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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冉上升的国家,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病毒侵害,他们没有倒下,却在野心家的推动下,轰然倒塌。
分裂的不仅仅是这个国家,全世界处于分崩离析的临界点,所有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别人口中的粮食,整个人类都站在悬崖边上,就差有人轻轻推一把了。
旧历的新年还未到,新历年二月一日,朔方省的雪终于停了。
这座位于星月神国首都外不到三百公里的地方,隶属于朔方灵州城管辖的宁东镇,在古时候是朔方第一军事重镇,到了前几十年,不打仗了,便探测到煤矿、石油和天然气等自然资源,摇身一变,成了能源重工的基地。
这座小镇四面都是零时用土制的城墙,其中冠以废旧汽车和沙石填充,被垒得极为夯实,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敦厚的土包。
干燥的冷风不停的将窗户上的旧衣物吹得四处飞腾,然后落在简陋的军营操场上,落在操练的士兵头上,整个世界只有这么一点颜色,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的大地。
正在冻土时节的冬季,雪停之后意味着可以外出觅食打牙祭,今天是很受到军士们的热烈欢迎的日子,从昨夜到现在跳动的火光,仿佛是所有人眼中的欲望。
至少马孟襄此刻的眼睛是闪烁着强烈的渴望。
作为宁东重镇最高军事长官,他此时的态度很是谦卑,虽然对仅有的一张干净毛毯上的脏兮兮的脚印有些不满,却成功的将那种不满瞬间转化成贵客临门的惊喜错愕。
对着桌子旁边的那几位穿着肮脏白袍紧紧看了几眼,他知道这是神国教宗人员以及贵族才能穿的真丝绢纺男长袍,有个特定的名字,叫“迪史达什”,如穿白色长袍的时候带上白帽子或者缠头巾,叫“库非耶”。
普通人帽子的颜色大多是白色,处于最低级的阶层,然而除却最高级的黑色外,眼前的几人在一个绿色和唯一一个红色帽子,看来老者的地位不会低于四大王族,是讲经人那种的存在。
马孟襄和四大王族之一的马家扯不上关系,也不是星月盟的信徒,只是拿着他们的工资,替他们镇守在这一块区域而已。
他用令人愉悦的谦卑语气低声说道:“尊敬的讲经人,不知道贵人还有什么别的需要,如果贵人坚持明天出发,那么卑下可以随时调拨一个百夫长的百人队充当警卫工作,军部那边我立刻发电文登记。”
那位红帽子老人摆了摆手温和的笑着,用手指指了指那个军帐里面,表示自己没有什么意见。
就在这时候,一道冷漠骄横的女声从军帐里面传出来:“不用了,做好守卫重镇的工作就行了,别起什么心思。”
今天清晨,正当大伙准备外出寻觅变异野味的时候,对方的车队挂着冰晶就闯入了宁东镇,马孟襄没用多少时间便猜测到那辆斯宾特房车内贵人的身份,所以他对对方的冷漠和骄横一点意见都没有,也不敢有意见。
帐篷内的人沉默了片刻,人影攒动,忽然开口说道:“从宁东到王庭龙城,贺兰山附近的高速路恐怕被大雪彻底堵死,道路难行......你给我找一个本地的军士当做向导。”
马孟襄愣神片刻,忽然想到某个令人可恶的家伙,沉默片刻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直勾勾的看着帐篷似乎很不礼貌,立刻低下头说道:“倒是有个良好的人选...”
......
军营厨房内,几名尉官停下手中的活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虽然都不尽相同,但是都透着一股子古怪,很明显他们全都没想到马孟襄会指派那人去给贵族们当向导。
“将军,你真的打算那那家伙送走?”一名中尉吃惊问道。
宁东镇原本有五千八百多居民,将近一千个士兵,在能源基地和油田因为设备和人员问题导致停产之后,又经历了一次大抽调,现在民不过五百,其中有两百人是当兵的,所谓的将军也不过是一个少校而已。
然而马孟襄的威望很大,脾气也很大,他喜欢别人叫他将军,所以即便是在心腹面前,他们都会叫着将军二字。
马孟襄抹了一把脸颊上的冰碴子,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一大片,感慨叹息道:“总不能拉着他跟咱们一起埋在黄土积雪里去死好吧!几个月前去打人家秦川上郡城,叫嚣着三月就可把关中平原纳入版图,现在屁好处都没有捞到,人倒是一起不复返,上百万的脑袋留在那边给人家筑起了京观!反正送他到兴庆城,就当给宁东军团留个种,沿路上有那位贵族的身份当通行证,总不至于被人勒索截杀吧?”
