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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婉婷愣了好久,一回头,见那家伙都要缩到桌子低下去了,嘴里还嚷嚷着,‘是你让我打的。’
这家伙没用多大力气,赵婉婷莫名的有种被占了便宜的感觉!她脸一下子红了,气的大吼道,“你干什么?都是女子,你摸我干什么?”
周朱衣盯着手指,捻了捻,真软!
“你!”赵婉婷气的怒骂一句,“登徒子!”扭脸就跑了。
留周朱衣一个人在原地感叹,人生真是寂寞如雪,若不是碍于这姑娘是皇上的女儿,她昨晚就能捉弄的她哭爹喊娘。
这次就算逮着机会也不好下狠手,逗弄她一下也就是了。
隔天,赵婉婷决定去九皇子面前说点周朱衣的坏话,她去之前特意用粉把脸弄的惨白,又穿了件薄薄的旧衣。
一过去,两人正凑在一起读书呢,不对,是九皇子拿着书读,那家伙在一旁怡然自得的听着。
见她来了,魏青霄自然要问候两句,“在这住的可还习惯?”
“还好。”
魏青霄点点头,又问,“吃的住的可缺了什么?”
赵婉婷扯了扯袖子,挡住冻得通红的手,温婉的回道,“多谢殿下关心,一切都好,夫人很照顾我。”
于是魏青霄便放心了,也没多问,转而吩咐笔墨,“去看看景承,也休息好一阵了,该过来读书了!”
年后,魏景承的好日子彻底结束了!他娘在外面玩,他要在书房读书习字,他娘在吃好吃的,他却要背书,他娘时不时调戏他爹,他还要老实的转开脸去,不许看!
好气啊!他都有些怀疑,那不是自己亲爹了,要不怎么对待他和他娘区别那么大呢?
赵婉婷心里骂了一句,这夫妻两个,一个傻子,一个瞎子,还真般配!她打算说的直白点,然而那边周朱衣忽然对着她伸出爪子来,白胖的手在空中用力一抓...
她一瞬间想到昨天的事,脸涨得通红,狠狠瞪了周朱衣一眼,扭头走了。
周朱衣得意的嘿嘿两声,正要出门,魏青霄忽然把她提到眼前,“你...对她做了什么?”怎么看那姑娘临走前的眼神,都不太对。
“没啊,我能对她做什么?”周朱衣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可能是她还不太习惯这边的气候吧。”
小团子苦着脸进了书房,周朱衣出来则直奔赵婉婷房间而去,一进房间,就见那姑娘缩在榻上,手伸到炭盆上烤着火。
“呦,我看你今天穿那么少,还以为你不冷呢!”
“哼!”赵婉婷正要讽刺她两句,谁知,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鼻涕眼泪都涌出来,可怜极了。
周朱衣咂咂嘴,“这回老实了吧,以后你要是再乱来,我就直接让人不给你一点炭,被子也给你换薄的,冻死你!”
说的恶狠狠的,转头还是让荷叶去给她煮点姜汤,煎一副风寒的药来,亲眼看着她灌下去,才放心离开。
却说新年还没过,周朱衣琢磨了许久,想送魏青霄一件礼物,可金银珠宝太俗了,家里又不缺什么,她实在想不出来。
于是这天下午,她去街上转了转,打算买点稀奇玩意回去,如果相公看不上,就当给儿子的礼物好了。
新年伊始,街上热闹非凡,往来卖吃的玩的,还有走街串巷的小商贩,卖艺的耍猴的,走到戏楼下面,还能隐隐约约听到戏楼里咿咿呀呀的嗓音。
一个摊位吸引了她,说是摊位,实际上卖的东西只有一把刀,那弯刀一看就不是凡品,上面镶着金玉,弯刀上有九环,被摊主武动起来发出叮当的脆响。
摊主武艺不错,先是练了一套刀法,接着,拿出一块木头,先给大家检查一番,木头结实的很,然后放到桌上,一刀下去,跟切豆腐似的,木头变成两段。
周围一阵惊呼!周朱衣反应的最快,大喝一声,“我要了!开个价吧。”
有人嗤笑嘀咕,‘不愧是有名的暴发户,真是不一样。’不过见周朱衣出来,众人也都纷纷散去了,要论有钱,谁还能比得过周家?
当然,这些人里也没有几个想买的,不过是看个热闹。
换做平时,周朱衣必然要逮着嘲笑自己的人教训一番,不过她现在忙着把这把弯刀买到手,便顾不得那么多了。
“这位姑娘,这刀是我祖上传下来的,若不是我儿子病了,我是如何也不会卖掉它的。”
那汉子长得一般,说话声音倒是清脆悦耳。行走间也不像没有礼数的莽夫,倒有几分唐千羽的韵味。
“你要多少银子?”
