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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我。”南柯拍了拍猪八戒的肩膀。
“这是什么阵法?”
自己对阵法也算是精通,可为什么没有见过这种阵法。
“这不是阵法。”这是一堂课。
这是入青云门的第一课。
江离泽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眼前的一切都么的熟悉。
当年能入青云殿要么是各宗门的天骄,要么是王孙贵族,再不济也是各个地方的人中龙凤。
而他不过是道山中最平平无奇的一个小道,因为藏书院被尊师酒醉后不慎烧掉,自己凭着记忆力好,抄写上百卷书,才被尊师带入的青云殿。
那看似平平无奇的青云殿第一课,在他的心中至今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象。
“万物皆有道,缘法各思量。”
情不自禁的吟出当年的话。
来到青云殿的每一个人出身或有高低,各自修为或有强弱。
但是当青云殿之后,你们便是同一个身份,青云殿弟子。
符文禄。
看似是一个阵法,实则只是由今后会学到的所有符文组成罢了。
在这里,你会看到你心中未来最想成为的模样。
“是故友吗?”
江济舟先前脸上所有的不屑和高贵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自从自己当上掌门之后,所有的师兄弟都再未联系过他,即使有的身在道山的师兄弟,看到自己也是掉头就走,有时实在避不开,两人相见,他们的眼中也只有厌恶和鄙夷。
那符文的光芒在江济舟四周飞速的转动,那光芒越来越烈。
南柯默默的站在树上。
你现在是害怕,还是割舍不下过往呢。
江济舟抬起头,直面那光影中的人。
“你是哪位师兄?”
那光影中的人沉默不言。
南柯眯着眼睛盯着那光影中的人,抬眸看向那些鬼妹妹。
你们也该出场了。
鬼妹妹们抱着各自的乐器缓缓走入那光圈之中。
这些个鬼妹妹们虽然不会说话,但只要江济舟听到自己留在幻影中的那几句话,再加上这些鬼妹妹的出现,对他就足够震撼了。
江济舟慢慢走向那光影。
忽的,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师弟。”
“谁?”茫然向着四周呼喊。
无人应声。
“还请师兄还江离泽的魂魄,我此后会严加训诫他。”向着光影鞠了一躬。
“呵呵呵。”
一阵笑声在四周传开。
“那请师弟将他们的灵魂还回去。”
江离泽抬起头,四周出现了许多手握乐器的亡灵。
她们的脸颊上还挂着惊恐之色。
南柯蹲在树枝上,单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怎么还不出来,我还指望他帮我揍江君倾呢。”
“聪明是件好事,但是太过自信就不是件好事了。”猪八戒摸了摸南柯的脑袋。“你失败了,我们现在跑路还来得及。”
“还有时间。”南柯抬起头望着那高悬的月牙。“我可不想自己去犯陷哇。”
“你没有时间了。”
猪八戒弹跳而起,跃上更高的枝头。
拉开那粗壮的树枝。
不远处,星星点点的火把出现在丛林中。
“来得真早。”
南柯从树上站了起来。
计划总赶不上变化,这龙潭虎穴自己还是第一次为别人闯。
“你在这呆着。”
南柯刚想离开树枝,手腕便被人拉住,直接扯了回来。
“在这呆着。”
“江倾山可比江离泽可怕得多?”南柯善意的提醒。
“我没有让女人冒险的习惯,待在着,看准时机不对就逃,如果被抓住不要承认自己跟这件事有关,或许能在江济舟手里捡回一条命。”
“这跟女人无关,是我想赢,你是比我厉害,打得过江倾山那些手下,可打得过郊区驻扎的十万江家军嘛,放心吧,我比你想得惜命。”
南柯举起面前男人的手,向他的手击掌,而后握紧拳头撞了一下他的手掌心,手指轻柔的滑过他的手心,留下了一道火符。
“这是做什么?”
“我们家族的传统,这么做代表着,我把我的所有退路都交给了你。”
我死你生,我生你生。
当年无数的将士们向他比过这样的手势,如今也轮到我比这个手势了。
“等我回来,我希望看到没有面具的你。”
南柯说完这句话,便立刻跳下了树。
猪八戒刚想去追南柯,便感觉手心三寸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般。
摊开手掌心,一道火符出现在掌心。
那火符之中囚禁的分明是一魂魄。
这就是那江离泽的魂魄吧。
忽的明白了南柯刚刚那句话的意思。
什么退路,明明是所有的活路。
你为什么会那么容易相信一个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万一我不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呢!
“因为疑人不用,用人便不疑。”没入丛林中的南柯昂起脑袋。“黑夜终将过去。”
东方天际泛白,如同鱼儿露出肚。
兰若亭逐渐出现在南柯的视野中。
此刻那里已经站满了士兵,浩浩荡荡如同战场一般。
晨风吹起南柯的衣裳,似一位忧心忡忡的老者在推搡着这位孤身前来的女孩,阻止她踏入着死亡的深渊。
那群士兵向后各退了一步,让出了一条路。
这条路上的花草早已被士兵踩压碾碎,明明昨日这里还是一片繁茂的花海。
万军从中行过,那一把把大刀整齐的别在腰间,有些刀上面还不停的往下滴血。
兰若庭中一白衣背对着自己。
他昂着头专注的望着那即将升起的朝阳。
若不是那亭子外的尸体太多,那这一切将会成为一幅很美的画作。
亭子里还坐着个书生模样的人,他坐在棋局旁,浑身上下止不住的颤抖。
“抱歉,久等了。”
眼神从书生身上滑走,落向地上那些尸体。
“等你的时候遇到了一些过路的行人,我以为是你就请他们喝了一杯酒。”
“他们只是想尽快赶路,奔向属于他们各自的终点。”
那书生见南柯要坐,哆哆嗦嗦的看着白衣。
“我等的人来了。”江君山温柔的望着那白衣。“耽误您赶路了,喝一杯再上路吧。”
拿起酒勺舀出一勺酒。
那浑浊泛红的液体从酒勺里倒出,如同珍珠打入青瓷之中。
“不用,不用了。”书生双腿吓得发抖,面上已是青白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