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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廷深皱眉,哼了下,没等聂相思说话,抿着唇,拖拽着聂相思走出了电梯,朝总统套房走了去。
打开套房门,战廷深便将聂相思的手松开,自己走了进去。
聂相思黑线,站在门口,犹豫的往电梯门口看。
“进来!”
男人沉沉的嗓音从里传来。
聂相思眼角抽动了下,硬生生抽回视线,走了进去。
关上门,聂相思站在玄关看战廷深。
战廷深背对着她坐在沙发里,宽阔的背脊微往前弓着,两只手臂撑在大腿上,从后看着怪严肃的。
聂相思抿抿嘴巴,挪着小碎步走了进去。
走近了,聂相思才看清,原来某人将时勤给他的早餐盒摆正放到茶几上,这会儿双手合十放在腿上,深眸瞬也不瞬的盯着早餐盒看。
聂相思怔住,视线落到他沉峻的侧脸,挪不开了。
“坐!”
战廷深说。
聂相思握了握手心,便要走到比邻他的沙发坐下。
“坐到我身边来。”战廷深又开口。
聂相思双脚定住,去看他。
发现他一双眼还是盯着那盒早餐,依然没看她一眼。
可她的所有动作,他都知道。
难不成,某人还有第三只眼?咳咳。
聂相思小脸悻悻的,收回不切实际的联想,乖乖走到他身边坐下。
从聂相思坐到他身边大约过了三分钟,身边的人都没有一点动静。
聂相思抬手看了眼手表。
嗯,已经九点过了。
所以,不用再挣扎了,她已经滑腻腻的迟到了。
聂相思在心里吐了口气,拿出大衣里的手机,给总监打电话。
迟到已经不可避免,但请假总不能也省了吧。
没有避开某人,聂相思直接拨出了总监的号码。
大约过去半分钟,那端才接听。
“禾欢,你今天怎么没来上班?”
总监一开口就说。
呃……
聂相思抿了口下唇,说,“总监,我路上堵车了。”
“堵车?你开车走的那段路?”
聂相思,“……”总监,其实可以不用问得这么仔细的!
“总监,我昨天去采访了翟导。”
聂相思没直接回他的问题,而是道。
其实很多时候,许多问题都是心知肚明的。
比如这会儿。
总监肯定知道聂相思不是真的堵车。
而聂相思也猜到他没信。
换作平时,估计大家也都不会这样细究或是拆穿,说堵车就堵车吧。
但很显然,总监卯着劲儿催促聂相思有关翟司默采访的事。
上班不见聂相思,急,也有气儿。
“翟导答应采访了?”
果然,聂相思一说这个,总监的注意力一下转移了,声音也拔高了N度。
聂相思嘴角抽动,“答应了。昨天我已经采访完了。通稿写好放在我邮箱里,我等会儿去公司就发给您。”
“……好好好,不着急不着急,堵车这事急不来,你慢点没关系。”
“……”聂相思额前滑出三根黑线,“那我挂了。”
“好好好。”
聂相思抖了抖肩,挂了电话。
将手机放回大衣衣兜里。
聂相思去看身边的战廷深,发现他不仅姿势没变,连表情都没变一下,依旧盯着茶几上那盒早餐看。
聂相思在心里叹口气,身体往他这边转了下,伸手轻握住他的手臂,“要吃么?”
战廷深嘴角几不可见的扯动了下,“嗯。”
那一个“嗯”字,揉满了温柔。
聂相思也不由勾起唇角,起身,拿起早餐盒放到腿上打开,递给战廷深,“喏。”
战廷深看着餐盒里充满童趣的小松鼠馒头,黑眸柔柔,伸手,捏起了馒头。
餐盒保温性能好,所以馒头还是热的。
聂相思见他往薄唇间送,清莹的大眼溢出温柔,将餐盒放到茶几上,从茶几纸盒里抽出纸巾擦了擦手,拿出餐盒里的鸡蛋,认真剥壳。
战廷深咀嚼的动作一顿,看着聂相思手势极快的剥了鸡蛋壳放到了早餐盒里。
聂相思擦了擦手,将纸巾扔进垃圾桶里,回头看战廷深。
不想战廷深也看着她,眸光幽邃。
聂相思疑惑的眨眼,“怎么了?”
战廷深看了眼那鸡蛋,轻掩下睫毛,淡声说,“鸡蛋剥得不错。”
聂相思噗嗤笑,拿起牛奶瓶打开,递给他,“喝点下。”
牛奶浓香的气味拂到鼻息,战廷深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头。
聂相思知道他不太喜欢喝牛奶这些,便要收回。
战廷深却在这时伸手接过了她手里的牛奶瓶。
聂相思,“……”
战廷深仰头喝了几口。
聂相思见他在咽动喉结时,眉头都拧死了,自己也忍不住皱眉。
不由想,这牛奶真有那么难喝么?!
