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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苏州的第二天,古毅领着老谭逛了拙政园,去了太湖,晚上在生意好的湘菜馆吃饭,还叫了他几个朋友。
吃饭之前老谭在这趟门市前站了好一会儿,家家饭店客满,车水马龙,异常热闹。
说起孙于聪的这排门市,还是在古毅的强烈建议下买的。
孙于聪玩股票赔了不少,收手后继续做古玩,赚了。古毅建议买下这趟门市,因为房产到啥时候不能赔,就算自己不做买卖,租出去也是钱。
门市买下后孙于聪交给古毅打理,叫他往外租。现在的这些商户都是古毅当初招来的,每个店的老板和古毅都非常熟,开始的时候还以为他是房主呢。
湘菜馆老板姓张,本地人。没开饭店之前干拙政园的停车场了,那时候就和古毅认识,做停车场的时候准备拉古毅入股,因为古毅在苏州好使,跟交管所和市政的人熟悉,对他有帮助。
古毅没干,对张老板说是朋友不在一起做买卖,容易伤感情。叫他放心大胆干,有啥事找他就行,全部摆平。
说实话古毅不是那样人,不占便宜,那时候要是入股现在也发了。
但也看出古毅讲究仁义。
当然,张老板做停车场的时候古毅没少帮忙,摆平了不少事,张老板就认了这个大哥。
今天在张老板这请客吃饭,自然是盛情款待,好菜好酒的招待。
古毅的几个朋友陆续到来。
其中一个是上次去内蒙的乔女士,准备做阿巧的那个。她老公也来了,姓高,在公安局工作。
挨着张老板坐的是一位五十上下的男人,寸头,一脸横肉,面相凶狠,和老谭有一拼。此人姓阎,做床被加工的,有自己的工厂,买卖很大,资产不在孙于聪之下。
他对面是个女的,大个儿,模特身材,年约五十,给人豪爽的感觉,浑身带着一股官威。姓王,大家叫她王姐,在法院工作。
老谭和古毅挨着,他身边是上海菜馆的徐老板,四十多岁,安徽人,一脸忠厚,表情是叫人舒服的和煦。
互相认识后准备开席,古毅首先做了开场白。
“找哥几个来没别的意思,不说你们也知道,我现在和阿巧合作,准备做正经事,开饭店。谭老弟都认识了,阿巧创始人,好哥们儿。
我现在是咱们苏州代理,谭老弟还给了个好名,董事。呵呵,头一回当,装装样。话说回来,在苏州你们是老大,老话讲到哪得拜码头,今天就是拜码头,以后都多多关照。”
古毅话音刚落,阎老板开口道:“兄弟见外了,你来苏州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
接着乔女士笑道:“古哥,咱们可说好了,第二家店必须是我的,要不然叫我家老高天天查你。”
众人笑,笑过之后除了老谭其他人都说了场面上的客套话,干了第一杯酒。
说实话,古毅和老谭说晚上介绍几个朋友给他认识时,老谭想也就是普通朋友,或者是古毅在社会上交的人,没想到来头都这么大,不是富甲一方,就是身居要职,禁不住对古毅刮目相看起来。
第一杯酒喝完,老谭提了第二杯。
他提这杯的目的是提高古毅身份,向大家说明阿巧来苏州了,古毅是全权代表,这里的老大。
这些年老谭在酒桌上锻炼的有水平,语言经典,言简意赅,有感染力,几句话下来把整桌人影响了,都把目光集中到他身上。
“不是猛龙不过江,谭总有魄力,大姐祝你生意红火,把饺子馆开遍苏州城。”王姐爽快人,端起酒杯说。
“借王姐吉言。”
老谭和王姐把酒杯一碰,仰脖干了。
“王姐,你不知道,谭老弟厨子出身,干到这程度不简单吧。”古毅有几分炫耀老谭。
