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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怎么没规没矩的。”云秦太子假意制止,对温政良他们笑言,“我这皇妹,在宫里被宠坏了,口无遮拦,还望贵国勿怪。”
“什么叫口无遮拦,本来就跳的不好。”琳琅起身跑到中间,回头对那一众舞姬道,“看好了,本公子今日教教你们,什么叫真正的舞。”
说着她向自家的婢女使了个眼色,婢女吹响了手中的长笛。
琳琅随着悠扬笛声婉转起舞,一袭墨蓝接参针蜜蜂缠枝花缎单罗纱和暗兰绣料无袖重莲绫襜褕,下衣微微摆动是一件暗兰拗参针双鹤双桃缂丝棉裙,耳上是点翠干青种耳环。
白皙如青葱的手上戴着烧蓝独山玉手镯,腰间系着粉玫红双环四合如意腰封,轻挂着绣着寿星翁牵梅花鹿图样的荷包,一双金丝线绣重瓣莲花锦绣双色芙蓉鞋,无一不透着灵动和曼妙。
笛声渐急,她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却又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不得不说,她的舞的的确确,在那一众舞姬之上,就连十五都看痴了眼,曾经她还以为舞就是动来动去,其实都差不多,但现在看来,原来还真有高低之分。
不过她总觉得,这个琳琅公主舞时,总是看向自己。
不对,十五顺着她的目光,发现,她看的,是温玉言。
场上几乎大部分男子都被她的舞姿吸引,就连楚潇然都不由失了神,气的旁边的司徒流萤一直掐他大腿,才叫他回神,尴尬赔礼笑着。
但温玉言除外,他垂眸拎起前面的玉壶,慢慢给自己倒了杯酒,似乎并不感兴趣。
十五想,如果现在舞的人不是琳琅公主,而是司徒流萤,大概就是他挪不开眼了吧……
琳琅公主一个转身,裙摆如花一般展开,她顺势来到了温玉言面前,把温玉言准备喝的酒,给拿走了,纤纤玉指在温玉言手臂滑过,她仰头将温玉言的酒一饮而尽,又转着圈放回到了他面前,嘴角含笑眼神勾人,一阵馨香扑面而来,连十五都闻到了。
但温玉言并不是很喜欢这股香味,他只觉得很刺鼻,但出于礼貌他没有露出任何不喜之色。
一曲舞尽,琳琅完美收尾,高傲的说,“你们天盛还有女子,能跳出这样的舞吗?”
“要不,你来看看?”琳琅对司徒流萤道,“听闻天盛女子,皆才貌双全,我想这皇朝家眷更为上佳吧。”
“我,我不善舞……”司徒流萤尴尬回道。
本来她今日就不想参宴,但楚老夫人一直要求她来,她才迫不得已随楚潇然而来。
“这位姑娘就莫要谦虚了,早就听闻你是天盛的倾国美人,我想必定是内外兼修吧。”说着她把司徒流萤从席位上拉了起来,拽到了中间,看似在与她共舞,实则不断的暗自刁难于她。
司徒流萤不知所措,猛然间摔在了地上,出尽洋相。
楚潇然气愤欲起,却被旁边的楚夫人按住,并用眼神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原来这就是天盛女子啊,看来不过是虚有其表的绣花枕头。”琳琅公主嘲笑到。
“公子怎能一概而论。”这时长孙霏霏姗姗来迟,缓缓走到琳琅面前。
琳琅问,“你是何人?”
“天盛郡主,长孙霏霏。”长孙霏霏向其行了一礼,说,“公子方才的舞资确实翩若惊鸿,霏霏不才也想来献丑一番。”
“好啊,我倒要看看,天盛郡主的舞姿,又是如何。”琳琅轻蔑的说到。
二人给长孙霏霏让了位置,琴声悠悠响起,只见她缓缓退后几步,脚步微顿,抬手一拱以示舞始 转瞬身形已转步履轻盈,回身举步,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舞风轻抚仙袂翩翩若轻云出岫,倏尔秀足轻点几下,展臂挽袖顿身一笑复又仰身疾舞,腰肢袅娜似弱柳,仰抚云髻,俯弄芳荣一舞终了碎步定身。
忽然间,紫色披帛一甩,顿时缠住了旁边一侍卫腰中的剑,顷刻剑被抽出落在了长孙霏霏手中,舞式衔接着剑花柔中带刚,刚中有柔,所有的一切都完美到恰当好处,男儿之剑不似女儿家的柔婉,即使是舞剑也带着震敌的煞气,颇高的曲调使得不由拨快了步伐,剑气破风身形随着招式游走于庭中,时轻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雷落叶纷崩。
琳琅震惊,她跳的居然是,剑羽霓裳舞!
