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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香菊这一下打的杨二妮不轻,杨二妮一下子就栽倒在地,眼泪瞬间就出来了,“我说了是她自己滑倒的!”
孔香菊又抽了杨二妮几下,边抽边问,“你姑姑为啥摔了一跤?!你要是不说,今天我就抽死你!也算是为咱家除害了!”
杨老二拦了他娘一把,“娘!您这是干啥!二妮她还是个孩子,您这么抽怕是要抽死她了!”
孔香菊一挥手,笤帚疙瘩直往杨老二身上招呼,“起开!再拦着你老娘,老娘连你一起打!”
“你刚才没听见啊!你教出个好闺女了!你真是给咱家长脸了!一个牙都没长齐的豆芽就敢害人性命,今天我不收拾收拾她,这天怕是都让她反了!”
孔香菊不管杨老二,照着杨二妮又是一顿抽,是真使劲,笤帚疙瘩外面的杆都打飞了。
崔招娣看孔香菊恶狠狠的样子屁都不敢放一个。
杨二妮痛的尖叫,还是死咬着牙不松口,“就是她自己摔的!和我没有关系!你个死老太婆凭什么打我?!”
声音引来了杨家其他人,看见孔香菊这么揍孩子也是没搞清楚状况,“娘,这是咋了?”
孔香菊扔了打碎的笤帚疙瘩,指着地上趴着血淋淋的杨二妮抖着声说道,“你们问问这个小畜生!”
“杨老二,她不是要分家吗,我同意了,等会儿就去请四叔公和队长来,你们二房出去单过,我们老两口也不用你们管,我只有一点,看好你的闺女,别再来我眼前!分出去后你们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从此咱们吃的就是两家的饭!”
“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人,我们杨家养不起!一大一小两条命,她是眼睛都不眨一下!那可是她亲姑姑啊!”
杨二妮趴在地上,疼得浑身直抽抽,还在嘴硬,“我没有,是她自己摔得。”
杨老大挠挠头,“娘,三妹咋是二妮害的了?”
杨大嫂拉了他一把,这脑子不会转弯的男人!这种时候不要说话!看不出娘正在气头上吗!
孔香菊指着堂屋的台阶,“你们自己看。”
杨老汉过去看了看台阶,疑惑,“这台阶咋了?”
台阶是他亲自铺的,结实的很。
孔香菊咬着牙恶狠狠的看着杨二妮,恨不得把她吃了,“这个小畜生在台阶上抹了油,大美才摔了!”
越说越气,捡起地上只剩木棍的笤帚疙瘩,用力往杨二妮身上抽,“我让你害人!我让你害人!我让你害人!要不是你姑姑命大,我就砍了你这个小畜生!”
“二妮看着挺老实一孩子,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杨老大还有些不敢相信
杨大嫂走到台阶前,蹲下摸了摸台阶上的痕迹,闻了闻,确实一股猪油味。
她也不问孔香菊怎么知道就是杨二妮干的,只是拉着杨老大走到一边,娘说是,那肯定就是了。
陈翰海闻到了台阶上的猪油味儿,再一联想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看着被抽的哭都哭不上气的杨二妮,他心里不再有任何同情。
杨老汉看杨大嫂和陈翰海的样子就知道孔香菊说的是真的。
杨老二不死心,又去看了一遍那个台阶,确实和孔香菊说的的一样,被抹了猪油,虽然有被擦掉的痕迹,但猪油的荤腥味还在
杨老二心里一片冰凉,他这是养的哪里是闺女,这简直是豺狼!
崔招娣在旁边说了一句,“凭什么说是二妮抹的?怎么就不能是别的孩子摸的?别的人不害,偏偏害你们家大美!”
杨老二红着眼眶,瞪着崔招娣,“你少说两句风凉话会死吗!”
他的亲妹子和侄女差点就死在他女儿的手里,这个事实让他有些接受不能。
杨二妮被孔香菊抽的浑身没有一块好肉,眼看着她要是再不承认孔香菊就真的要打死她了,杨二妮才认了,“奶,是我做的,是我做的,别打了,再打我真的要死了”
孔香菊一扔棍子,指着杨二妮骂道,“黑心肝的东西!我们老杨家装不下你这尊大佛!你再多呆一天,我们老杨家都得死绝了!”
又一指崔招娣,“把她抬回你屋里去,别让她死了!”
看崔招娣木愣愣的不敢动弹,孔香菊又急了,“老娘说话不好使了是不是!”
崔招娣吓得身上一抖,赶紧抱起杨二妮离开堂屋。
“娘,爹,大海……我……”
孔香菊堵住杨老二的话头,“啥都别说了,分家!一晌都等不得!大美坐月子不能动气,赶紧带着她娘俩走的远远的,咱家靠村西头有一块地,你们就在那起个房子,起房子的钱我给你出了。”
这时候起房子都是土坯房,自己造土胚,然后找几个人垒起来,乡里乡亲的帮衬着管顿吃的就算了事,几天的功夫就能完事。
杨老二闷闷的答应,他自己的闺女做出这样的事,他也不好意思在家里继续呆待下去。
回屋后看见趴在炕上的杨二妮,杨老二也是一阵火大,指着她的鼻子就骂,“小小年纪咋就做出这么糊涂的事儿!我咋教出你这么个畜牲闺女!你姑姑对你不好吗!亲姑姑也敢算计!谁教你的?说!”
杨二妮疼得直掉眼泪,身上的肉都在一抽一抽的,听见杨老二骂她,她就回嘴,“你个没用的男人,自己立不起来,只能你闺女给你出头!还好意思腆着脸说我?现在不分家,咱家的东西还不是都让老妖婆拿去了!姑姑?她算什么姑姑?她家里有好事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咱家呢?只知道往自己兜里划拉钱,从手指缝里露出来那点,就让你像狗一样的去舔她!”
杨老二像是第一次认识她这个闺女一样,“你说啥胡话呢?你姑姑哪有钱了?现在这个光景不聚在一起,怎么吃得饱饭?光凭你在屋里一闷,天上就能掉馅饼了?”
杨二妮感觉有点头晕恶心,嘴上还不饶人,“我咋有你这么个胆小怕事的爹!只要胆子大,啥赚不到?你一辈子畏畏缩缩像个乌龟一样只能吃土!只要你以后听我的,保准你赚大钱,坐豪车,住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