听说老谭是厨子,除了乔女士其他几人都不信,包括张老板和徐老板。
不信归不信,但老谭确实是,做不了假。
在乔女士作证之后,阎总对老谭说:“兄弟,大哥和你喝一个,大哥以前也是农民,种地的。”
这句话叫老谭心里热乎,直观上觉着阎总实在,没架子,可交,于是痛快的干了一杯。
酒是良好的沟通润滑剂,几杯下肚之后,大伙儿没了刚开始时的严肃,气氛逐渐活跃起来。
整个酒桌上,除了古毅和乔女士,老谭都是第一次见面,于是先后和几位喝了加深印象酒。大家也都兴致勃勃,觉着老谭这人不错,是个朋友。
气氛热闹之际,法院工作的王姐说:“古毅,你年前来说开饭店我还不信呢,这回来信了。”说完话锋一转,不客气的道:“你和谭老弟合作是好事,看得出谭老弟是做事人。但孙于聪心眼多,别看你和他在一起多少年了,我信不着他。”
“不和他一起开饭店。”古毅说。
“知道,但你不用他房子吗?”王姐问。
被王姐说中要点,古毅稍有些不自在,嗯了一声。
“你啥样大伙儿知道,讲究人。上回你回来说要开饭店,说实话姐不太信,因为你不是买卖人,但也没说啥。你说孙于聪房子给你白用,说实话姐了解他啥样人,现在他还有纠纷在法院呢。”
王姐看着古毅,继续道:“今天你喊老阎、乔姗,我当时就明白啥事,别抹不开,说吧,缺多少,姐能保证叫孙于聪闭嘴。”
古毅有些脸红,说:“不用——”
“大哥,差啥吱声,兄弟能帮的肯定帮。”张老板听明白了,首先开口。
“不差啥,到时候捧场就行了。”古毅尴尬的说。
“跟兄弟客气?”张老板有些不乐意了,“这样,给你转二十个,先用着。”
现在这样的朋友不多,有时候放下脸张嘴借还不借呢,不用说直接给了。
人可以没钱,但不能没朋友,朋友就是钱。这句话虽然正确,听着是那回事,但能做到的不多,这是现实。
古毅感激的看着张老板,想说啥,又不知道咋说,最后蹦出四个字:“谢了兄弟。”
王姐的话说的很明白,听懂的不是张老板一人。
“古哥,咱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乔女士乔姗说:“先别说你和我哥了,他不在,去外地了,他接着电话就给我打电话,叫我过来。别说你俩的交情了,冲以后的合作我也得投点儿,三十个,先用着。”
乔姗说完冲老公使个眼色,老高会意,马上拿出一张银行卡递了过去。
紧接着上海菜馆的徐老板也给了古毅一张卡。
有点像小说,或者是电视剧、电影里的桥段,但它真实的发生了,就在老谭眼前。如果说刚才对古毅是刮目相看,现在就是震惊了。
同时也很感动。
“差多少我和老阎兜底,就算你拜码头了。”王姐见张老板、乔姗、徐老板都拿了钱,有些满意,接着说:“孙于聪回来能给我打电话,到时候和他说这事。兄弟记着,都不是狗人,你能找我们就证明还有朋友。”
古毅感动,两眼热乎乎的。
“来吧,喝酒,啥事没有。”大嗓门的阎总招呼道。
这顿酒喝得尽兴,老谭和阎总、王姐投机,都有些多。
酒后阎总喊着潇洒去,王姐来了兴致,举手赞同。
乔姗夫妇笑着说不去,回家恩爱。
张老板喝多了,趴在桌子上哼哈答应。
古毅酒量最小的,确是唯一没醉的。
四人离开饭店,去歌厅嚎喊一顿醒酒了,然后去了洗浴。
洗了澡,舒服了,进到包间阎总又点了几个小菜,四人慢酌细饮起来。
这时间都放松了,王姐向老谭说起了古毅的事。
确切的说是古毅和苏州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