内心地笑了。

    借此机会,有天他见青稞心情不错,邀请他二人一起去神木林放风,对方竟然同意了。自此,神木林成了三人主要活动场所,再后来,这个队伍逐渐壮大,也就不细说了。

    “简直...意义不明。”

    魜见状,狠狠地撇了两下嘴角,很是无语,暗自想道。事实上,窃钟那天,若不是太守搅局,他可以更轻松地把黄金钟搞到手。当然,这事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若何却只一怔,转而变成看淡一切的神情...实在不知说什么好,他随便抛出一句:

    “嗯,这剑也比我想象得还沉。”

    他确实也不在意那剑的动向,大不了等体力恢复了,改天再造一个便是。

    魜却有些不满,因他看出那剑若何甚是喜欢,有些担心他本身的火属性,会把剑搞坏。当下把心一横,一跃上前,憋出一个笑容,一边伸手夺剑,一边道:

    “这剑是若何好不容易铸成的,你属火系,别给玩坏了。”

    他这笑容着实渗人,太守见之却不以为意,见他过来,正经执剑,一跃躲至三丈之外,又眯了眼,不正经地笑道:

    “怎么怎么?看看还不行了?魜你跟谁学不好,非要和青稞学,若何都没说什么,倒先心急了。”

    说罢看向若何,神情一如夺钟那日的悠然。

    “没事的魜,大不了再做一个。”

    若何依旧是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温温地道。

    可他这副样子,却看得魜心里难受。

    就是因为这种性格!让他不懂得,遵从自己的内心。一个正常人,会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喜欢的东西,被别人夺去吗?

    他说的也对,可以再做一个,可凡事退一步,把自己放在最末的心态,着实是现在的魜最忍受不了的。

    如是这般受不了,他却也不敢说什么。他也不知为什么,在对方面前,他只想表现出最好的自己。温声细语,是最基本的。

    于是,纵使再多不平,他心下还是软了,回过头,温声应道:

    “那,就由他吧。”

    见他软了,太守得意地笑了笑,又一手执剑,一手沿着剑身,从头抚到尾,细细观摩起来。

    事实上,那剑锋并不锋利,这也是因若何的性格使然。他一贯认为,剑锋没必要锋利,他做的剑,本就不是为了夺人性命。若只为了战胜对方,一根棍子也能制敌。

    所以,他做出剑的轮廓,单纯是觉得好看而已。

    看罢这柄剑,太守两眼放光,看样子,是相中它了。

    半晌,他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剑身移开,兴奋地向若何道:

    “若何,这金剑也是你用相生术做出来的吗?”

    若何脸上难掩得意,憨憨地笑着,挠头应道:

    “嗯,我只一试,没想到竟成功了。”

    “你这也太强了吧!昨天看到银刃,就已经够让我震撼的了,现在竟又出了金剑!”

    太守不吝赞赏之意,却听得另外两人皆是一怔。尤其是魜,脸色是惊又是疑,眼神飘忽不定。

    昨天?银刃?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他从若何的侧颈红印,已经猜了些大概。但从太守的话中听出,若何是抵抗了的。金克木,如是用了相生术,该不会输给青稞的。

    那又为何...

    想着,他把目光转向若何,见他双颊隐隐泛红,似有心事,心下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是吗?不知哥哥是因何事,竟动用了相生之术?”

    不问更可疑,问问也无妨。魜淡淡一笑,装作随口问道。

    可还未等本人发话,太守像是抓住槽点,又是一脸兴奋地抢答道:

    “哇,你是没看到啊,檐上满是银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遭金龙袭击了,可我一看便知,是若何做的。”

    说着,他稍一用力,剑身没入地下几寸,自己则背靠着剑,双手环胸,动作甚是潇洒,神貌颇是惬意,话中带笑,“我和小玉到那儿的时候,若何人都凉透了,正躺那人事不省呢。”

    “哦?”魜瞳光一闪,又顺着他的话问下去,“能详细说说,当时是个什么场面吗?事情又是因何而起?”

    “我们到的时候,青稞正压在若何身上,看样子是刚刚打斗完。好在若何只是昏过去了,身上没见有什么伤口。”

    太守抬起一只手臂,放在嘴边,作势在分析,“害,我也挺纳闷的,青稞这小子虽说爱冲动吧,倒也犯不上欺负弟弟啊。”

    “...”

    他这边没心没肺地讲完了,若何却是从耳根红到脖子,低头不语。魜也沉着脸,看不出表情,但那对透明的龙角上,正隐隐冒着白雾。

    于是,场面有些尴尬。

    “喂,你们怎么一个个的,跟食了变质青团似的。”

    费了这么多口舌,却是无人捧场,太守感觉没什么意思,挑了挑眉,干脆直起身子,拔出剑刃,兀自在空地上比划起来。

    少顷,魜释然一笑,垂首轻摇,沉声叹道:“看来,有必要找他聊聊了。”

    “他”是谁,没有明说,却不难猜。

    “不必找了,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