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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太短,没有看清是什么,只是看到体型挺大的。”张楚山解释道,我猜他是边摇头边说的。
“你别怕,那东西是趴着的,但比较乖,没有动。”姜三思也说道。但他不如不说,因为这描述只会让人毛骨悚然。
我怒道:“闭嘴,你越说不怕,我越怕!”于是拿着雷公铁向火机壳上擦了过去。
又是一道闪电飞出,炸在坚硬的地面,溅出了火花,周围被映得雪亮一片,然后光亮又熄灭。不过我们已经看清了我身旁的那个趴着的庞然巨物了,不就是姜三思的车吗?我们自下车后已经感觉走路了几个小时了,居然还是在这辆车的旁边,也不知这路是怎么走的,好像一直在原地踏步一样。
姜三思兴奋地叫道:“我记得它的方向了,咱们上车再说。”然后响起脚步声,应该是他朝轿车走过去。但几分钟后,又听他叫道:“奇怪,怎么还没走到车前呢,我记得我们离车只有几步远的啊。”
于是我让他先停下,我再打个闪电观察观察。又是一道电光闪过,我们都看清了车在离我们几步远的地方,而姜三思却背对着我们,向相反的方向走。
“邪了门了,我明明是朝着车过去的,怎么成了向反方向走呢?”姜三思惊讶道。
我说道:“你先不要动,也许在黑暗之中,我们的方向感和距离感全是错的。现在我一次打两道闪电,你们看到车后马上扑过去!”
连续两道闪电发出,周围一片雪亮,这次持续的时间比较长,三人都在光亮消失前抓住了车门。三人陆续上了车后,才松了口气,到了车上便离开这里近了一大步了。
有三个人都找到了车,我便也不担心了,问明了大家的方向,我也向轿车摸了过去,我听到三人就在我身边说话,觉得离他们非常之近,但不知为何,我怎么也摸不到车。
姜三思还在催促:“我都听到你就在身旁了,怎么还不过来呢?”
我没办法,只得再用雷公铁摩擦出一道闪电,啪地一声炸在地上,我也看清了自己的方向,原来我一直和轿车平行着走,虽然一直在车旁却摸不到车。
此时我已知原因,便马上一把抓住门把手,上了副驾驶的位置。我将车窗摇了下来,把右手伸到车外,用雷公铁在车门上擦了一下。车门是金属的,应该也可以打出闪电。结果连打了几下,连火花也不见出现。
右手手腕突然被一只手抓住,又用力地向内掐着,我不由大声尖叫,但另外三人离我尚远,如果等他们来救援时,怕是我的手已经疼得握不住雷公铁了。我死死攥着拳头,不敢有一丝的放松,在这黑暗之中,如果雷公铁掉在地上,我们铁定再也找不到了。
我的左手忙把打火机打开来,向自己的手腕处移动。但不知是我没有把火机点燃,还是刚才把火机拿过来时动作太快,火被带起的风刮熄了,总之手腕的疼一点没有减轻,反而又加重,仿佛枯枝捏进了骨头一样疼痛。
我慌乱地连续打火,只听一声嘶叫,手腕上的压力顿时消失,接着便感觉到了手腕被火燎到的疼痛。我忙火机移开,手从窗外缩了回来。我猜想手腕现在已经乌青了,疼得我手指不停地颤动,感觉再多片刻时间雷公铁就要脱手了。
我将雷公铁放到了左手,右手交给姜三思按摩,张九岭也上前在我的手腕上贴了一道符,我这才觉得疼痛减轻了一些。此地不易久留,只要手腕没大碍,我们便继续按原计划进行。
我不知道刚才是因为车门上有厚厚的油漆的缘故,还是雷公铁只和火机也能相配,反正雷公铁在车门上是无法擦出闪电的。便又把火机和雷公铁端起来,向车窗外的方向打去。
一道闪电立时从雷公铁上发出,穿过车窗,炸地外边的地面,通过后视镜,我们都看到了车的后方出来了一个多角形的亮洞。也许那里是我们来的入口,或者是我们可以离开的出口。姜三思马上发动轿车,将方向打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调头。这期间我不断地打出闪电,配合着姜三思开车,而在出现闪电的时候,那个多角形的亮光也一直存在着。
姜三思已经车头调正了方向,正对着那处亮光。经过多次的观察,我们都已经看出来那个亮光是个八角形,如八卦一样。
