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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先到李公甫家去了?”
“去吧,你也要注意安全。”
白素贞眼珠子一转,提醒道:“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这一次城中发现的怪事,恐怕还是与前段时间的飞天蜈蚣精有关,虽然飞天蜈蚣如今已经被毁去了肉身,但是他在肉身被毁前,强行将内丹给送走了。”
“那枚内丹到现在也不知道落于什么地方,一旦有人被内丹里的妖魂控制住,那么飞天蜈蚣精便有可能借着凡人的躯体重生。”
“所以如果你在李公甫家附近发现了飞天蜈蚣精的气息,万万不可大意!”
“放心吧,我有分寸。”白福冷静的点点头,之后便身形一恍,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了树林之中。
待到白福一走,白素贞也没有在树林里多作停留,第一时间朝着张玉堂的府上走去,此行的目的非常简单,自然是再探一探这张玉堂的虚实,看看他的腰伤到底是有意为之,不是偶然受伤。
然而令人出乎意外的是,当白素贞走到张家府前的时候,却发现张家的大门紧紧的关闭着,而且宅弟之前还贴着各式各样的符咒,看起来好像在做过一场驱鬼降妖的大型法事。
而且此时的张府门口一个家丁也没有,整个院子安静得有些出奇。
“奇怪。”
望着眼前的情形,白素贞不免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了。
在她的印象里,像张家这种大门大户,就算到了晚上也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可是现在这大白天却一个人也没有,要知道张府的员外可是生意人,每天登门拜访的客人络绎不绝,现在可连一个人影也没有,那生意还如何做下去?
这一切显然是不正常的,至于此刻是不正常的。
“你们看呐,张府一个人也没有了耶,听说他们家闹鬼,今天一早他们就搬走了耶,也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
“就是就是,听说那张家的公子被撞邪了,最近一直在生病,估计是替他看病去了吧……”
“唉,好好的一家人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呢?”
府邸前的大路上有三四名提着篮子的姑娘从白素贞的面前走过,嘴里则小声的嘀咕了起来,另外这四人的脸上也都十分忐忑,尤其路过正门外面的时候,更是紧张得加快了脚步,生怕屋子里会有什么东西窜出来吃了她们似的。
从她们简单的对话里面,白素贞多少也收获了一些有用的消息,心知这张府肯定是遇上了大麻烦,所以才会一早就逃离自己的家,只是他们逃离之后,又会去了哪里呢?
舍得将这么一个诺大的家业扔下不管,这只能说到张家遇到了极大的危险,否则不会如此孤注一掷。
“闲杂人等不要在这里聚集,此处是凶案现场,外人不要随便闯入,否则把你抓回衙门去审问!”
就在白素贞站在角落里暗自思忖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她匆忙间抬眼一看,却发现说话之人正是李公甫,也就是许仙的姐夫。
几日的功夫不见,似乎李公甫的气色恢复了不少,精神状态也相当不错,至少不似前几日那般垂头丧气了。
其余几个站在远处围观的人一听到李公甫的呵斥,也都三三两两的离开了张府,白素贞不想惹麻烦,更不想过早的被李公甫注意到,所以也没有多作停留,第一时间转身离开了。
离开张府之后,她一时间还真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于是就四下闲逛着,不知不觉便来到了钱塘门的保安堂药铺前。
不过今日的保安堂药铺并没有开门,估计是东家许仙不在的原故,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保安堂都没有开门就诊,但他旁边不远处的一家药铺,似乎生意却相当不错。
白素贞见状连忙好奇的走到了那家药铺门前,饶有兴趣的打量了起来。
那家药铺的名字叫做“保芝元”,也是杭州城中的一家老字号了,掌柜的是一名五十多岁的男子,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是精神状态却非常好,脸色也非常的红润,甚至头上似乎都看不到太多的白发。
白素贞往店里打量时,他恰好在给一个病人扎针,其手术十分的娴熟,而且认穴也非常精准,一看就是医术高超的名医。
但最吸引白素贞的却并不是这位大夫高超的医术,而是正在接受治疗的那名男子。
此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年纪并不大,但是面容却显得十分的疲倦,甚至眼角还有黑眼圈,一看就是没有睡好觉的类型。
除此之外,此人的身形也十分的消瘦,甚至可以用骨瘦如柴来形容,二十来岁的年纪却在精神状态方面连五十多岁的大夫都不如,此人要么有什么怪病,要么就是撞邪,没有其它的想法。
而白素贞用自己的法眼打量了一番之后,便察觉到此人的身上还有一丝丝妖邪之气外露,分明是被妖怪缠身,才会显得如此萎靡不振的。
再看这年轻小伙子又一身农夫的打扮,一看就是城外的村里人进来看病的,那么如果他真是被妖邪缠身的话,也就说明在城外的村子里,还有其它的精怪作乱。
想到里白素贞便提高了警惕,将这个作乱的妖怪,与之前遇到的黑袍人联系在了一起。
“大夫,我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您能不能帮我治好啊?”那位精神不震的年轻人在看到大夫帮他扎针之后,一脸担忧的询问了起来,听他的声音里似乎还带着点哭腔,估计情绪也是相当不好。
“没什么大问题。”
大夫勉强冲着他笑了笑,安慰道:“方才替你把脉之后,只是感应到你的脉搏有些虚,想来应该是最近一段时间有些阳气流失,待会儿我替你用银针聚气之后,再开些提震阳气的药物,你服用一段时间之后,精神就会逐渐的好起来。”
“只是在服药这段时间里,你不能再到地里干重活,否则身体会越来越差,明白吗?”
