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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野和赵明凯两边，都没料到对方会这样出现在自己眼前，呆愣了片刻，几乎是同时举枪打向对方。
“噼里啪啦”的急促枪声过后，吉野被乱枪打死，赵明凯这边也有人中弹倒地，其他人躲在门口两边，谨慎的探身向里面观察。
山本在枪响后，就将枪口指向赵明凯这些人，不停的扣动扳机，只可惜枪里的子弹早就打光，只发出空枪撞针击发的声音。
短暂的恍惚之后，山本重新躲回圆柱后面，给枪更换了弹匣。
对于山本来说，他已知自己必死无疑，比起死亡更让山本痛苦的是，没有办法对石原进行提醒。
盯着雅间的方向，山本面容逐渐狰狞凶狠起来，事情还有转圜的办法，如果现在冲进雅间打死罗达辉，或许会引起石原的猜疑。
山本爬起来，就向雅间里冲过去，跨过门槛看到罗达辉的身影，山本举枪就要打，忽然身子一颤，接着耳畔响起枪声，山本惨叫一声，见到眼前的罗达辉和陶老大也举起了枪。
“啪啪……”
山本身前身后都有枪口瞄准了他，在乱枪之中，山本身体不住颤抖，接着跪趴倒地毙命。
闻自省两手持枪来到门边，先用脚踢开山本手里的枪，接着看向雅间里面。
雅间那里罗达辉放下了枪，陶老大还举着枪犹豫不定。
“陶老大，把枪扔在地上。”
“让我和飞波带上钱走。”
“你还能去哪儿？”
“你不用管，这是我和我的兄弟们的事情。”
“你没兄弟了，就是刚才发生的事，”闻自省下巴冲地上山本的似乎歪了一下，“他把你的兄弟全杀了。”
“你骗谁呢？”
“陶老大，闻队长没骗你，你在船板巷宅子里的兄弟们，已经全死了。”于明悟说道。
“我不信，你们总是骗人……”
“闻队长，先救贾参谋吧。”罗达辉指着躺在地上的贾壮说道。
闻自省将枪放下，走到贾壮身边，此时贾壮已面色惨白，这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贾壮眼睛微睁，气息游弱的说：“闻队长……”
“江千水，你去把车开过来。”
闻自省蹲下来，检查贾壮的伤情。
罗达辉过来低声说道：“子弹从后背近距离打穿腹部，应该有内出血。”
闻自省转头看向陶老大那里，见陶老大和飞波正在将地上的银元装进箱子里，闻自省不由红了眼眶。
江千水很快回来，说道：“队长，车停门口了。”
闻自省起身来到桌边，将桌子扶起来，搬到贾壮身边，江千水上前帮着闻自省一起把贾壮抬到桌上。
于明悟和情报科的人，也过来和闻自省一起抬着桌子，把贾壮抬到门外车边。
江千水打开车门，几人合力将贾壮抬进后车座，闻自省钻进车里扶住贾壮。
见于明悟要亲自开车，闻自省说道：“于科长，你留下来，看住罗达辉和陶老大，让江千水开车吧。”
于明悟想了想，点头让开位置。
江千水进到驾驶位置，启动汽车，向最近的医院疾驰。
走了几条街后，闻自省说道：“江千水，停车。”
江千水一脚刹车，一头雾水的回头，见到闻自省脸色阴沉的吓人，怀里抱着贾壮没有血色的头。
贾壮的眼睛微睁，嘴唇略张，已经没了气息。
闻自省推开车门下来，外面的街道是金陵城的主干道，南京政府各部门都位于这条街道上，两侧都是钢筋水泥浇筑的新式建筑，道路上不时会有一辆车驶过，路上行人也都是装扮精致。
这里的人又有谁会知道，有一个特务处的卧底刚刚在这里死去。
无声无息。
“队长……”江千水见闻自省仰着头发呆，下车轻声呼唤。
闻自省叹一声气，坐到汽车驾驶位置，和车外的江千水说：“上车！”
江千水在闻自省旁边坐下。
闻自省一脚油门，将车开回了香茗茶馆。
周围的人都是一阵诧异，不明白闻自省为什么突然又回来。
闻自省不理会身边异样的眼光，下车后径直冲进茶馆，见到被于明悟的人看管的陶老大和罗达辉几人，闻自省几步过去，拽住陶老大衣领，就将陶老大甩出去。
“噼里啪啦”的碰撞声，陶老大撞翻了数张桌椅。
“你敢打我们老大……”飞波要上前替陶老大出头，被江千水反制住两手，摁在一张桌面上。
陶老大不待起身，闻自省已冲到近前，压在陶老大身上，挥动拳头。
闻自省这只是在发泄，只是用了蛮力，没有用格斗技巧，所以陶老大虽然被打的挺惨，看上去没有招架之力但偶尔也能还手打闻自省几下。
“赵队长，要不要拦一下？”有情报科的人，低声和赵明凯商量。
“急什么？又不是打的咱们的人。”
话虽如此说，赵明凯还是凑到江千水身前，询问缘由：“兄弟，闻队长这是怎么了？”
江千水只是冷冷看了赵明凯一眼，就转过头不再理会。
坐在不远处的罗达辉，看到闻自省殴打陶老大的血腥场面，捂住怀里罗军军的眼睛，在座位上转动了一下位置，视线看到停在门口的汽车。
就是这辆车，刚才载着贾壮去医院，现在又开了回来，罗达辉想到此处，心中一沉。
赵明凯等了片刻，见闻自省没有罢手的样子，出手还愈加凶狠，低声对身旁的人说：“你快去把咱们科长叫过来。”
等这人跑着去找于明悟，赵明凯心中给自己鼓了鼓气，走到闻自省不远处。
“闻队长，打几下就得了，你要是打死了人，我没法和我们科长交代。”
闻自省停下转头冷冷看了赵明凯一眼，接着继续挥拳和陶老大打作一团。
赵明凯两手挥了挥，和左右的人说：“都看什么呢，还不过来把闻队长架开。”
附近的人一阵迟疑。
赵明凯声调高了几分，说道：“快点呀！都愣什么呢？”
这些人互相推搡着来到闻自省身边，伸出手要把闻自省从陶老大身上拉拽起来。
“闻队长，差不多了……”
“是呀，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