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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海啸把老谭和刘哥到他饭店吃饭的事在电话里说了一遍,刘洋听完问:“我师父没跟你说别的吧?”
“没------他把我训了。”秦海啸说。
“训你不应该吗?”
“应该------我错了,我对不住你——”
刘洋听出了秦海啸压抑着的哭腔,不知怎地心勐地疼了一下,既钻心又转瞬消失的那种。
“没啥对不住的——”她说。
俩人沉默------
过了一会儿秦海啸说:“你------还好吗?”
一瞬间刘洋的眼泪便不由自主的下来了,她怕自己的这个样儿被服务员看到,于是背转了身面冲着消防窗,同时拿手揩了揩脸上的泪水。
“我挺好------还有事吗?没事挂了。”她说。
“挺好就好------以后------能给你打电话吗?”
“看情况吧——”
俩人就这样结束了打分开一年后的第一次通话,如果有分镜头的话此时展现在我们眼前的是这样两个画面:
一个是男的手拿电话呆呆的看着漆黑的夜,一脸的落寞惆怅,失神的眼睛里没有丁点儿光芒,一头帅气的黑发乱蓬蓬的,且一只手捂着胸口,因为那疼。
一个是女的呆立不动,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此时正空洞的看着前面,眼泪在流------
说实话这是两个真心相爱的人,以后能不能走到一起就让我们交给时间去解决吧。
时间是疗伤的圣药,无论多大的伤多大的痛,都能在它汇聚的岁月的长河里慢慢的被抚平抹去,或被深深的埋藏起来。
刘洋把脸上的泪水揩掉,然后慢慢的转过身,见四周没人便急匆匆的去了卫生间。
她洗了把脸,拿湿巾擦脸时发现镜子里的自己脸色很不好,头发也有些乱。于是便整理了一下头发,把情绪调整好之后才出来。
她来到前厅大堂,见客人走的差不多了,便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时间是八点四十。
这时她勐然间想起件事——和白佳琪约好今天晚上八点半一起涮火锅的,于是便匆忙收拾一下后出了店门。
白佳琪和韩军的婚后生活幸福美满,小两口恩恩爱爱羡煞旁人。喜上加喜的是婚后俩月白佳琪有了身孕,这下不但小两口高兴,老两口也跟着高兴。
老妈杜红梅和老爸白万峰整天的笑逐颜开,早早做起了做外公外婆的准备。
哎,遗憾的是在怀孕四个月的时候白佳琪流产了。
事情是这样的。白佳琪怀孕后和韩军在老两口那住,这样杜红梅照顾起来也方便。按理说这应该啥事没有,加上韩军和白万峰三个大人还照顾不了一个孕妇?
事也赶巧,那天是解封后的第三天,韩军说去公司看看,临走的时候丈母娘杜红梅叫他早点回来吃饭,白佳琪挺着微鼓的肚子亲自把他送到门口。
他走后不一会儿老丈人白万峰出去遛弯了,家里只剩下白佳琪和她妈杜红梅俩人。
白佳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妈在厨房收拾卫生。
白佳琪正看电视呢就听着厨房传来“哗啦”一声响,紧跟着是瓶子掉地上的“叮当”声和人摔倒的“妈呀”声。她心里一惊,心想肯定是老妈摔着了,于是赶紧起身光着脚往厨房跑。
到厨房门口一看老妈正躺在地上哎吆呢,手还出了血。救母心切,一着急她也顾不上看地上洒的是水还是油了,抬脚就往里迈。
结果悲剧了。
地上洒的是油,她又是光脚板,脚刚一着地便来个大出熘儿,整个人便趔趄着失去平衡的往前摔去。
“妈呀——”
随着她的一声惊呼,在即将砸到躺在地上的老妈身上时,她本能的使劲侧歪了一下。
说实话她不侧歪就好了,砸在老妈身上也没啥大事,顶多老太太腰疼两天。
但她侧歪了,赶巧的是被老妈碰到地上的不锈钢油壶正好镉在她小肚子上,于是小腹便传来一阵剧痛。
就这样她也没在意,赶忙爬起来喊老妈。
等她把老妈从地上扶起,又慢慢的扶到客厅坐下的时候才感觉大腿咋热乎乎的呢,低头一看吓得又“妈呀”一声。
流血了——
孩子就这样没了。
流产后的两个月白佳琪曾一度郁闷,好在有丈夫韩军不离不弃的照顾与呵护,这才渐渐地从郁闷中走出来。
当然,这期间少不了家人和朋友的照顾陪伴,刘洋就是其中之一。
刘洋开朗大方、活泼乐观,啥事都能想得开。她在哪哪有笑声,想有愁事都难,所以都爱跟她在一起。
前两天俩人看了场电影,看完电影约好了今晚八点半涮火锅的。刘洋被秦海啸的电话绕了心绪,差点忘了这事。
等她一边骂着秦海啸一边着急麻慌的赶到火锅店的时候,白佳琪已经点好了肥牛和青菜,外加两样海鲜,火锅也烧开了,就等着她来涮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来晚了来晚了,叫您久等了。”
白佳琪被刘洋满脸带笑、连作揖带鞠躬的样儿逗笑了,开口道:“没事,姐原谅你,下不为例呀。”
“那肯定的。”刘洋说完坐下,开始拿眼睛撒摸桌子上点好的东西,撒摸完了问:“没点毛肚和金针孤呀?”
“忘了,我不咋吃毛肚,金针孤还行。”白佳琪说完叫了服务员把这两样加上。
“你那是不会吃,毛肚多香呀,小麻酱一蘸老毕了,我们北京人的最爱。”
“最爱都给你吃,没人跟你抢。”白佳琪把盛好调料的小碗递给刘洋一个,又递过去一个口碟,随口问:“今天店里忙呀?”
“还行,不算太忙。”刘洋一边端起肥牛盘子往锅里下肉片,一边说:“一会儿我跟你说说今天因为啥来晚了。”
“哎呀——”白佳琪用快子拦住刘洋不断往锅里下肥牛的快子,说:“少下,下那多干啥,等一会儿老了该没法吃了,随吃随下。”
“我还能等它老了——哼!”刘洋嘴上是这么说,但还是把肥牛盘子放下了,随手夹起个大虾解气似的扔进锅里。
白佳琪莞尔的笑了笑。
俩人都不胜酒力所以就没点酒,一人一瓶饮料边吃边聊。
白佳琪问:“你不是要跟我说因为啥来晚了吗,说呀。”
“着啥急呀,不能等我吃一会儿再?”刘洋说。
“说话又不耽误你吃。”
“你吃饭不用嘴呀?”
白佳琪气不过,拿脚在桌子底下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