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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祁连山冷龙岭北麓的山丹军马场,是一处被陇右军事贵族们圈定游乐场,是世界第一的养马场。
这里为缺乏车辆的新统治者们生产了将近三十万匹变异骏马,足以装备整个陇右军队,无论是运输和作战,陇右在还没有恢复工业秩序之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替代它的位置。
陈广静静的躺在祁连山的雪地里,他已经不知道躺了多久。
有一只看起来是马王的野马在远处抬起头来,一直忍不住大量雪地里的陈广。
这可能是他成年来第一次见到“人”这种生物。
野马王从左走到右,却总是把眼睛定在陈广身上,当它发觉陈广一直没有动过之后,终于忍不住踩着积雪,跑到陈广身边伸出马蹄。
噼里啪啦!
只见马蹄刚刚踩在胸口,一道蓝色电光就在他身上闪过,将健硕的骏马弹飞。
当野马王倒地后,只剩下一堆焦黑的尸体。
“哥哥!你看那里!”
娇憨的声音在山脚下回荡,一只越野车队停在了野马王身边,最后将目光落在陈广身上......
......
积雪消融,黄沙万里,敦煌城画一个圆抛弃了几个景点,就给剩下的七八万人构建了一个西域乐土。
掌管敦煌城的主人是常年驻守在附近的军事世家,末世之后直接将军营搬到了敦煌城。
谢家人才济济,以一万人马控制住了敦煌城的局势,加上之前扎根敦煌多年,上上下下莫不是和谢家牵扯到一点关系,即使这里换了一个难看的星月旗子,那一面谢字旗依旧耸立在大街小巷之中。
经过一个冬天的煎熬,人们纷纷走出房子,摩拳擦掌的准备出去寻找一些生计,或许是打猎,或者看看谢家王宫前有什么需要他们去卖命的活。
位于敦煌城西北端的飞天宫,其实就是之前的一处国际酒店,谢家挑来跳去,最终把这里以及方圆两公里的地界全部圈了,老百姓都说那是谢家王宫,都以能被选中进去当个侍从为傲。
原本敦煌城差一点被旧国军队打下来了,原因就是那谢长白的同僚政委张仪潮不耻与谢家不抵抗就投降了星月盟,拉起一只军队和谢家对抗,更有了秦军的武器支援,曾经以区区八百人硬顶着一万人就打进了南门,很多人都想着为要赶制张家旗子还是秦军的军旗而苦恼,形势却突然发生了天翻地覆般变化。
先是秦军主帅和同心寺大先知对拆了大半灵州城,又强拆了贺兰山之后齐齐消失了几个月,谢家为了保住自己的势力和王宫,以谢家最耀眼的明珠谢梵境嫁给星月教王为妃做代价,请来一只人数稀少却战力十足的外藩军队,只用了七天,就把抵抗军赶了出去,据说现在蜗在阳关镇,准备着什么时候在打回来。
可这回不管是西出阳关,还是春风不入玉门关,抵抗军只能靠着冷兵器和可怜的枪械生存,他们的友军秦军自己已经疲于应对中原内战,自然顾不上在黄沙之中的好朋友。
清晨广播响起,敦煌主城南大门就缓缓开启,一些从各个小镇赶来聚集在城门内外的百姓就蜂拥而入,敦煌城外虽然一眼望去都是黄沙,但是方圆百里内独树一帜,再也没有比这里更大的水源,交易的商团找活干的雇佣兵出入频繁,一天下来也有大五千人的流量,堪称万里黄沙中最繁华的城市。
今天是开春第一日,也是每逢初一和十五的礼佛日,这也许是敦煌城这个千年佛城最后两次存放诸天佛祖雕像的机会,下个月,这里不仅不会飘着上千年的香烛,还会将所有佛像连同几十里外的莫高窟都会被星月教会全部摧毁,建立新的教会大寺。
最后的礼佛日浩浩荡荡,又是度过漫长冬季的第一天,满城皆出的盛况,若是往常,南门主道到龙勒路再到党河西路的白马塔,早就挤满了人群,今天却出奇的少,只有熙熙攘攘的几百个贵族香客,这还是带上私兵警卫的结果,沿街两旁为了将最后的香烛黄纸卖出去的小商贩,挑着担的售卖手工点心大饼,还有卷缩在街角冻僵的流民......