我将车窗关到只留了一小条缝,这样既方便把车窗全部关上,又留下通道让闪电射到外边。我对外边的世界有恐怖感,在冲出那个亮光之时,不想留个缝和外界相连,不然不知会从黑暗中带出去什么东西。
姜三思一脚踩着油门,一脚踩着刹车,轿车不断地发出轰鸣声,等待着前进的指令。我做好了准备,开始不断地通过车窗缝向外打着闪电,有几道闪电失了准头,打在了车门框上,电得全车的人都跟着颤抖,但即将如此,我也没敢停止手中的摩擦。黑暗和光明是两个世界,如果光亮消失,我们就算认准了方向,也可能冲不出黑暗。
姜三思咬着牙关坚持着,突然将刹车的脚松开,轿车如电光一样冲向了那个八角形的隧道口,在那瞬间,我也迅速地关上了车窗。
我们无限地接近前方八角形的隧道口,那处光亮越变越大,最终将我们一口吞下。
眼前豁然开朗,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那种感觉突然变得不正常起来,方向感瞬间错乱了。车一直在向前方走,但在进入光明的一刹那,我们感觉到重力已经不在下方,而是跑到了后方。就是我们在冲出隧道口时本来向前,一瞬间便错乱地感觉到自己在向上冲。
车头向上冲出一段距离,便九十度地向下转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脑袋如炸裂一样,嗡嗡地响。外边的世界很亮,刺得人睁不开眼。我勉强回头望了一眼刚才冲出的地方,那里好像一口井一样。难道我们刚才从一口井中冲出来吗?之前也一直垂直地站立在井壁之上,以上下为前后,以左右为上下吗?如果真是这样,在那个环形的空间里,所有的方向和距离果然会全部错乱,人可以不停地向前走,却最后发现自己只不过在狭小的范围内划圈。
我还没有完全想通井中黑暗空间的状况时,轿车又传来剧烈地震荡,车头外一声巨响,也不知撞在了什么地方,一下停住熄火了。我受惯力影响,猛地向前扑去,轿车的安全气囊弹出,才不至于被撞得头破血流,只是手中的火机、雷公铁已经不知被甩到哪里去了。
这次虽然撞击更重,但因为有气囊的保护,倒并没有受伤,但我依然感觉脑袋里成了浆糊一样。
姜三思的声音突然响起:“都别动!谁也不许开门窗!”
我从气囊中抬起脸,问道:“怎么了?”
姜三思不知从车上的哪里掏出一把刀来,先将自己身前的气囊刺破,又抬手在我身前的气囊上刺了一刀,气囊迅速瘪了下去。
姜三思指了指前面露出的车窗:“你看,我们又到了水底!”
张九岭、张楚山叔侄俩张大着嘴从四面的车窗向外看,车窗外浑浊的水带着搅起的泥微微晃荡着,遮住了不少光线,再远处勉强能看到摇曳的水草和受惊逃跑的小鱼,而车头正对着一大堆的废车、废船堆起的垃圾山……
不用解释我们几个人也看出来了,这是轿车已经进入了水鬼雕像的那片水域,很可能我们是从雕像压着的那口井中冲了出去,然后一头撞在水底的废车之上。我们这是刚经历了在黑洞一样的井中的历险啊,这井果然有黑洞相似的空间,光线躲不出去,还有扭曲的空间,但并没有像黑洞一样吞噬一切,我们最终还是从中逃离了出来。只是这些感受说与那科学家们,怕是也不会被接受的。
我回头望了望那个已经被水草覆盖住了的区域,心中说道,“原来水鬼雕像并没有被压在这堆废墟之下,这倒是个没想到的秘密。如果下次再由我们到水底解决水鬼作怪的话,倒是可以利用这个秘密,做些故弄玄虚的手法,让那些科学家们想不明白原理。
“车不能要了,我们必须开门出去,游出水面。”姜三思边收拾东西边说道,“大家把要带走的东西都拿好,我们开了车后再想起有什么漏掉的东西就要大费周折了。”
张九岭和张楚山的东西都少,都只有一个背包,只有姜三思放在车里的东西最多,他将气囊上的布料全都用刀划开,然后把车里的东西一件件地往里扔,最后将布料扎上口,便成了一个口袋。这种布料既然不透气,自然也可以防水,开门后装在里面的东西便不会湿了。
我气道:“你装这么一大包东西谁提得动?人不用氧气能游出水面已经不错了。”
却见姜三思不但不听,还把自己的外套和裤子也脱了下来。
我吓了一跳,惊道:“你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