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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说你不是想占我便宜吗?魏青霄嘴角抽了抽,拉着她的手,“人这一生际遇,实在很难说清,今日又岂能知明日事?”
周朱衣无趣的托着下巴,“相公,都老夫老妻了,你说你矫情个什么劲?就不能大大方方的让我摸摸!”
魏青霄脸上一僵,干脆的把人抱起来扔到床上,帘子一挡,“来,摸,这次不摸够不许睡!”
隔天,沈御史拿着周朱衣招认的几张纸,去找皇上了,把东西递上去,行了礼却不肯起来。
“怎么了?”
“皇上,臣无能,审不了此案,您还是请别的大人来吧。”沈御史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抱怨,“不能用刑,我也吓不住她,皇上您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反正不是他儿子闹起来的,谁自己的儿子,谁自己去收拾。
皇上笑了笑,看了一眼周朱衣招认的说法,“你可别说你看不出周家是被冤枉的...”
沈御史心里透亮,嘴上却反驳道,“这可说不好,没有任何证据,最后这罪名还是要栽在周家上。”
皇上咳嗽了两声,喝了点茶水,“怎么,可是有人为难你了?你只管查下去,朕可不信一点证据查不到。”
沈御史停顿了一阵,又问,“皇上,您知道臣的性子,若是去查,必然会查个水落石出,到时候若是因此得罪哪位皇子...”
“你啊,”皇上伸手点点他,“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放心,只要你查出来,朕绝不姑息。”
得了皇上的保证,沈御史放心了,临走前忽然想起什么,又回头提了一句,“对了,那个血手林,皇上觉得该如何处置?”
“你倒是聪明,不必管他,朕最关心的,是这些铁到底是谁从哪弄来的。”
几个铁矿都在朝廷的控制之下,谁有这个能耐在朝廷完全没有察觉下私自开采铁矿并且塞进周家的商队呢?
那边,不必审周朱衣了,魏青霄干脆也不去大理寺,刑部那位王大人跟沈御史两人对上了,整日阴阳怪气的,说话时还总是绵里藏针把自己捎带上,实在让人不痛快。
周家商铺因这事不可避免受到不小的影响,连青霄书院都有不少人走了,就怕被牵连进去。一时间青霄书院人手不够,魏青霄干脆去书院坐镇,打算住上几日再回来。
清平郡主得知周家出了事,特意过来看看,她带了不少亲手给魏景承做的衣裳,却没见到小团子,“景承呢?可是去宫里玩了?”
“嗯...”周朱衣不想提起六皇子让娘亲担心,便把话题转开,“娘,你怎么来了?”
“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对了,这是我给景承做的衣裳,鞋袜,”清平郡主身边的丫鬟捧着大包小包,放到两人面前,“也不知合不合身。”
周朱衣翻了一阵,“娘,你直说你来看外孙得了!”这大包小包的东西,就没一件是给她的,小布偶,小木马,还有各种各样的小玩意...
她拿起一个小布偶,捏了捏,觉得还不错,就要自己留起来玩,清平郡主呵斥她一句,“你都多大人了?还抢孩子的东西?”
这句话周朱衣听过许多次了,然而这次她忽然僵住了!因为她想到了自己的年纪...她掰着手指数了几遍...如果她没记错,她是不是快到三十岁了?
清平郡主敲敲她的脑袋,“娘以前还以为,你成家之后就会稳重了,哪曾想,你是越活越不着调。”
“娘...”周朱衣扑到她怀里,“我就要老了!我都快三十了!”
清平郡主噗嗤一笑,“可不是,”她捏捏女儿的脸,“不过你也不必担心,你本来看上去就要小一些,胖乎乎的也好,老的慢。”
周朱衣只觉得咻咻咻几箭射到自己胸膛上,她捂着胸口,“娘,我到底是你亲生的吗?”
提到年纪,清平郡主不由得叹了口气,“朱衣啊,你千万得看紧了那位殿下,娘最近可是听说不少夫人都打起了那位的主意,你万不能给旁人可趁之机。”
周朱衣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自己那贤良淑德的亲娘会说出这一段话,“娘,我还以为,你要劝我看开呢...”
“怎么会?”清平郡主苦口婆心的嘱咐,“你可别傻乎乎的被别人忽悠了!那些人说的再好,你也别信。”
“嘿嘿,娘,看来你很有经验嘛。”周朱衣兴致勃勃的凑到娘亲身边,“难道,有人给张学士...”
清平郡主瞪她一眼,“怎么会?他一个清闲的职位,没权没势的,儿女也有了,我不提,谁会给他送人?”