“一千两。”汉子万分不舍的把刀放到面前的桌上,叹息一声,“不知小姐买它做什么?若只是打算束之高阁,我倒不太愿意卖给小姐。”
周朱衣豪气冲天,“你放心,自古宝刀赠英雄,我武功已臻化境,这刀到了我手里才不算埋没...”
还没吹嘘完,那人忍不住了,上前几步,“周家主,老朽倒是没听说过,您竟然还武功高强。”
站在周朱衣对面那人正是林秀堂,今日碰到这位周家主可算是意外之喜,总算又机会跟她说说谢家子弟的事了。
周朱衣收敛了神色,一伸手,“看您一身风度,倒是有点像我家一位先生,不知老先生可空去寒舍饮一杯茶水?”
林秀堂笑了笑,“茶水就不必了,老夫倒是想见见那位跟我相像的先生,还请家主让他来见我。”
“哎呀!”周朱衣一拍手,遗憾万分,“真是不巧,他啊...前些日子...得了重病,如今不能出门了,一出门,怕是要病死在路上了。”
林秀堂脸上的笑意隐去,他倒是没想到,这位周家主都认出他了,却不给他面子,“那看来老朽只能上门探望了。”
哪知,刚刚还好言要请他的人,忽然变了,“唉,不是我不通人情,实在是怕他过了病气给老先生...”
“呵,”林秀堂带着几分威胁,“家主可想好了?那位说起来跟我还算是亲戚,这人啊,又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谁还能没几个亲戚呢?”
周朱衣心头一跳,面不改色,“那也要看是什么亲戚了,老先生怕是不知,有些亲戚,没有更省心呢。”
一旁卖刀的汉子眼睁睁看着两人在自己摊位前针锋相对,说话更是绵里藏针,就不能先把他的刀买了再说吗?
而且,他到底是装什么都听不懂等着两人说完,还是换个地方重新找买主呢?最后他还是把宝压在了那满身珠玉的姑娘身上,想找到一个这么有钱的主顾,实在不容易!
林秀堂捻着胡子,“所谓闻名不如见面,今日倒是开了眼界,既然家主不在意,那便当老朽今日什么也没说吧。”
两人拱手施了一礼,然后林秀堂就要走,然而走出几步,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提醒一下家主,这刀虽然上面有些尘垢,却是才炼出没多久的新刀...”
等他走了,汉子跟周朱衣大眼对小眼,咳嗽一声,“小姐,这刀...”
“你放心,我既然说要买,肯定不会赖账,”周朱衣从怀里掏了一阵,好半天,掏出两锭一共二十两银子来,大方拍到桌上,“不用找了。”
汉子一阵苦笑,然而已经被揭穿了,只得把刀递过去,收起银子。他正要收起摊位,却见那姑娘揪着他铺桌子的一块羊皮纸不撒手了...
“姑娘?”
周朱衣扯着羊皮纸,“这纸送给我包着刀吧,不然我一个女儿家,背着一把弯刀多难看?”
“又不是没刀鞘。”
“那我买了刀,你送张纸不为过吧?”
汉子咧嘴憨厚一笑,“姑娘,你想要这羊皮纸啊?”见对方点头,他把纸从木头下抽出来,叠好,“那你开个价吧。”
“你!”周朱衣忍痛又掏出一锭银子,“给你,十两足够买好几张羊皮纸了!”
那汉子拿着纸在手上敲了敲,“姑娘,我卖的可不是羊皮纸,而是一个宝藏的线索,你就拿十两银子来,莫不是当我是傻子?”
见她犹豫不决,汉子张嘴就要叫卖,周朱衣揪住他衣领,“痛快点,说,你要多少银子。”
“一千两。”
两人讨价还价,许久,周朱衣肉疼的递过去两张银票,换来一张画着地图的羊皮纸。
回去之后,她脸上的笑意就没了,把刀和羊皮纸往桌上一扔,让人把周桐叫来,铁矿的案子周家被摘出去,周桐和林宏渊就被放了回来。
这几日两人好吃好喝没事还出去逛逛,显然过的不错,周桐身上还带着酒气,“堂姐,什么事啊?”
周朱衣心神不定的敲了敲桌子,“你...你回一趟苏城吧。”
“啊?”周桐愣了一下,转而就答应下来,“成啊,可是有什么货着急要?我保准给你办妥了。”
“不是,”周朱衣不知该怎么说,“这样,你回去问问,周家可有人想来京城的,要是愿意,我可以在这边给他们置办家业...”
周桐心头一跳,试探的问,“堂姐,可是谁又闹事了?”他劝说道,“你不用理会他们,都是跳梁小丑。”
有些事如今还不能确定,周朱衣也不好直接说有人要拿苏城的周家人威胁她,只是她心里始终不安,“没人闹事,你就说,我这边忙不过来,打算找几个周家人过来帮衬着,谁愿意来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