“我看那位星月贵族可不是好伺候的主,就小马那个脾气...”少尉恼火道。
众人身后的厨房铁门被人推开,冷风一下子灌进来,正当所有人准备破口大骂的时候,一名身穿黑色袍子面罩的侍女望着他们,冷傲的说道;“带我去见那个向导。”
到底是贵族身边的人,现在宁东虽然出不了资源供给,但好歹是帝国边疆,他马少校好歹算得上边疆军官,这侍女对他说话都带着一股子傲然的语气。
马孟襄对那位贵族没有多少述求,当下叫了一个切大蒜的士兵,吩咐他带着这位侍女去找人。
几个月的大雪初停,沿途到处都是无人打扫的积雪,让人出行极其不方便,这时候就有人想起当初的好日子,虽然赚的钱少了些,但终归是太平人,当个太平犬也无可厚非,现在他们倒是不愿意当什么星月神国的子民,可失去了汽车和高速公路,火车和高铁,拼着一条命他们也走不出方圆几十公里的地方,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了。
虽然难以行走,但是好在宁东镇并不大,没走几步,便到了她的目的地,那是一处小卖部改装,极其简陋却异常热闹的哨所。
还未进去,就听见铁门里面传来杂乱嘈杂的吆喝声,侍女微微皱起眉头,星月上下禁止饮酒,难道还有军士敢光天化日之下违反禁令不成?
铁门嘎吱一声被拉开,里面的声音陡然清晰,果然是在喝酒赌博,不过是在玩荤段子划拳,听着内容就让侍女一阵恶心。
侍女的脸被挡在黑色面罩之下,但是想必极其难看,于是站在一旁的炊事班士兵也面露尴尬,他捏着额头准备出生训斥,却被侍女用那双仅有的眼睛严厉制止了。
她一眼就看见在一群兵痞之中的一个少年人,约莫只有十七八岁的模样,却说起荤段子,让一众见过四面的兵痞或是脸红,或是捧腹大笑。
那少年半张脸转过头来,虚晃一眼,侍女看见他左眼位置带着一个黑色眼罩,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从眼睛一直延伸到后脑勺的位置,显得狰狞可怕。
很快少年揣着那瓶赢来的西凤酒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哨所,沿途在那些还未开门做生意的小店,不是伸手要一块肉干,就是调戏一下店老板的媳妇和女儿,一路上嘻嘻哈哈的返回了军营驻地。
宁东镇围墙下的地方真的不是很大,两人跟着少年来到了他自己的住处。
那是一处独立的小房子,周围几米范围的地方被一同黄土砌成一个半米高的围墙。
而他的院子里,一个年轻的女人正在将积雪铲道水缸里烧水,那瘦弱的身躯拿着一柄斧头边劈柴边烧水,看到男孩回来便抹着额头的汗水为他脱下衣服倒好茶水,接着继续打扫院子里的积雪,等到这一切都做完了,还用抹布将窗户上的冬天之前就有的泥土擦拭干净,顿时整个空间都变得人情味十足起来。
很明显这些工作是女人的日常,虽然大冬天忙活的浑身是汗,但是女人显得很愉快的样子,加上那漂亮的脸蛋,很容易让人心生怜悯。
炊事班的士兵介绍道:“之前不是去打秦川么,这孩子是我们从丹霞山附近死人堆里拉出来的,那个女人也是他从死人堆里拉出来的,军营人手不足,这小子参军,唯一的要求就是把这女人带进来,情况特殊了点,宁东镇就这么大,总不能把人往死路上逼,之后他们就这样相依为命了。”
宁东镇的军民们都习惯了这种搭配的日常,所以并没奇怪的地方,站在土墙外的侍女本身已经脸色如冰霜,听到相依为命四个字,更是整个人变得异常冰冷起来。
少年有个马孟襄起的名字,叫马孟奇。
但是他的真实姓名,叫丁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