“难道...”周朱衣不敢相信,“以前竟然有人给爹...”
清平郡主没否认,只是叹息一声,“周家富可敌国,你爹又常年在各地行走,想爬上他床的女子,太多了...”偏偏让她最恨的就是,那些女人还真不是看中周从文,只是单纯想过好日子。
“啧啧,”周朱衣感叹一阵,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娘,后院还有几位爹的姨娘呢,你要不要看看?”
清平郡主气的拎她的耳朵,“你这丫头,真不知谁治得了你!对了,那位殿下怎么不在?”
“他去书院了,过几日才回来。”
清平郡主这才算放心,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不能心软,不管谁来说,都不要答应,更不要以为自己厉害谁也不是对手就把人弄进来。
送走亲娘,周朱衣陷入沉思,一转眼她竟然都快三十岁了!临夏朝人的寿命大都在五六十岁,她身体一直不错,应该可以活到六十岁,也就是说,她已经是黄土埋半截的人了?
她是不是可以去街上碰瓷了?或者可以倚老卖老了?
沈御史不愧是御史台的头领,能力非常强,用了几天功夫,就查到,周家确实是被人坑了,这批货中途没有开箱查看过,直接从扬州运过来的。
也就是说,是那位扬州商人故意把铁放进去的,至于这铁是怎么来的,还需有人亲临扬州,慢慢查起。
皇上暗中命沈御史去扬州查探,朝堂上则勒令扬州知府刘墉,来京述职,刘墉早有前科,当初不知他跟谢丞相承诺了什么,谢丞相才帮了他一把,如今京中可没人帮他了。
周家的嫌疑既然洗脱了,周朱衣也终于不用待在府里,正打算去书院玩玩,迎面却见魏青霄回来了...
“相公!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魏青霄皱眉,“怎么了?”
“你下巴上...”周朱衣指着他的脸,“在书院这段日子,你怎么胡子都不刮一下?”
魏青霄摸摸下巴,看傻子一样看她,“三十而立,我就快到三十岁了,当然要开始蓄须。”
周朱衣扑上去拽住他的衣领,“不要,你留了胡子,以后走在我身边,岂不是像老爷爷一样?”
“是不是老爷爷又有什么关系?”魏青霄把她扯下来,跟她讲道理,“人总有老的那一天,今日我蓄须你就嫌弃,他日我满脸褶皱,你岂不是要离我远去?”
周朱衣脸埋在他胸膛,忍不住想哭,“我没嫌弃,就是觉得咱们怎么一下子就老了呢?”
两人经历的那些仿佛还是昨天,好像还没成亲多久,还有很多事没有做。
魏青霄叹了口气,“好了,哭什么?哪里就老了?”他拍拍周朱衣的肩膀,“是不是在家里待的太闷了?不然咱们出去玩?”
“好!”周朱衣抹了把脸。想跳起来庆祝一下,又觉得都这么大岁数的‘老人’了蹦蹦跳跳的不太好。
隔天,两人进宫,皇上见了两人,面色倒还不错,“这些日子委屈你们了,朕已经派人去扬州细细查访。”
“皇上,”周朱衣面带忧愁,“儿媳前些日子,夜观天象,见辰星逆行,最近发生的诸多事情,怕是都跟这天象有关。”
“咳,”皇上咳嗽一声,“你想怎么样直说吧。”
“额...”周朱衣有些心虚,“如今辰星进入南边,我打算去北边...”
皇上瞥她一眼,她就吓得不敢说话了,“哦,是南边玩够了,还是在北边发现什么好玩的了?”
周朱衣抓耳挠腮,魏青霄看不下去了,“父皇,我们如今也不是小孩子了,我跟兄长们不一样,我只想看看这万里河山,到底是什么模样。”
“哦?当初去尚宇一趟还没看够?”
对着儿子和儿媳一视同仁,皇上一点不客气的怼回去,把两人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才慢悠悠的问起,“你们出去玩,难道又要把孩子一个人留在家里?”
两人对视一眼,都把头低下去。
“还有,你如今是大理寺卿,一走了之,是想把这烂摊子扔给朕吗?”
“父皇,”魏青霄一阵为难,“我本就不擅长这些,而且,我若继续在大理寺待下去,怕是有人要坐不住了。”
皇上收敛神色,“朕倒是有个好办法,”他手在旁边舆图上点了一下,“这里突然出现一伙河匪,横行江上,已经劫掠了不少人,你们带上一批侍卫,顺便去把这河匪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