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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宗曾经杀过不少官员,可以说是临夏朝历朝诛杀官员最多的一个帝王了,当时朝中臣子们拉帮结派,争斗不休,宣宗一怒之下彻查到底,有一个算一个,都拉去午门外斩首了。
当时午门外斩首台边血流成河,血腥气连着多少天都不消散,附近仅有的几户人家更是吓得直接搬走,从那以后,这附近就再也没人住了。
话说回来,皇上这话显然是想提醒这些大臣,他平日在和气忍让,也是一任帝王,所谓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他虽然老了,可还是天子。
他知道大理寺的人有不少是无辜的,可他们中,也必然有人给那杀思所有匪徒的人行方便。
御史台、刑部都脱不了干系,而皇上最信任的沈御史受命去了扬州,他沉吟一会儿,便下了命令,“命沈季宽回朝,扬州知府刘墉也跟着一同回京。”
好在如今天气冷,尸体放个几天都不会腐烂,皇上派了重兵把守,而涉案的官员都在家待命。
这一日,谢宜竹正在房间里喝着茶水,与堂弟对弈。谢宜嘉眉头紧锁,举棋不定...
敲门声响起,才算是解救了他,谢宜嘉把棋子扔到一旁盒子里,过去开门,见是周朱衣,把她请进去。
周朱衣坐到案旁,幽幽的叹口气,偏谢宜竹根本不问她发生了何事,招呼着堂弟接着下棋。
她连着叹了几声,这两人都不理,起了火气,待看到棋盘上的棋子,正是她当初被谢宜竹抢走的,“你们两个日子过的很自在啊。”
“哪里,”谢宜竹虚弱的咳嗽两声,“我在京城实在住不惯,还是家里风水气候养人,这两日还病了...”
“什么?堂兄你病了?”谢宜嘉焦急的扯过他的手腕,按到脉上,“怎么这么不注意身体,可是着凉了?”
周朱衣看了一阵,“你还会诊脉?”
“不会啊。”
见周朱衣要发火咬人了,谢宜竹连忙招呼她,“周家主来找我们兄弟,不知有何要事啊?”
周朱衣踌躇了一阵,问道,“你们说,想把一伙匪徒都灭口了,需要多少人?”
谢宜竹若有所思,笑着回道,“这怕是要看匪徒有多少人,武力如何,还要看天时地利...”
不等他说完,一旁谢宜嘉百无聊赖,“一个人就够了啊。”谢宜竹一直给他使眼色,他却根本注意不到,抛着棋子玩,“他们总得吃饭,在饭里下毒不就行了?”
周朱衣一拍手,伸手把挡着自己的谢宜竹扒拉到一旁,“但是我有一件事不明白,这些人又不会一起吃饭,有人中毒,其他人怎么还会吃呢?”
“他们不在一个房间呗,而且是剧毒,都来不及提醒同伙,就死了。”
周朱衣眼睛一亮,重重的拍了下谢宜嘉,“你真聪明啊!那你再帮我想想,一伙匪徒,有什么能够威胁到别人,非要别人杀人灭口呢?”
本就是死罪,而且就算他们说出背后之人,若是没有其他人作证,朝廷也没办法处置,毕竟匪徒的话可不好做证据。
谢宜竹眉头跳了下,然而很快,他便打断堂弟的沉思,“宜嘉,今日时候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谢宜嘉听话的回去了,周朱衣也要跟上去,却被谢宜竹拦住,“周家主,你扣留下我们兄弟也就罢了,若是让宜嘉帮你出主意对付谢家,他以后还如何回谢家?”
周朱衣冷笑一声,“他不会回去了,”谢宜嘉不在,她也不屑于跟这家伙装模作样,“他年纪小被谢家利用,以后我和唐星海会成为他的监护...我们会照顾他。”
“呵,”谢宜竹到一旁把棋盘上的棋子一一捡起来,仍回盒子里,“周家主,家族就像这半盒棋子,是我和他的根,总归有一天要回去的。”
周朱衣打量棋子一阵,“可他愿意做你们手中的棋子吗?”
“不愿意又怎样?只要他姓谢!”
两人互不相让对视一眼,周朱衣望着那半盒棋子,突然伸手过去抓了一把,转头就跑出门外,边跑还边大声嘲笑道,“现在棋子到我手中了,你有本事来打我啊!”
谢宜竹追了两步,就见她兔子一般跑远了,叹着气把玉盒放下,心道,这家伙应该不会再去找堂弟了吧?
然而周朱衣出了院子,转头就让暗十把谢宜嘉提过来,她非常实在,拿出银票放到谢宜嘉面前,“兄弟,你也算老大不小了,总不能靠你哥养好,我打算给你找个活,你看怎么样?”
