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爱与不爱

苏饵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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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寒洲看着身下完全被自己掌控的黎桉,心中升腾起一种无法言说的满足感。

    像是沙漠中长途跋涉的人,终于碰见绿洲,清泉顺着喉管缓缓而下,滋润每一寸干涸的肌肤,干瘪的五脏六腑重新焕发生机。

    心里那颗名为“挚爱”的种子,终于在这一刻,不受控制地冲破土壤,开始发芽,向上生长。

    “黎桉……桉桉……”

    “白唔……”

    黎桉第一次感受到白寒洲带给自己的压迫感,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和那时候面对命运的不公却无法反抗时的感受一样,那么无力又恐慌。

    但是又有些不同。

    恐慌是真的,但却没有害怕。

    好像心中笃定了,白寒洲不会真的伤害自己。

    黎桉也不知道这种自信是谁给的,但是就是有这种莫名的笃定。

    更重要的一点是,他现在好像真的反抗不了白寒洲。

    也不完全是反抗不了,好像还有一点不太想反抗?

    黎桉也说不上来自己此刻的心态,一边觉得自己被一直以来的手下败将给压制了很不爽,一边又被白寒洲弄的有点爽。

    于是纠结着纠结着,白寒洲什么时候压制在自己身上的力气放松了都没反应过来。

    这明明是个很好的逃离或是反击的机会,然而黎桉并没有把握住。

    甚至在白寒洲起身的时候,下意识仰起头追逐了过去。

    黎桉无意识的动作让白寒洲瞳孔骤然紧缩,原本松动的决心再次坚硬起来。

    一把搂住黎桉的腰,从沙发上站起身。

    “啊!”黎桉惊呼一声,双手搂紧白寒洲的脖子,双腿也不自觉地环住白寒洲的腰腹。

    白寒洲听着黎桉粗重的呼吸声在自己的耳边回荡,一颗心也跟着不停荡漾。

    白寒洲抱着黎桉回到卧室,房门“啪”地一声合上。

    黎桉也说不上来自己现在脑子是不是清醒,他知道白寒洲在对自己做什么,但又好像不明白白寒洲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想问些什么,说些什么。

    可是一张口就是令人面红耳赤的奇怪声音。

    黎桉羞耻地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再开口。

    白寒洲却像是故意的一般,强硬地拉开黎桉捂着嘴巴的手,在黎桉的耳边吐着热气说话。

    黎桉突然有些烦他,伸手想推开,却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软绵绵的。

    “桉桉。”

    白寒洲一直在耳边叫他的名字,温热的气息带着湿意喷洒在耳垂上,黎桉浑身颤抖。

    “你……好烦。”黎桉觉得白寒洲有些烦人,一直叫叫叫的。

    跟叫魂一样。

    白寒洲听着黎桉软绵绵的抱怨,忍不住低笑起来。

    “宝贝,你好可爱。”

    黎桉有点生气了,他明明是大猛男,怎么能说他可爱?

    想打人,但是又没什么力气,气的张嘴一口咬在白寒洲的肩膀上。

    “你才可爱!你全家都可爱!”

    白寒洲笑得更欢了。

    “嗯,我可爱,那你爱不爱我?”

    黎桉突然不说话了。

    白寒洲也停下了动作,抬起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黎桉的脸,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黎桉的脸上其实没什么表情变化,更多的是迷茫。

    他似乎被白寒洲这个问题给难住了。

    “桉桉?”

    “嗯?”黎桉下意识回应,睫毛轻颤。

    白寒洲亲了亲黎桉的脸颊,声音里带着几分隐忍,“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黎桉眼中迷茫更甚,“白寒洲,什么算爱?三爷跟祁少那样的吗?”

    白寒洲张了张嘴,却哑了声。

    黎桉又问:“怎么才能确定那是爱?住在一起就算吗?”

    黎桉的问题让白寒洲一时间失了声,目光复杂中夹杂着一抹心疼看着黎桉。

    “黎桉,你不懂爱是什么吗?”白寒洲问道。

    黎桉摇摇头,“你觉得我懂?”

    白寒洲无奈地笑了一声。

    其实白寒洲知道黎桉不懂,黎桉对感情一直都很懵懂,他好像天生没有爱情那根筋。

    但是黎桉不是真的不会爱,黎桉自己根本没有发现,他对白寒洲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不在意。

    甚至,他现在对白寒洲的依赖程度早就超过了当年的薄雁栖。

    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一点,白寒洲这些年才会不疾不徐,就像一个老朋友一样陪在黎桉身边。

    等着黎桉自己慢慢开窍。

    只是白寒洲没想到,这一等就是这么多年。

    他自己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陪伴模式,也习惯了黎桉一直这么懵懵懂懂的样子。

    但是自从见过薄雁栖跟祁肆之后,白寒洲内心那颗压抑许久的种子终于压不住,开始蠢蠢欲动。

    他想,都这么多年过去了,黎桉还是不明白他的心意,是不是他的手段太温和了呢?

    所以黎桉根本没有感受到他的感情?

    本来都等了这么多年,白寒洲也习惯了跟黎桉这样的相处模式,也觉得他跟黎桉一辈子都会绑在一起不会分开。

    只能说,薄雁栖跟祁肆的到来不仅刺激到了黎桉,也刺激到了白寒洲。

    即便知道黎桉对薄雁栖只是兄弟情,但是只要薄雁栖出现,黎桉的眼里心里就全都是薄雁栖,根本没有一点位置留给他,白寒洲如何能不酸?

    再加上薄雁栖跟祁肆之间的相处氛围,白寒洲更酸了。

    又羡慕又酸。

    之前黎桉受伤,白寒洲心里有什么想法都压着,他还没禽兽到欺负一个伤患。

    直到这次薄雁栖跟祁肆再次造访,而黎桉除了眼睛还看不见,身体上其他的伤都已经恢复。

    白寒洲觉得自己是真的压抑不住心中的野兽了。

    “老白?”黎桉等不到白寒洲的回答,忍不住叫了白寒洲一声。

    他现在什么都看不见,所以也不清楚白寒洲现在是什么表情?不知道白寒洲在做什么?

    什么都不知道,这让黎桉感到不安。

    尤其是他现在还光着。

    “嗯,在呢。”白寒洲看到黎桉脸上的不安,跟身体上的躁动炙热相反,一颗心渐渐温软下来。

    常听人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欲.望上头的时候理智被丢弃,只有本能的冲动。

    白寒洲却觉得,这话也不完全正确。

    爱与不爱,界限分明。

    爱可以是不可抑制的冲动,也可以是违背本能的克制。

    他搂着黎桉从床上坐起,卷起旁边的薄毯,将黎桉轻轻裹住,抱在怀中轻轻拍抚着黎桉的后背。

    黎桉疑惑地仰起头,不明白白寒洲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