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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以前在府里,再到入宫至今,这一路走来,蓝嫔究竟有多苦,她自然清楚。即使蓝嫔做过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在她看来,也不过是为了自保而逼不得已的。
“你说本宫是不是一个恶毒的女人?连自己的表姐和亲生女儿都算计在内。”
“不,不是的,娘娘您也是被逼无奈!”
“哈哈哈...是啊,都是他们逼本宫这样做的,都是他们!凭什么他们一个两个都敢算计本宫,凭什么本宫就要任人鱼肉!”蓝嫔泣不成声,语气中带着不尽的无奈与悲凉。
“娘娘...”
“本宫没有错!你说是不是碧玉?自小到大本宫做过的每一件事,本宫都不后悔,一点都不后悔!可是皇上他...他为什么要这般绝情的对待本宫!”
“这不是您的错啊,娘娘...”
“是啊,这不是本宫的错,全都是姐姐她暗中引诱皇上,抢走了我本该属于本宫的后为,她该死!那些敢阻挡本宫成为皇后的人都该死!统统该死!碧玉你知道吗?每当深夜如梦时,本宫都能梦到她,她安静的站在本宫眼前,一言不发,就是那么冷冰冰的看着本宫,本宫怕急了,本宫真的好害怕。可是本宫做的没错,本宫不会后悔,就算害她枉死,那也是她命该如此!”
蓝嫔目光带着几分空洞的看着殿门,好似体内的灵魂被抽走了一般。
“娘娘,您累了,奴婢付您去休息吧。”
“不,本宫不累,本宫要在这里等着皇上。”
就在这时,门外乍然有了声响,好像是走路时不小心踢到了石子,蓝嫔本是呆滞的双眼,霎时有了光芒。
“快去看看是不是皇上!本宫就知道皇上不会这么狠心,碧玉你快去看看!一定是皇上他来了!快去!”
“娘娘...”望着几近癫狂的蓝嫔,碧玉心里如同倒了调味瓶般五味杂陈。
蓝嫔才止住的泪水再次决堤崩溃,“皇上他没有来对不对?本宫知道皇上再也不会来了...本宫机关算机,却还是落的个被皇上厌弃的下场,本宫就真的那么惹人生厌吗?”
难掩心中的苦涩,蓝嫔身子渐渐蹲了下来,抱着双膝不停垂泪。
瞧着蓝嫔如此颓废,正想着怎样才能安抚主子情绪的碧玉,蓦然间脑中闪过一个想法,“娘娘,你可还记得当初那人说的话?只要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便可保全娘娘与家人的平安。”
蓝嫔微微一怔,随即就明白了碧玉口中的那个人是谁,不由得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那人的话岂是能信的?何况本宫也永不这他保护家人,因为本宫根本没有家人。那些所谓的血脉至亲眼里满满的都是利益,若不是本宫在这宫中尚有一席之位,想必他们早已忘记我蓝琴燕是谁了,我又凭什么要去保护他们?”
知晓蓝嫔心中的怨恨,碧玉紧抿了下双唇,她又何尝会忘记蓝嫔在蓝府里的日子。
蓝嫔的母亲不得宠,府上的其他庶出子女常常欺负于她,若不是无意间与出嫡出的表姐静惠皇后交好,过上了一段好日子,怕是此时指不定已是被嫁给哪个高官的庶子,或者是丧妻的高门官员做填房。
“可是娘娘,那些人最终还素会成为您的后盾啊,若真是在关键时刻,需要有人为您撑腰,他们到底还是最为靠谱的。至少他们是真的以利益为上,只要您在宫中还有地位,就绝可能被其抛弃。”
蓝嫔的泪目闪了闪,许久过后,那原本已是绝望的眼睛,终是又燃起了继续希望之光。
“是啊,本宫又在纠结什么呢?既然已经这样了,他们对我绝情至极,不顾情谊,本宫又何必心软。碧玉,去帮本宫联系他吧。”
蓝嫔想着自己的过往,一心认为黎皇对她薄情寡义,还有静惠皇后以及后宫之中与她争宠的其他女人,此时她心里满满的都是恨意,仿佛世人皆是亏欠她一样。
蓝嫔自艾自怜的为自己找着复仇的理由,可她何尝又想过自己力求上位时,所使的各种狠毒手段?
这世上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乃是亘古不变的规则。
蓝嫔早就为自己种下了恶因,在得到恶果后却感觉是上天苛待了她,实际上她自始至终也不知这是咎由自取的下场。
而另一头,那下毒之人的同伙已是被抓住,不过正的幕后主使却还没有浮出水面。
楚琉光等人的心中虽清楚是谁所谓,但到底也是没有明面上的证据,只是蒙川既然落到了刑部手里,想必很快就能够查清事实了。
刑部立于顺天府之上,专门管辖全国各种错综复杂的案件事宜,这次的刺客事件涉及皇族安危,刑部的官员也不敢敷衍懈怠,只想尽管从蒙川这个嫌疑犯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好让他们赶紧向黎皇交差了事。
提审嫌犯的过程中会对嫌犯施以多种刑罚,从而起到摧垮嫌犯身心防线的作用,在疼痛折磨的促使下尽快招供。蒙川才被上了一次指夹棍,便受不住刑将法将一切招了个清楚,不过出人意料的是他供出的人竟然是平王,而并非铭王黎南谨。
原来,蒙川只是一个靠着坑蒙拐骗游走江湖的混混,只因能言善辩,甚少有会失手的时候。一个月前蒙川在街上游荡,正想要寻找一个合适的目标继续行骗之时,有个老头突然找到了他,说是让他入宫替那头老的主子做件事。
蒙川本是拒绝的,他也清楚就算是自己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蒙骗九五之尊的皇上,但那老头声称若他不依命行事,便取他性命,而且还允诺在事成后就会给他数不尽的金银财宝以做赏金。
威逼利诱之下,蒙川也动了赌上一把的念头,不再犹豫的同意了。
蒙川的供词中交代了他与那老头总共见过三次面,一次是在街边被其威胁做事,第二次是老头私下去了他住的地方,把事情仔细交代,并且与他商量好如何应对,而第三次便是行动前在锦华楼的包厢内的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