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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那时在部队里特别是炊事班,每天总有干不完的活,训不完的练,但自己却觉得每天过的都很充实,过的都很开心,哪怕是被班长罚了,也会乐呵呵地去完成,现在想想那会儿自己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但很快我便释然了,人就是这样,往往在获取知识的时候那种求知欲可以击败一切困难,甚至可以让人忘却伤痛和饥饱,那绝对是一种神奇的力量。
可一旦脱离了那种环境,不管别人怎么说,学习的动力渴望便会降低,有的甚至根本提不起兴趣,而我现在应该就是类似的状态。
我挣扎着坐起来,直视着龙华,然后问了一个特别严肃的问题:“队长,你准备给我们几个评多少分啊,以我们几个的表现,及格应该没有问题吧。”
龙华晃了晃头说道:“这个还真没准儿,一切得等我们商量之后再做定夺。”
说着这家伙还递给了我一迷之微笑,瞬间我心里这个堵啊,暗道你不就是老爷子们给了你点儿特权嘛,拽什么拽,风水轮流转总有一天轮到小爷我钓你的胃口,到时候绝对让你求爷爷告奶奶。
蹲回到兄弟身边,斜着头看着围成一圈的利刃小队,那些家伙一边聊着一边不住地朝自己这边看着,也不知是在评分还是品头论足,总之那样子怎么看都不像干正经事儿的。
在我身旁蹲着的万企用木棍戳着地面,很是不规则的团很快便呈现了出来,或许是对自己的画作不大满意,这家伙连忙用棍子划了一通,刚刚画好的图案也被破坏掉了。
“咱们什么表现他们最清楚了,用得着商量这么长时间吗,我看他们就是故意拿着,没准儿是想管咱们要点好处。”万企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向我抱怨道。
不过还没容我安慰呢,便有人笑着问道:“怎么听着好像有人在编排我们呢,说说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们虚心接受。”
万企一抬头见龙华正笑意满满地看着他,一时间这小子满脸通红,毕竟这背后说人坏话是不怎么地道的,再加上又被人抓了个正着,估摸这会儿旁边就是没有地洞,否则万企这家伙非得钻进去不可。
为了缓解尴尬我连忙问道:“队长,你们商量的怎么样,我们都多少分。”
见我问到了正题,龙华变得有些尴尬,说话也有些支支吾吾,看他这个样子我们的心里顿时没了底。
“大老大,我们到底通没通过你给个痛快话呗!”万企是个急性子故而直接问道。
“唉,这话该怎么说呢,大家都是熟人我还真难以说出口,要不然你们问问别人吧!”说话间龙华已经闪到了一旁。
在他身后站着的是罗岩,这位急先锋被自己老大这一手弄的一愣,但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他同样装作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最后用手指了指身后便像龙华一般也躲了出去。
一来二去的最后只剩下金灿一个,这家伙还想往后指,可当他回头的时候才发现后面已经没有人了,金灿转回头恶狠狠地看了龙华他们几个一眼。
这会儿我们几个满眼希冀地看着他,那状态很像是在等待老师宣布下课的学生。
“咳咳,今天你们的表现还算可以,但距离我们心中的预期还有很大一段距离,所以...”金灿故意拉长了尾音,我讨厌死这种吊人胃口的勾当了,想当年上学时看一个综艺节目,里面的导演就特别爱玩这一套,自以为能赚收视率可背地里不知有多少观众骂他无聊。
“我说你能不能玩这个,老手段翻来覆去的用就没有心意了,都是男人咱就不能嘁哩喀喳的嘛。”万企不管这些家伙会不会临时变卦,心里想啥便脱口而出,等铁军在下面拉他衣服提醒他这才想起来,可话一出口也收不回来了,他只好认命地低下了头。
“哈哈,恭喜你们,测试通过了,现在咱们真的算是同事了,以后还请几位多多关照啊,特别是到东北你们的地盘。”金灿终于板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时间我们几个还没反应过来,龙华走到我面前推了我一下然后提醒道:“怎么还发愣了呢,没听到金灿说的吗,你们过关了,你们现在是真正的国安人了。”
再次确认之后,我们几个直接跳了起来,压抑着的情绪瞬间得到了释放,这也就是在现代,要是放在战时估摸我们几个都敢对天放枪以示庆祝。
利刃小队的众人也很高兴,虽然看着他们每个吊儿郎当的,但到了这个时候年龄还是束缚了他们的手脚。
我们没有即刻返回国安总部,而是在龙华他们这些老国安的指引下来到了附近一家馆子,这不说是穷山僻壤也差不多了,在这儿竟然有饭馆真是出乎了我们的预期,而且貌似龙华他们和这里的老板还挺熟。
后来我才搞明白,这儿其实是国安的一个点儿,准确点说是一歇脚的地方,谁到这边出任务一般都会选择在这儿吃上一顿或者住上一夜,按古代话说这就是驿站。
不过这家店貌似也做旁人的生意,听老板的意思没事儿他这里还会招待些迁徙的牧民,当然了在这儿开店可不是为了方便国安的这些家伙,它矗立在这儿的真正原因还是国安的本职工作。
这里毕竟是牧区,不说民风彪悍吧也差不多,绝大多数人倒是没有问题,可就怕那一小撮,它们可以被称之为恐怖分子也可称之为影响和平的坏人,在条件不允许时它们自然在地下活动,而这个时候要想知道他们的动作就只能靠国安兄弟们的机智了。