剑羽霓裳,是世间最难的舞,据她所知,四国能完整跳出此舞的,不足四人,她的师傅便是其中之一,她虽也学过,但不论如何她也无法顺畅的跳完整。
而长孙霏霏的舞,竟似乎都超过了师傅……
“公主殿下,臣女献丑了。”长孙霏霏向其颔首行礼。
琳琅自知技不如人,羞愧的坐了回去老实了下来。
赢回面子的温政良心中甚是愉悦。
“皇妹年幼无知,让各位见笑了。”云秦太子只得尴尬赔笑。
温慎言笑道,“琳琅公主是个性情中人,完全不失云秦风范啊。”
云秦太子僵硬的笑着,过不了多久,他便以身子不适,带着琳琅离开了宴席。
待他们走后,温政良高兴的同长孙霏霏道,“霏霏,朕知你舞艺精湛,想不到竟已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今日你立下大功,朕要重赏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长孙霏霏单膝跪下,看了眼原处的赤林,道,“霏霏想要陛下赐婚。”
“赐婚?”温政良想了想,点头说,“你也到了适婚年龄,也确实要寻一位夫婿了,那朕便要皇后,为你寻一门好的亲事如何?”
“陛下,霏霏已心悦一人。”长孙霏霏道,“霏霏想嫁给楚公子。”
此言一处,场上一片错愕,唯有十五淡定。
“陛下不可!”楚潇然忙上前跪下道,“小人已有妻室。”
“是啊,霏霏,楚潇然已有妻。”温政良道。
长孙霏霏表现的非常固执的说,“可是霏霏,只心悦楚公子,除了他霏霏谁也不嫁。”
“郡主,在下多谢你的厚爱。”楚潇然对她说,“可我真不能娶你,我已有妻室。”
“楚公子,我并不介意,只要能够嫁于你,陪在你身边,霏霏哪怕做个妾室,也心甘情愿。”长孙霏霏向温政良磕着头说,“望陛下成全。”
“看来,郡主对楚公子,当真是情根深种,陛下,其实除了妾室,也可以做平妻,正所谓三妻四妾,楚潇然也仅只有一妻而已。”皇后娘娘替长孙霏霏向温政良提议道,“这样既不会委屈了我天盛郡主,也不会委屈了司徒姑娘。”
“不!我不同意!”忍耐了许久的司徒流萤不顾身旁楚夫人的劝阻,愤然起身走到皇后和温政良面前,直言,“我不可能,与长孙郡主,共侍一夫!”
“怎么,同我朝郡主共侍一夫,难道还委屈了你不成?”贤仁语气危险的说,“天下就没有男子只有一妻的道理,就算今日你拒了郡主入门,他日也会有其他女子踏入楚府。”
“你们说的这些道理,我听不懂,我只知道,他曾许诺过我,此生只有我一妻,天下也没用皇室逼手下大臣之子二娶的道理!”司徒流萤气愤控诉,“皇后娘娘你不能只与心爱之人携手白头,也不能让所有人都同你一般吧?难道皇后娘娘看到陛下同别的女子在一处时,心中就真的一点也不难受吗?”
“放肆!”温政良怒言,“司徒流萤你当真是越发娇纵,方才你殿前失仪,朕还没怪罪于你,你现在竟如此大言不惭!”
“陛下息怒。”楚夫人和司徒一家,赶紧上前跪下磕头。
司徒流萤委屈的眼泪一颗颗往下掉落。
楚夫人道,“流萤殿前失仪,臣妇定回去好生教诲,能够迎娶郡主乃是丞相府之幸事,臣妇回府定好生准备,挑个良辰吉日赢郡主进门。”
“既然如此,那么朕就赐婚……”温政良还未说完。
楚潇然忽然拔刀,猛的刺入了自己的身体。
“萧然!”司徒流萤震惊,赶紧扶住他。
楚夫人也赶紧过去,手足无措的哭到,“然儿啊,你这是何意!”