谢宜嘉点点头,“你说的对,堂兄为了我留在这,而且他现在身体也不好,实在太辛苦了。你给我找什么活?先说好,我可不去做苦力。”
“怎么会呢!”周朱衣拿出舆图,放到桌上,郑重其事,“这个差事十分紧要,你要先保证,不泄露一个字,就算是你哥,你也不能说。”
“啊?你不会要干什么坏事吧?”谢宜嘉犹豫半晌,“还有,我真的不精通宫斗宅斗的...”
周朱衣敲了下他的脑袋,“我就那么没出息?你放心,保证不做坏事,不违背道义。”
谢宜嘉当即答应了,两人击掌为誓,然后便凑到一起嘀咕,周朱衣把小谷河那一片大概地形说了一下,又解释了下抓到的匪徒被灭口的事。
“你说,这些匪徒怎么就都死了呢?”
“我觉得你不该管他们怎么死的,你该想,到底是谁要杀他们,或者说,他们到底知道了什么,以至于被人灭口。”
周朱衣心头狂跳,那一瞬间仿佛想到了什么,可还是差一根线,把所有的线索都串起来。
这些匪徒,一夜之间就都死了,有什么秘密能大到背后那些人,一句话都不愿意让他们说呢?
谢宜嘉敲着桌子,“首先,这个秘密一旦被说出来,就将产生很大的影响!其次,逃走的匪徒是一个重要的点,如果过些日子,他们也死了,就说明,他们背后是有幕后主使的。”
他话音刚落,有个暗卫便来传消息,“夫人,殿下让您过去呢,逃走的那些匪徒的尸首在河边发现了。”
到了魏青霄那,周朱衣才知道,大概在他们走后不到两天,那群匪徒就彻底不见了踪影,又过了几日,在河边找到了他们的尸体。
这么多人都被灭口,可想而知背后的势力有多大。
几日后,沈御史回京了,这个案子自然要落到他头上,周朱衣跟谢宜嘉嘀咕几次,便打算再去平云镇看看,上次只顾着抓河匪,可能很多细节没注意到。
谢宜嘉闹着要一起去,还有个小团子,抱住亲爹大腿就不撒手了,“爹,你们又要出去玩不带我,我也要去!”
这两个家伙吵闹着,太子过来了,“你们不必去了,前些日子我就派了人过去,”他冲着周朱衣招招手。
周朱衣跑过去,太子压低了声音,“之前有人陷害你的那批铁矿,应该就是从那里弄出来的,我派去的人在山里发现了矿坑...”
“真的?”周朱衣心头狂跳,“大哥,你难道打算,跟我一起开采?”这可是个大买卖啊!
太子瞪她一眼,“我开采什么?谋反啊?我来告诉你们,是不希望你们再牵扯进来,如今父皇已经派人去了,而沈御史那边也查出不少问题来,这个案子牵扯太大,你们最好老实待在家里!”
“好的大哥。”
“别跟我耍心眼!”太子警告她,“我告诉你,不许带着青霄出去乱跑,还有,”他痛心疾首,“有空多带带孩子,你都不知道,景承被你们扔在家里多可怜。”
“没问题大哥!”
之后,京城陷入了一段诡异的宁静,仿佛风雨欲来前的压抑,许多人家本来定的婚事都往后推了推,紧守门户,少与人结交了。
一转眼到了年关,这个案子也该放一放了,许多人都松了口气,有亲事的都趁着年关办了,走亲戚的也趁着这时候往来一番。
这个大年夜一家人自然要去宫里过,周朱衣怀里抱着儿子,到了明光殿,一见坐在不远处的魏思,她嘿嘿一笑,在儿子耳边嘀咕几句,边把儿子放下。
小团子跑到魏思面前,抱住魏思的大腿,疑惑的看了看旁边的谢方芸,“叔叔,上次那个漂亮姑姑呢?她还给我买糖了呢!”
这话一下子引得周围人都看过来,谢方芸脸上有些挂不住,牙咬得咯吱咯吱响,“哪个姑姑?”
小团子视线在周围转了一圈,伸手一指,“就是那个姑姑!”
被他指到的王灵灵本来在看热闹,此时却尴尬的往旁边躲,然后见小团子手指跟着自己动,忍不住呵斥道,“你这小孩儿,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见过你?”
小团子一瘪嘴,“你不就是王姑姑吗?我是景承啊,你不认识我了吗?当时你就在六叔身边...”
魏思捂住他的嘴,往周朱衣那狠狠瞪了一眼,再看一旁谢方芸眼睛里都要射刀子了,咳嗽两声,“小孩子,怕是认错人了。”
众人这才把目光挪开,只是嘴角都露出了一丝了然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