也就是我们所在的这个馆子,近几年没少给部里送材料,部里也因此捣毁了不少个极端组织的窝点抓捕了不少极端分子,至于他们自己则根本不知道是谁出卖了他们。
那一夜我只记得我们十个人喝光了饭店里所有的酒,至于其他的我则一点也不记得了,反正第二天上飞机的时候我的脚还跟踩着棉花似的轻飘飘的。
授勋仪式举办的很低调,参加的人数很少,但绝对的每一个都是重量级的任务,至于被授勋的好像就我们五个,这让我们几个有些受宠若惊,同时心里也有点沾沾自喜。
我们每个人的官衔和工作证是龙老爷子亲自颁发的,而致辞则是由大当家说的,里面的内容很精炼,大概意思就是希望我们几个能够管理好东三省那一亩三分地儿。
等结束后龙华才告诉我,别看每个省明面上都有个当家人,可实际上像我这样的存在才是真正的主事者,也就是说现在东三省所有的国安人都可被我调动,而我的命令这些人必须执行,哪怕是那些主事也得先执行,要是有疑问的话等事情过后才能向部里请示。
我可并没有因为头顶这么大一个头衔而感到高兴,谁都知道这脑袋上顶的帽子有多沉你就得负多大的责任,东三省的主事人这个担子真的不是一般的轻,先别说要管的事儿有多少,但是手底下的人就够我认识一阵子的了。
压低声音我对龙华表明了自己的担心,可这位老哥拍了拍胸膛对我说道:“怕啥的,哥哥就在你身边,而且你小子还得听我指挥。”
这倒是个意外的消息,我很是好奇地看着他然后问道:“队长,听你的是诡刺小队每个人应该做的,可这国安的事儿你现在貌似掺和不上了吧。”
他撇了撇嘴说道:“谁说的,看见那哥几个没,他们都是你的上司,只不过不在咱们那片儿。”
龙华指的是利刃小队的那四名队员,这就让我更加的糊涂了,见我在那画魂,龙华笑着对我说道:“打个不怎么恰当的比方,咱先把国安比作西方的教廷,咱们国安部就是梵蒂冈的那座大教堂,而吕老爷子这就是教皇,在他身边那几位则是教皇身边最亲近的人,算得上红衣主教吧,而我们哥五个就是这些红衣主教下面那个等级的,而你就是我再往下的。”
虽然还是有点懵,但心里有点明白了,当然我更多的是好奇,为了避免日后出错我开口问道:“与我同级的在咱们国家有多少个?”
龙华低着头算了一下然后说道:“二十左右个吧,比较稳定点的地方通常几个省安排一个人就可以了,相对重要和混乱的地方通常一个省安排一个人,准确点说安排的就是像你们这样的一个小队,你们主理一些比较棘手的事物,算是直接归部里和上一级领导。”
“你别告诉我,我们这些人的上一级就只有你们五个人?”我瞪大了眼睛问道。
“东南西北中,五个方向各一人主事,当然我们每个人手底下都有队伍,平日里也都有着自己的工作,只有到需要我们的时候才会出来工作。”龙华并没有隐瞒,想来也是让我多知道一些,以便日后工作。
“军区的参谋,国安北部战区的幕后大佬,老大你还有啥是我不知道的呢?”我苦笑着说道。
龙华这家伙竟真抬头想了想,不过最后摇了摇头说道:“还有什么暂时我是忘了,等记起来再告诉你吧,现在你可以回去收拾东西了,明儿一早咱就回奉天,还有你的人现在可就得由你来安排了。”
“我说老大,这上岗也太快了吧,咱可还没到奉天呢!”我苦笑着对龙华说道。
“真的很抱歉,在你接过我家老爷子手里的证件时,你就要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了,去吧,适应适应怎么当一名领导,我想这要是让你那倒霉班长知道了,他们肯定会替你高兴的。”说完龙华扬了扬手便离开了会场。
跟在他身后的是利刃小队的其他四人,我知道他们这是去聚餐了,曾经在一起战斗的兄弟,好不容易重新聚在一块儿,肯定有说不完的话,明一早大家就又要各奔东西了,下一次见面是在酒桌上还是在国安部大楼里,没准儿还会在他们其中一人的葬礼上,所以他们得趁着难得一次的机会好好地诉诉衷肠。
扭回头看着站在角落里傻笑的兄弟几个,我在想会不会有一天我们也会向龙华他们那样各奔东西,然后常年不相见,再一次见面的时候则是在对方的坟墓上放了一把土。
“老大,愣什么呢,赶紧来啊,那边喊咱们照相呢!”万企冲我招了招手,大声地喊道。
说是照相,底片不会给我们,照片也不会落在我们的手上,它或许只能呈现在国安的档案里,一个属于我们几个或者我们每个人的档案。
基本上这个授勋仪式在我们拍完照之后就算是结束了,看着依旧难掩兴奋之色的几兄弟,我淡淡地说道:“好好看看吧,等过了今日,我们就得把这个身份藏在暗处了。”
大家都明白我什么意思,故而有些贪婪地把证件看了又看,我笑了笑对铁军和万企说道:“你们两个是帝都本地人,要不要借着下午休假的时间回家里去说一声,毕竟下次回来指不定是什么时候了。”
我不想把话说的太伤感,但这毕竟是现实,有的时候还是面对现实一点的好。
铁军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家里人一直以为我在当兵,而且是很远的地方,每次我也把自己的照片P的逼真一点,这样好几年了,估摸现在我要是回去他们非得吓着不可。”
万企更是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更不需要,我要是回去了,基本上也就出不来了,这好不容易逃出来的,老大你总不会是想把我给推回去吧,那你可就少了一个给你排忧解闷的兄弟了。”
“这家伙是个富二代,他家老爷子总想让他回去继承产业,可他玩心太重,机缘巧合之下被选中进了国安,至于对家里嘛,他说去国外创业了,其他的和我一样。”铁军笑着对我们另外三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