街角就一家店铺开张,是个出了名的不会做生意的中年汉子,本来以他这个地段,就算不卖烧香一条龙这种一本万利的商品,就是开个斋菜店都保管赚钱,可这汉子只卖酒,在这个戒律和自律的地方卖酒本就是注定亏本,所以只能在清晨煮一些面糊糊卖给过往的商旅。
此时只有一个每天来喝面糊糊的熟客,还是那种熟到都不好意思要那一分一角的熟人,汉子虽然是一个中年单身汉,不过依旧把店铺打扫的干干净净,敦煌城从以前都知道这么一个奇葩,以前倒是政府里的公务员还写得一手好文章,深受领导喜欢,不过领导进去之后他也就是辞职了,很多年前有个富豪之女倒是瞎了眼看着这个年轻时候帅气逼人的汉子,非要嫁给他,当时身为敦煌第一商的曹老板倒是也看得开,怕自己闺女吃苦,硬是不要一份彩礼,还给了到现在还让老敦煌百姓津津乐道的嫁妆。
可惜会写文章并不代表会经商,很快原本那作为嫁妆的国际酒店就因为经营不善卖给合作伙伴了,有才气不代表就能做好商人,而且经商和入仕都没有一点成就,曹姓女子终于心灰意冷的离开汉子,让那些嫉妒了很久的旁观者把暗地里偷笑转化成当面嘲笑,那女人转身嫁给了他之前的合作伙伴,门当户对的索家,男才女貌皆大欢喜,那位坐拥美女财富的索姓成功人士前段时间还来这里喝过酒,没有带警卫和侍从,就那么一个人,说了一些客套话,然后就说以前拜读过汉子的文章,对敦煌城的规划做的极好,随后提起当年那个国际酒店的后续辉煌,能成为王宫那是莫大的荣幸,为此索家倒是一跃成为敦煌城的财政大臣,顿时唏嘘不已。
来这里蹭吃蹭喝的熟客一脚踩在板凳上,喝完一碗粥后,又自己跑过去没脸没皮的盛了一碗,都说吃人嘴短,可这个熟客却大大咧咧的碎嘴道:“我说老孔你早该这么干了,以前让你卖那些神仙吃的香火你不卖,不然早就赚翻了,现在新来的神仙不吃香火只要撅着屁股跪着,嘿,以前神仙不喝酒,现在神仙不让喝酒更不让卖酒,你收的那个流民真是打刀一把手,就算是秦军削铁如泥的环首刀,都他娘的打的有几分神韵,嘿,你说着新的神仙会不会保佑我发财?他不吃香火吃什么?”
神色清淡的中年男人收拾着店铺,将一根自己卷的旱烟抛给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摇头道:“这座城烧了上千年的香,那么多人来来往往,没见几个发达了的,倒是肥了那些念念无词的和尚。”
接过卷烟放在鼻梁一吸,邋遢汉子陶醉的说道:“你就是以前当公务员当魔障了,无神论?嘿嘿现在那些所谓的神大白天的飞来飞去的,说起来真是掉价,一个个都想抢地盘,到头来还得拉屎放屁,算哪门子神!”
男人蹲在准备把酒肆改成兵器铺的门口,望着略显得冷清的街道,皱了皱眉头,身后的汉子依旧不停的唠叨着:“你个混蛋也是的,那么一个富家千金嫁给你,你还把人家嫁妆败光了,活该现在一副又穷又酸的模样,要不是当年我老头子被你从那群黑皮手里救出来,我才不和你一起被人当笑话听,你说你当年好歹是市委一号老板的秘书,用点权力给自己谋点好处不是家常便饭吗?就你傻乎乎的按程序办事,喂,孔秦,我说了这么多着面糊糊都消耗光了,你好歹哼哼两句啊!嘿!算了你个榆木脑袋,那几只我昨天打的变异羚羊,你自己看着办。”
狐朋狗友都是一群吃吃喝喝互相商业吹捧的人,从不会掀人伤疤,一般能没心没肺的和寒酸老板这么说话的,通常都是真朋友。
那名叫孔秦的中年男人突然问道:“今天进城烧香的人,这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