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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年轻人的美,那种沉淀下来的年轮之美,让姜媛变得更加韵味十足,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吸引力绝非只能用漂亮两个字来形容。
整理好妆容以后,姜媛带着我去了饭厅。
和我以为的大鱼大肉不一样,餐桌上摆放了七八个碗碟都是那种精巧精致的食物,就连汤也是一人一例小火慢蒸出来的。
“家里的饭菜不比餐厅那么精致,随便用点。”
姜媛随便招呼了一下徐凤飞,然后就忙着用公筷给我夹菜了。
我被徐凤飞教育过吃饭的时候少说话,基本上除开感谢姜媛给我夹菜,其他时候都没怎么出声。
吃完饭,姜媛又把我和徐凤飞带到一边偏厅喝茶聊天,这才说:“飞飞,你这次找我有什么事情?”
姜媛和徐凤飞说话,口气还是很温和,可是我能够感觉的到淡淡的疏离感,甚至可以说她说话的口吻还不如对我好。
徐凤飞自然也感觉出来了这里面的区别,但章家的事情迫在眉睫,她笑了笑说:“你应该知道我们章家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惹来了许多麻烦的事情。”
“听说是听说了,你要我帮你这个忙?”姜媛端起了茶盏,轻声地问。
徐凤飞摇摇头,放下了手里的茶盏,正色道:“这个忙不用你帮,我只希望你能用自己的关系,让肖童跟顾柳娉婷说几句话。”
“她?”姜媛脸色微微一沉,“你们章家没人了,媳妇也用上了?”
姜媛这话说的不客气,但听得出来她是在不高兴徐凤飞让我办事,我连忙说:“姜阿姨,顾柳女士在和爸爸合作之前赔本撤资,很显然是知道了什么事情,而这和最近一系列针对章家的事情也有关系。我嫁给了章昱,自然也是章家的人,为了章家做点事情不算什么。”
姜媛听了我的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肖童,你是个好孩子,这件事情我答应了。”
徐凤飞脸上露出了笑容正要说话,姜媛却说:“飞飞,你们章家遇到的事情我多少也听说了,这次看在肖童的份上,我可以帮你们彻底解决……”
徐凤飞听姜媛这么说,脸色一下大变,强笑道:“章家的事情错综复杂,就不劳你彻底解决了。”
姜媛一听也没多说话,只是对我说:“肖童,我这次被你救了,又感觉和你特别投缘亲近。过两天我准备一个酒会,把你用我干女儿的身份介绍给这些人,你觉得如何?”
原本只是希望姜媛把我带进贵妇圈子里面跟顾柳娉婷说话,可现在她打算开个酒会,把我当成干女儿介绍给顾柳娉婷,这恐怕也太小题大做了。
我正要拒绝,却听徐凤飞笑着说:“既然你不嫌弃肖童,那她当然愿意了。”
我没说话,姜媛用有些难过的眼神看着我,轻声问:“怎么了?是不是我这么做太擅作主张了?”
徐凤飞在一旁拼命朝我使眼色,但我还是考虑了很久开口说:“姜阿姨,救你的那个事情只不过是举手之劳,那个时候坐在那里的人不是你,是其他人,我也会保护的。这么一件小事,你却说要收我做干女儿,还要开个酒会,我觉得恐怕太夸张了……”
“怎么会夸张呢?”姜媛轻轻拉起我的手,脸上的笑容里带了一丝哀恸,“你这么善良,如果我的女儿活到你这么大,有你这样的心,我不知道会有多高兴。我知道我是个福薄之人,贸然对你提出这样的要求有些过分了。可干女儿这件事情,我是真心的……”
看着姜媛脸上那份不作伪的真诚,我心里面也莫名地觉得有些难过,能够感受到姜媛心底那份丧女之痛带来的痛苦。
我握紧了姜媛的手,轻声地说:“如果你不嫌弃的话,那我就叫你一声干妈了。”
不过是一句话,姜媛高兴了起来,一时间笑颜如花,连声说:“乖孩子,再叫我一声?!”
“干妈。”
姜媛笑得合不拢嘴,伸出了她的手腕,把她手腕上戴的翡翠镯子退了下来,套到了我的手腕上。
“乖女儿,这是干妈的见面礼!”
姜媛出身非同寻常,她手腕上的这根翡翠镯子自然也非同寻常。整根手镯通体碧绿,看起来极为剔透,然而质感又温润无比,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如此贵重的礼物我怎么敢收,可姜媛一开口就把话堵死了。
“童童,你放心地把手镯收下吧,我姜媛当个干妈连这点东西都舍不得,说出去会被人笑话。”
上流社会里面,这些物质反而不是那么重要的,相互之间的联系和暗中的较量才是错综复杂。我知道继续推辞反而得罪人,也不说什么,谢过了姜媛。
徐凤飞看到姜媛对我这么亲热,脸上的担心放了下来。
只是我不明白,姜媛刚才开口说要帮章家处理掉麻烦,想来她是诚心要还我保护她的这份恩情了,可明明章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为什么徐凤飞要拒绝姜媛?
我心里不懂徐凤飞在想什么,可是遇到姜媛被收做干女儿的意外让我对这件事情没有继续关注了。
姜媛又留了我一会儿,这才让人把我和徐凤飞送了回去。
今天我和徐凤飞出来办这个事情,安安在医院看不到我一直哭,其他人哄不住她,只能交给章昱带。
章昱看安安时不时找我比较吵,没有在医院待太久,而是带着安安回来休息了。
回到家,徐凤飞让我好好休息,笑容满面地离开了,章昱过来问我:“肖童,出什么事情了?怎么妈看起来这么高兴?”
我把姜媛送我的手镯亮了出来,苦笑着说:“今天本来是去吃饭的,结果因为一些事情,姜媛认了我做干女儿。你看……这是她当干妈的见面礼,过两天她要举办正式的酒会,把我这个干女儿引荐给其他人,包括顾柳娉婷。”
“姜媛的干女儿?”章昱眼睛瞪大,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隔了好久才继续说,“姜媛的老公周正是全美华裔商人里面排前三的人物,他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是美国步枪协会的副理事长之一,而且全美最大的保安公司死海就是他和另外几名军火商一起弄的。你做了姜媛的干女儿,说不定顾柳娉婷还得来恭维你了。”
“而且姜媛的出身也非同寻常,她娘家是美国最大的华裔地下帮会缔造者,她哥哥姜峰就是这一组织的话事人……”
我没想到姜媛的来头这么大,也忍不住傻眼了,然而我已经做了姜媛的干女儿,见面礼也收下了,总不能拿去再退给她吧?
“那我要怎么办?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说着后悔的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了姜媛的看我的眼神,心脏猛地抽痛了一下,“可我觉得姜媛是真的喜欢我。唉……”
“没事,这次的事情以后,你愿意和姜媛来往也没事,她当你干妈,对你也是一个保护。”章昱抱着我的肩膀,把一个吻落在了我的脸颊上,“反正这不会是一件坏事。”
姜媛做我的干妈自然不会是坏事,然而此时我和章昱都不会知道,徐凤飞拒绝了姜媛的帮忙惹来了多么可怕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