没有吃早餐习惯的某人,却将聂时勤留给他的早餐吃了个干净,不爱喝牛奶的他,也把牛奶喝光了。
见他喝完牛奶好一会儿,眉头都还皱着。
聂相思有些心疼,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在战廷深转头看她时,手从他脸上滑下,勾住他的脖子往下拉,主动吻住了他的薄唇。
战廷深小腹猛地一收,盯着聂相思的黑眸暗光绰绰。
聂相思垂着长睫毛,耐心而细致的吻他,将他口中残留的牛奶味扫荡了遍,才密密呼吸着从他唇上退开。
做了大胆的事,聂相思羞得不敢看他,垂下的睫毛恨不得贴在眼睑下方再也不打开。
飞快从他脖子上收回手,挺直腰杆坐在位置上。
因为聂相思垂着眼,是以没看到战廷深脸上蓦然浮上的红晕。
战廷深捏紧拳头,黑眸深灼盯着聂相思红得不能更红的侧脸,心脏处一记又一记的闷雷嘭嘭的响。
这丫头真是长大了,越来越会……勾人!
战廷深用力握了握拳头,再松开,便要去逮聂相思。
哐——
一记猛烈的开门声,蓦地从前传来。
战廷深见聂相思一下抬起了头,脸红得跟颗熟透了的石榴,大眼水水的,受惊的麋鹿般瞪向前。
战廷深眉头紧皱,沉铸的面庞飘起黑气,半眯眸缓缓盯向前。
翟司默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大红裤衩,手挠着白得晃眼睛的胸口,虚眯着眼睛迷瞪瞪的朝客厅冰箱走。
整个跟幽灵似的从战廷深和聂相思眼前飘过,走到冰箱前,打开,从里拿出一瓶水,拧开,仰头,咕噜咕噜的喝了大半瓶,再随后拧上瓶盖,摔上冰箱门,挠着胸口又从聂相思和战廷深眼前飘过。
聂相思看到翟司默几乎赤果的身体,脸还爆红着。
可看到他从她眼前飘过,那条大红裤衩背后露着小小鸟儿的蜡笔小新时……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聂相思一下被戳中了笑点,忍都忍不住,噗的一声,放肆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聂相思这一笑不打紧。
战廷深的脸绿了。
翟司默吓得一个踉跄险些摔了个狗吃屎,双腿往前滑行了半米,颤悠悠的停下,捂着心脏,惊悚的慢慢转头,朝客厅看去。
当看到坐在沙发里,气场呈两极分化的,聂相思和战廷深时。
翟司默嗷叫一声,双手往后捂住屁股后的蜡笔小新,跟遇到采花大盗的良家少女般,吓得“花容失色”,飞跑进了卧室。
砰——
摔上了房门。
“哈哈哈……哈哈……”
聂相思捂着肚子笑倒在沙发里。
战廷深全程冷漠脸看着聂相思,黑眸滋滋冒着冷气,不懂笑点在哪儿!
……
“噗,哈哈。”
离聂相思看到翟司默的大裤衩已经二十分钟过去。
战廷深黑着脸盯着笑得声音都有些沙哑的聂相思,忍无可忍,“看到其他男人的裤衩就这么高兴?”
“啊?哈哈哈……”
聂相思疑惑的啊了声,又笑了起来,纤瘦的上身笑得左右摇晃,最后干脆靠在战廷深肩上一抖一抖的笑,“三叔……哈哈哈,我要笑死了,我肚子好痛,哈哈……”
战廷深,“……”
嗯。
她肚子痛。
他头疼,被她气疼的!
聂相思完全没意识到战廷深在忍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太逗了,五哥他也太逗了吧,哈哈哈……”
战廷深磨牙,身上的肌肉都块块绷了出来,伸手,用掌心撑着聂相思的头,一把将她从他肩上推开了。
聂相思一点也不自觉,被他推开后,没两秒又靠了上去。
战廷深闭眼,绷直薄唇,再推!
这回,在聂相思再次靠下来前,战廷深蓦然起身,裹挟着一身的冷气流阔步朝卧室里走。
聂相思捂着肚子笑,看到他起身,也下意识的从沙发里站起,颠颠的跟了过去。
身后的笑声如影随形。
战廷深,“……”想砍人!
走进卧室,战廷深在门口停顿了几秒。
犹豫要不要把门关上!
咚。
背部被娇软的身子撞了下。
“哈哈哈……”
战廷深双眼都气红了。
咬紧牙根,只得放弃关门,走了进去。
聂相思亦步亦趋的跟在战廷深身后,小嘴喋喋不休,“哈哈,真没想到五哥是这样的五哥……”
战廷深往前的步伐蓦地停下。
聂相思也跟着停在他身后,“要是让他的粉丝知道,镜头前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翟大导演,骨子里竟然是个幼稚鬼,还穿……”
“聂相思,够了!”战廷深嗓音低沉,明显极力压制着什么。
聂相思只愣了下,又笑呵呵的继续,“竟然是蜡笔小新,哈啊……”
聂相思刚笑一声,身前的男人猛地转了身,两只肩膀被男人宽阔有力的手掌握住,带着在原地转了半圈,推掷到了卧室柔软的大床上。
面上的黑影如泰山压顶般沉甸甸覆下的一刻,聂相思屏息愣住,总算是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