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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还统计什么,大家心里跟明镜一样,虽然看似是战斧损失最大,可实际上真正损失最大的却是我这个团长,我最好的下属一个小队就这样死在了异国他乡,而且最后还没抢回尸体。
与我们接触这么长时间,这些当地人也知道我们老祖宗的一些传统观点,他们知道我们国家的老人都很注重死人要有全尸,那是对家人特别是老祖宗的一种尊敬,其实更多的是对死者的尊重,他们觉得要是死无全尸这人会不得安宁,投不了胎,总之这些荒原的战士很理解我们的心情。
战损是战斧交到我手上的,他看我的眼神多少还有点惭愧,我冲他笑了笑然后安慰道:“一下子损失了那么多族人,真是难为你了!”
这句话不说还好,话音刚一落战斧噗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虽然没有嚎啕大哭,但眼泪还是噼里啪啦地掉个不停。
“我真的是一个罪人啊,当时我脑袋怎么就那么热,怎么就没听团长你的话呢,一下子死了这么多兄弟,等见到他们的家人后我该如何跟他们交代啊。”战斧啜泣道。
站在他身边的卡亚等三名中队长当时又想抽他又想安抚他,而我则同样呛着泪水颤声说道:“到时候我去说,我去跟他们的解释,这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的,自然由我跟他们的家人解释,不止这次牺牲的兄弟,但凡在我到来之后牺牲的兄弟,我都会去他们的家里解释。”
这下把在场所有人都说动容了,虽然最开始的时候我是存私心的,但真把他们收编之后,我绝没有慢待他们,相反的又教他们本事又让他们吃好的喝好的,有那么一刻这些战士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当佣兵,他们总感觉自己是正规军吃着皇粮的那种。
现在被我一说他们才想起自己的目的,是我是用武力用死亡胁迫了他们,但他们又何尝不是为了那可观的佣金才如此尽心尽力辅佐我的,而现在他们才算真正懂得在我的心中他们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存在的。
一个宽厚地手掌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侧头看去只见王祥龙正颇为担心地看着我,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不会主动上来安慰我,在炊事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在你心情不如意的时候,并不会有人上来劝说,因为彼此都清楚劝说是没用的,要想跨过那道坎一切都得看自己。
果然班长用眼神扫了一眼四周,那意思应该是让我也好好看看,我粗略地扫了一眼,立马意识到情况不妙,于是连忙擦了擦眼泪。
“大家都振作起来,我们并没有输,战场交战又有哪一方能保证绝不有人受伤绝不有人死亡的,战斧和二中队能从雷区冲出来,这就证明了一件事儿,咱们是战无不胜的,哪怕给咱们布下如此困境,咱们依旧英勇如前,所以大家要坚信咱们是无法战胜的就行了,好了大家收拾下心情,至于祭奠等咱们抓住鬼瞳拿着他的脑袋再好好地给兄弟们摆一场。”
还是那句话,气势,一支部队要是连气势都没了,那根本就无法继续战斗,就算勉强上了战场,那最后的结果也只有死路一条,想来刚才班长就是在提醒我这个。
战士们还算听命令,一个个将眼泪抹掉,眼神坚定地看着我,大有现在我让他们出兵鬼瞳,他们能来个大杀四方似的。
在他们身上这是我最想看到的精神,英勇无畏但又不缺失冷静的头脑,不过现在前面还有雷区挡道,这是最让我愤怒且让我头疼的一片区域。
不过万企带着几个人走到了我的身旁,他倒还正常些,但那几名战士就显得很不一样了,如此酷热的天气他们却身穿厚重的服装,每个人背后还背着两个中等型号的罐子,罐子底下连接着一条管子,那模样像极了乡下喷洒农药用的那种设备,不过我却认得,那罐子不是别的正是部队里特殊的一种武器。
虽然有些不忍喷火器将这片区域里的荒草和植被点燃,但为了手下更多人的安全,我只好冲着万企点了点头。
几名战士站一横排,每个人间距大约在五米左右,然后匍匐在地一起扣动扳机,只见那枪口一样的喷火口猛地窜出一条火兽,火焰就像有了生命一般在草地上肆意地奔腾着。
随着炽热高温火焰对地面的燃烧,那些需要触发才能起爆的地雷一个个都从地下冒了出来,荒原上爆炸声再次响成一片,那一刻我似乎感受到了那种成串地把地雷毁掉的兴奋感。
整个过程大约持续了五分钟的时间,有些地雷虽然没被火焰烧到,但周边有些夸张地高温和地雷爆炸引起的冲击让剩下的那些地雷也没能幸免,也就说这片雷区算是彻底被破了。
类似这样的埋伏相信鬼瞳也没有力气和精力再搞另外一处,于是我们便在地面温度降下之后朝着鬼瞳他们离开的方向追了下去。
显然鬼瞳应该没有其他埋伏了,就算是有规模也没之前那么大,再加上我方战士都吸取了教训,应该谁都不会贸然出击了。
走着走着,斥候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通常要是没有情况的话,他们一直都是游走于外围,只有出现情况或有事情汇报才会来到我的面前。
老齐暂时行动还不算便利,故而这斥候的重任便交到阿彪的身上,当然老齐的得意门生们也是现在斥候的主力。
“发生什么事儿了?”我很是平静地问道。
斥候吱吱呜呜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最后把万企给惹急了,一步窜到他身边,怒声说道:“有什么就赶紧说,能不能别这么吞吞吐吐的,有时战情就是这么被延误的。”
