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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南瑾倍感惊诧,猛然向秦挚身边凑近了几步,目光来回的在那一左一右,两半幅图纸上流转。
“本王先后增派出不少精锐人手,耗费了将近一年多的时间,才在淮南王家的身上,查到了不少眉目。但据本王所知,破解皇陵机关的阵图,是绘在纸制的棋谱内,绝不在什么绢纱绸绫上,秦门主这会儿拿出一块被胡乱画了几笔的破布,说是机关阵图的另一半,未免也太可笑了,本王可不是能任你坑骗的傻子。”
秦挚知道黎南瑾生性多疑,便指着两张图上,衔接白子行在黑子方向中腹关起的位置,“皇室中人一向精通六艺,即便你铭王爷只懂诗书礼乐,不通晓手谈博弈,也当懂得此手棋法叫做“镇”吧?”
黎南瑾纵观棋局上的走势,不禁蹙眉应声道:“的确如此,这黑子为了回击对手,还以一步“象步飞”堵死了白子的退路,连吃掉它三枚棋子。”
“现在铭王爷可还觉得本尊是在骗你?秦挚嘴角轻勾,见黎南瑾哑不语,抚须又道:“说来也难怪你会对本尊产生误会,本尊最初得到这半幅棋谱的时,亦是同你一般,认为它是假的,但听派去追寻棋谱下落的探子回报,一并把此物的原主带回来审问,故才断定了它为真非假。据那原主交代,三十多年前,他在一家字画书斋里做伙计,由于自小读书认字的机会少,如今能长期与书斋里的字画书本为伴,便没日没夜的翻阅研读起身边的书籍,时间一久还真让他读出了点名堂。后来书斋起了一场大火,烧毁了大半藏书字画,出于于心不忍,他就同书斋里的掌柜提议,想要修复被烧毁的书籍,那批藏书孤本的价值十分高昂,想能修复到完成如初的地步,起码要用四五年左右,而且修复费用非常人能承担,书斋的老板自是不想再有损失,就打算低价把店给盘出去。那原主知道了,连忙东借西凑的向人借了不少银子,幸亏再加上他这些年来的积蓄,方勉强将书斋盘了下来。也许是靠着读书开了窍,他居然有了过目不忘的本领,之后的几年里,他凭着自己的记忆,一一修复好了那些烧毁过的藏书古籍。不过,唯独仅有一本原先就有残缺的棋谱,令他无从下手,他便以笔墨将残本上的图样,描绘到一块白色丝锦上,装裱挂立于卷轴展柜内。”
“世间的幸事,简直是都落到了你秦门主一人身上啊。”黎南瑾语气酸讽道。
秦挚倒也不和黎南瑾一般见识,“假如没有本尊的默许,你以为你能轻而易举的打探出王家的隐秘旧闻吗?”
黎南瑾身形一顿,全然不知自以为隐秘无比的行动,实则早被人家都看在眼里,故意不去点破而已。
看出了黎南瑾的想法,秦挚张口解释着自己的用意,“能力的大小、极限,永远不会是个定数,你习惯依赖强大的势力,久而久之便会丧失自我判断。此番,本尊不插手如何夺得棋谱的事,为的正是想看看你会怎么处理。可惜,你最终虽达到了目的,却解决的不够漂亮,与你敌对之人若想对付你,大可拿那二人的死因大做文章。”
说到这一点,黎南瑾脊背一挺,仿佛胸有成竹,“不劳秦门主多心,本王早就有了对策,明日一早,本王会对外宣传,王宇轩自知犯了命案,不忍连累家眷发配苦寒边塞,于是就在铭王府的牢房内,畏罪自杀,其妻白柔玉,与他夫妻情深,便追随王宇轩殉情自裁。至于王宇轩院中的下人,本王也会叫他们永远闭紧嘴巴。”
“这样的说辞能骗过市井百姓,可未必能骗得过黎皇他们,早先你大张旗鼓的拉拢王宇轩,又在他成为贱籍奴仆时,接他入铭王府,你们间的关系在外人眼里,实在是耐人寻味,如今他突然莫名其妙的自杀了,坊间的传言指不定会怎么夸张的编排呢,依本尊之见,近段时日你需处处谨慎,小心为妙。”
黎南瑾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还要如何谨慎小心?不管是黎南渊,又或是黎倾琰,他们哪个不是千方百计的算计我?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亦是,哪怕我机关算尽了的想保全自己,他们照样会埋设更危险的陷阱让我粉身碎骨。”
黎南瑾要面对的是什么,秦挚何尝不明白?
某种意义上来说,黎南瑾会有今日,都是秦挚造成的结果,更是秦挚踢他做出的抉择。
“人各有命,从你选择去争夺之尊之位起,你便注定了要承受这一切,受得了荆棘路途上的艰辛苦难,才值得享受荣登皇位后的万民敬仰,这些道理你应当早就看开才对。”
黎南瑾垂首,自嘲而笑道:“是啊,我应当早就看开了,毕竟我是与皇位失之交臂的失势王爷,只是委屈了为我受了这么多年苦的母妃…”
见黎南瑾提起谭氏,秦挚的眼底飞速闪过一丝愧疚,“你和贵妃娘娘,也有十余年未见了吧?”
黎南瑾抚摸着手腕处的一串水沉香念珠,失神了许久,“嗯...十年三个月整,那次之后,母妃就不让我再偷偷的去见她了,但我每年仍是会独自上到瑶山,只是母妃却次次把我拒之门外,不肯相见。”
秦挚案子叹了口气,从腰间摘下一枚好似盛开的白色蔷薇般的随形玉佩,“你拿着这枚玉佩,去见你的母亲吧,本尊相信她看到此玉佩,定不会再阻拦你去见她。”
黎南瑾接过玉佩,细细打量了几眼,“一块普普通通的白玉玉佩,看上去顶多是水头足些罢了,又没有什么特别可言,母妃哪会凭着一块玉佩,便打破她坚持了十多年都不肯见我的决心?”
“她会不会见你,你且试一试便知,本尊尚有要繁忙要事在身,不便继续逗留,告辞了。”秦挚丢下这句话后,立即消失在黎南瑾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