楚潇然艰难的同温政良道,“下人曾许下过誓言,若陛下非要逼迫小人失约,那么小人唯有以死明志。”
说着,他便一口血吐了出来,晕厥了过去。
“快传太医!”温政良赶忙说到,毕竟这逼死大臣之子,还是丞相的独子,他也不想的。
温玉言也没想到,楚潇然为了司徒流萤,竟愿以死抗旨。
一盆盆血水从楚潇然房中端出,太医正为他拔刀止血,楚夫人和楚丞相急的焦头烂额。
看着床榻的楚潇然,司徒流萤泪如雨下。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楚夫人愤怒的训斥着司徒流萤,“平日里你胡闹,就算了,今日在天子面前,你竟也如此不知轻重,你是不是想害死然儿,害死我们全家,你才甘心啊!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同意你进门!”
向来同楚夫人顶嘴的司徒流萤,在这一刻什么话也说不出。
“娘。”楚萧然慢慢醒转了过来,虚弱的说,“您别骂流萤,她没错。”
“然儿,都什么时候来,你还护着她!”楚夫人心疼又气愤的说到。
楚萧然苍白一笑,说,“她是我娘子,我自然要护她。”
“娘,天色不早了,您二老且先回去歇息吧,有流萤照顾我便够了。”楚萧然道。
“好吧。”楚夫人没好气的同司徒流萤道,“好好照顾你夫君,倘若再出什么差池,我定不饶你。”
说着,她愤然离去。
待旁人走后,司徒流萤缓缓来到他身边,在床榻边坐下,泣不成声。
楚萧然伸手抹掉她脸上的泪,说,“哭什么,是怕当小寡妇吗?”
司徒流萤哭的更加厉害。
楚萧然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别哭了,我没事,不会死,你夫君我习武多年,手上还是有分寸的,这一刀看似凶险,但其实没那么严重。 ”
“楚萧然,你这个傻子。”司徒流萤抽抽搭搭的心疼骂到。
楚萧然笑道,“我可不傻,只有这样,才能让陛下收回成命,如此聪慧之举,怎么是傻呢?”
“好啦,别哭了,给你夫君笑一个。”楚萧然掐了掐她的脸,给她扯出一个微笑……
此举后,温政良果然收回了成命,赏了好些东西补偿长孙霏霏,楚夫人也亲自上门赔礼,长孙霏霏识趣收下东西,装作善解人意的模样,她知道如果再坚持,反而会适得其反,自己越是乖顺,便越会得到陛下的垂怜以及楚夫人的喜爱。
十五上街采买东西,忽然撞见一女子,蹲在屋檐下哭泣。
她认出,那女子是前日琳琅公主身边,吹笛的婢女。
只是她为何要在此处哭泣?
十五上前询问道。
婢女抹着眼泪哽咽的说,“我家公主最爱的琴坏了 ,命我出来寻人修,可我寻了好些人都无法修,公主说了,琴若修不好,就让我别跟着她回云秦了……”
十五拿起她的琴看了看,琴弦断了两三根,旁边也损坏了不少。
“要不,你随我去王府吧,我帮你问问王爷,他也善琴,或许认识什么大师,可以帮你修一下?”十五提议。
“真的吗?”婢女感激涕零的说,“那就多谢姑娘了!”
“不必言谢,走吧。”十五道。
“嗯嗯。”婢女赶紧起身,还主动帮她提东西。
回府后,十五让婢女在院中等候,然后自己抱着琴进入书房。
温玉言正看着书。
“王爷。”十五在门口问到,“你可有善修琴的大师?这把琴坏了,我想修一修。”
温玉言抬眸看她,然后把书放在一边,说,“琴拿我看看。”
十五走上前,将琴递给他。
温玉言将琴放在了案桌上,拨了拨琴弦,而后又拿来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着新的琴弦。
十五只看到他捣鼓了一阵后,一把崭新的琴便好了。
“王爷,会修琴?”十五后知后觉惊讶道。
温玉言一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