万企的话似乎给了他一些勇气,他咬了咬牙大声回答道:“回团长,前面发现两具尸体,不过头颅已经没了,但从穿着上可以断定是死去的两位教官。”
临近我身边的战士一下子就炸了,有不少人吵着嚷着要去把辽菜小队俩人的尸首给弄回来,之前他们尸首不见了,不用猜也知道是鬼瞳给弄走了,但现在尸体又回来了,其中所包含的意思可就太多了,我甚至觉得这又是鬼瞳的一计。
为了以防万一我将目光落在了万企身上:“兄弟,危险肯定是有的,但派别人去我更担心,你带着点人过去看看,要是没问题就把尸体带回来。”
万企重重地点了点头,辽菜小队牺牲,让我们这伙人心里都憋着劲窝着火,更为关键的是我们大家都为尸首没能抢回而有些耿耿于怀。
现在听说他们的尸体出现了,其实最先不淡定的就是我们这些同胞,但为了防止再是什么计谋,故而我让经验老到的万企前去一探究竟。
在尸体上做文章无外乎下毒或者在尸体下面埋炸弹之类的,万企最是机灵,而且对毒药也很敏感,派他去自然再合适不过。
万企这家伙虽然心头怒火中烧,但真等他到了尸体前的时候,他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这一切源于他对危险的预知,同时也有看到同胞尸体时悲伤情感盖过了一切。
都不用仔细验看,光是搭那么一眼万企就已经肯定这两具尸体是谁了,他并没有着急让战士们将其抬走,而是从背囊里抓出一副医用的无菌胶皮手套,同时他还给自己罩了一件防护服,就连头上也带上了全套的面罩和头套,总之现在哪怕是气体都休想碰到万企身体半分。
做好一切准备之后,万企这才小心翼翼地靠近尸体,现在其他人距离尸体远远的,故而他可以放心大胆的进行一切他认为危险的操作。
万企取出一个试管,然后在里面滴了点药水,然后用从水柔那借来的手术刀在尸体一处比较隐蔽的位置上割了一块儿肉,然后放倒了试管里。
待肉接触到液体后,鬼瞳开始瞪大眼睛观察肉的变化,如他所料,肉在药水浸泡的作用下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本还看似正常的肉,竟开始变色,万企长出了一口气,得亏我的提醒和他的谨慎,要不然这要是让战士们搬动到团部里,等毒素一蔓延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种带毒的尸体固然不能带回到团里,但也不能任其在这里放着,一旦路过的那些食腐动物发现,把它们一吃,那病毒的传播范围将会更大,到那会儿可能就不止我们团受难了,保不齐整片荒原都得遭殃。
所以万企都没和我商量直接就做了决定,他让战士准备了油和火把,然后亲自给两个尸体做了火化,不过有些遗憾的是这两具尸体只有尸身没有尸首,这让万企有些郁闷,而且他心里也跟明镜似的,知道头颅肯定是被鬼瞳给砍了下去,这让他对那个家伙的憎恶程度愈发地加深。
待确定尸体全部烧干净之后,万企这才返回团里,还没等我们这些人询问情况呢,他便主动说道:“尸体被鬼瞳做了手脚,所以我就没带回来直接当场火化了,我怕毒渗透到骨头里,所以连骨灰都没有带回来,直接原地给掩埋了,希望大地和天空以及雨水能净化掉最后那一丁点毒素。”
我们没有人埋怨万企,因为他的处置方法再正确不过,换成这里的谁都会像他那么做的。
万企长叹了一口气:“唉,真可惜,虽然尸首被放下了,但杀猪菜和鸡肉蘑的脑袋却没在,简单点说就是他们的脑袋很有可能被鬼瞳给砍掉了,至于要干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我们讨论的时候,斥候再次回报,说有人过来送礼物,而且来人还说自己是鬼瞳那边的人。
要是把之前那两份也算在其中的话,那这就是第三份礼物了,而且还是让人送来的,这礼物肯定有着非凡地意味。
几乎下一秒我们所有人都想到了礼物的内容,会不会是那两名死去兄弟的头颅,鬼瞳这么做是什么意思,羞辱我们,还是让我们卖他个人情呢?
可后一种貌似不大可能,以我对鬼瞳的了解,他应该是不屑什么人情的,依我看那礼物里应该还有其他玄机。
“让那人过来,同时给我看住了他,免得他夺路而逃。”我严肃地命令道。
相信就算我不安排,这些人也不会轻易放了那人的,现在大家心里都燃着怒火,怎么可能让敌人太过叫嚣。
不大一会儿功夫一长得很是瘦小的当地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在他那很是瘦小的臂弯里捧着两个有些夸张地大盒子,虽然看着并不是很吃力,但从那人紧绷的手臂上看也知道这两个盒子并不轻巧。
“见过团长大人!”那人很是客气地给我行了个礼。
看他弯腰的时候,我真担心那盒子里的东西掉出来,于是连忙说道:“礼就免了吧,既然你们长官让你来送礼物,想必你应该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吧?”
鬼瞳派的这个人很机灵,他笑着对我说道:“团长大人,您这是明知故问,就算我不说你大概也把盒子里的东西猜的七七八八了吧,没错它们就是我们长官给您的第三份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说完他便把箱子放在了地上,然后转身就欲离开,这兄弟们怎么可能让他离开,十好几个人哗啦一下直接将他围在了中间。
这家伙也不慌,他扭回头有些不悦地说道:“我们长官可说您是礼贤下士的德人,怎么现在我却觉得您更像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歹人呢?”
我哈哈大笑道:“你说我像歹人,我倒是觉得你们长官的所作所为更像是野蛮人,要不然也就不会有这些第一第二第三份礼物了,男子汉大丈夫战场上真刀真枪的干,下三滥的手段用着难道不觉得丢人嘛,亏他也算是一代宗师,可这为人却差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