“不干重活不行啊!”
那年轻小伙子皱了皱眉,哭丧着一张脸抱怨:“我上有六十多岁的老母,下有刚出生的孩子,家里几张嘴都等着我养活呢,我若是不能下地干活的话,家里人就会活活饿死,大夫,你得救救我啊……”
“唉……”
大夫闻言不由得长叹一声,苦笑着摇头:“你这病就是虚病,一定要在家里好好的调养,至少半个月内不能下床走动,不然很容易复发。”
“我除了不收你的药费之外,也没有办法帮你更多的忙了。”
“这是药方,你去柜台抓药吧。”
那位大夫倒也宅心仁厚,第一时间用毛笔龙飞凤舞的写了一张药方递到了年轻人的手中,并叮嘱他不需要付药费。
那年轻人自然也是感恩戴德,心中对于这位大夫充满了感激。
之后匆匆的抓了药之后,他便提着药包往杭州城外走去,在路过小吃摊的时候犹豫了一会儿后,最后还是咬了咬牙,买了一些糖果蜜饯之类的东西带在身上,朝着家里的方向缓步行去。
白素贞自然是紧随其后,既然让她发现了妖气的存在,那她就不可能坐视不理,更不可能任由精怪在凡间作乱。
先前飞天蜈蚣在城中作乱的时候,白素贞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出手,完全是因为打不过,再加上对方的背景来头也大,所以白素贞不太确定自己要不要管飞天蜈蚣的闲事。
可是现在作乱的分明是一只小妖,那白素贞当然有能力去管这件闲事。
随着这名年轻人出了城之后,年轻人很快便朝着龙井山一带疾行而去,由于路上人相对城中要少一些了,所以他的步伐也加快了一些,估计也是想早一点回家煎药吃,所以步履看起来有些匆忙。
白素贞则是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距离对方大约有五六十米的样子,这样也不至于引起对方的怀疑。
又往前走了大约五里地的样子,前方龙井山上的绿茶几乎已经肉眼可见了,夏日的风吹拂着茶树的清香,一阵一阵传送到白素贞的鼻子里,让她有种如醉清风之感,心中不免暗叹这杭州城确实是一个好地方。
“你跟了我这么远,到底想干什么啊?”就在这时,那名瘦弱的男子忽然转过了身来,朝着身后的白素贞质问起来,声音中带着丝丝的怒意,似乎对于白素贞的行为十分不满。
“我……”
陡然间被对方这一阵喝问,还真有些吓到了白素贞,以至于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对方才好。
“你到底是何人啊,为何从药铺一路跟踪我到这里?”
男子皱了皱眉头,原本有些疲倦的脸上写满了疑惑的警惕的神情。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茶农罢了,身上并没有什么钱,你若是想骗钱的话,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我看你长得美貌非凡,怎么尽做这些恶事呢?”
“你误会了……”
白素贞尴尬的摆了摆手,解释道:“其实……我也是一名大夫,出身于杏林世家,那保安堂的许大夫,便是我的至友,我当年与他一道学的医。”
“哦?”
“你是许大夫的朋友?”那男子闻言面色一惊,脸上的警惕之情倒是消散了不少,整个人的体态也放松了许多,显然,他是知道许仙这个人的。
“没错。”
白素贞不假思索的点点头,耐心的解释:“方才我在经过旁边那家药铺的时候,恰好看到大夫在给你扎针,发现他的手法十分纯熟,于是就多打量了几眼。”
“后来又觉得你的病症看起来并非一般的急症,于是就想着一探究竟,可能是我有些冒昧了吧,希望您不要见怪才好……”
“哪里,哪里。”
此时这名年轻人看起来已经客气多了,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柔和了一些,脸上更是没有半点警惕之情。
白素贞见状心中一喜,暗叹这许仙的名号还真好使,居然能有如此奇效,于是心中对于这位救命恩人,自然又多了一些好感。
“许大夫是个大好人啊。”
在白素贞暗自庆幸之际,那名男子也已经再度开口说话了。
“前年我在山中采茶之时不小心摔伤,后来也是许大夫用了妙药救我,这才没有落下残疾,而且他念在我家中贫寒的份上,并没有收我药费。”
“这份大恩大德,我是没齿难忘的。”
“既然你是许大夫的至友,而且也是学医之人,那你肯定也是个好人。”
“你不妨说说看,我的病到底是什么问题?”
“你这并不是普通的虚病。”
白素贞摇了摇头,一脸神秘的说:“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你应该是最近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你仔细回想一下,最近一段时间,生活中有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遇到妖怪之类的东西?”
“没有!”
男子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当场便摆了摆手,语气坚决的回应:“我只是龙井山中一个普通的茶农罢了,一直以来都在茶山里老老实实的种茶,从来也没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至于你说的妖怪,那更是没有的事情!”
“如果你没有什么要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言罢,这名男子急切的转过身去,头也不回的朝着龙井山方向走去,对于身后的白素贞却是再也没有理会。
看着此人前后巨大的情绪变化,白素贞清楚的意识到,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蹊跷,甚至这名男子得身上极有可能还隐藏了什么秘密,否则不会提到妖怪二字的时候,他的态度出现如此巨大的转变。
如此一来,白素贞也就更加对这身上沾染了丝丝妖气的男子充满好奇心。
不过这回白素贞倒是吸取了一定的经验,她并没有再明目张胆的跟踪男子,而是施了一个小法术,在那男子的身上附着了一缕灵气,然后任由那男子步履匆忙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