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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本从口袋里拿出折叠好的纸钞,塞进警官的手里,放低声量的说:“那个醉鬼的家人,昨天托人给赵会长求情了,又是说好话,又是赔钱,我们赵会长看在中间人的面子上,大人不计小人过,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好说了,我这就放人。”
警官去牢房释放佐木,桥本则走出警局,回到自己的车里,看到佐木出来,桥本没有立即上前接应,而是在佐木后面跟了一段距离,确认没有被跟踪后,桥本将车停在山本身前。
“上车。”
佐木上车后,桥本开车在街道上转了两圈,将车开到一个茶馆外,二人一起下车,来到茶馆的包间。
石原站在包间的窗边,询问佐木在牢房探听到的情况。
“佐木,有收获吗?”
“石原长官,我从陶老大那里听到一个重大消息,山本他们会出事,全是因为一个美国人的出现……”
佐木将从陶老大那里偷听到的有关约翰的事情,向石原汇报一遍。
这出乎石原的预料,石原不可思议的说:“美国人居然在监视我们,而我们一直都没有察觉……”
“石原长官,这件事太重大了,我们需要上报。”
“先不要急,我们再核实一遍。”
石原带着佐木和桥本,开车来到罗达辉住处附近,在附近的街道上转了几圈,发现周围多了形迹可疑的人。
“石原长官,”佐木看着车外,“街道上不安全……”
“他们不该是警察,如果是警察的话,不会穿便衣,那就只能是军方的保卫人员,或者是特务处的人。”桥本猜测。
石原将车停在罗达辉住所门外,拔出配枪检查一遍,又从车里找出一个信封,用手抽出信封里的内容,是几张山本递给罗达辉支票的照片。
“你们待在车里,如果有人盘问你们,就说是赵会长的人,来这里是对罗副主任表示慰问的。”
佐木二人答应一声。
石原将信封随身装好,在车里找出一捧鲜花,下车来到罗达辉住所门口,摁下门铃后,王诗韵过来开门。
王诗韵没见过石原,戒备的半关着门,问:“你是哪位?”
“是罗太太吧,我是赵会长的手下,赵会长听说了罗副主任家里的事情,派我过来探望一下。”
所谓罗副主任家里的事情,其实就是一种委婉的说话方式,指的就是罗军军被绑架一事。
石原将手里的花递向王诗韵。
王诗韵半信半疑,说:“罗副主任现在不在家……”
石原看手表上的时间,疑惑的说:“现在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罗副主任还没回来?”
王诗韵神情一暗,石原敏锐的察觉到这点,还想再问什么,身后响起汽车刹车的声音,石原转身去看,见是一辆车停在路边,罗达辉从车里出来。
“老罗!”王诗韵拉开大门,忐忑的看向罗达辉。
罗达辉走到石原面前,打量着石原问:“你是干什么的?”
王诗韵站在罗达辉身侧,用手揽着罗达辉的胳膊,她并没有替石原说话。
石原只得自己说:“我是赵会长的人,来看望罗主任的。”
罗达辉瞳孔一缩,他曾和赵会长在望江楼见过面,赵会长是什么人,罗达辉心里一清二楚,冷冷点头道:“哦,进来吧。”
进到房间后,罗达辉问王诗韵:“儿子呢?”
“在楼上。”
“军军刚被救回来,别让他一个人待着,你上去陪着他吧。”
将王诗韵支开,罗达辉抬手示意石原一起入座,后背靠在沙发上,罗达辉头稍稍后仰,给石原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我没心情陪你绕圈子,你是什么人,来找我干什么的,直接挑明了说吧。”
“罗主任,我只是受赵会长所托,来看望你,表示一下关心。”
罗达辉手指向门口,冷冷道:“如果只是这样,你可以走了。”
石原拿出纸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递给罗达辉看。
罗达辉接过来,见纸上写着:房间里有窃听器吗?
神情一变,罗达辉想要说什么,被石原抬手制止。
石原用手指了指罗达辉面前的纸。
罗达辉明白石原的意思,用笔在纸上写下“我不知道”几个字,递给石原。
石原看过后,站起来在房间里检查一遍,从电话、吊灯到墙上的线路,都没有找到监听设备。
闻自省其实已经预料到日本人在罗达辉家中谈事情时,会通过检查房间里有无监听设备,判断特务处掌握罗达辉多少情报,所以提前将罗达辉家中的监听设备拆走。
石原没有找到监听设备,和罗达辉重新坐下后,说:“罗主任,看来特务处还没有盯上你,你目前是安全的。”
“你想要做什么?”
“罗主任何必明知故问呢。”
罗达辉干脆的拒绝:“我不会为你们做任何事,你可以走了。”
石原说道:“我只问几个问题,这点小忙罗主任……”
罗达辉拿起电话,威胁道:“你若不走,我就给特务处打电话了。”
石原在罗达辉拨号码前,将口袋里的信封拿出来,扔到罗达辉面前。
“罗主任,你先看了里面的东西再做决定。”
罗达辉单手拿起信封,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见是几张照片,照片的内容是山本将一张支票递到罗达辉手中,看到这些照片,罗达辉不禁冒出一头冷汗。
“这……你怎么会有这东西的?”
“罗主任,照片里一个人是你,另一个人就是在香茗茶馆被打死的李三本,你说这些照片要是到了特务处的手里,他们会怎么想?”
罗达辉心里暗暗叹息,他想要摆脱石原这些人,可是现在看起来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我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罗达辉一脸颓丧之色,问这个问题,就是表示妥协。
“等你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再考虑要不要告诉你。”
“你要问什么?”
“香茗茶馆的枪战一事,你们内部有对你进行调查吗?现在进行到什么阶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