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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静看见李晓惨白的脸,心中顿时一沉,顾不得李晓的家人就在身边,焦急地扑上前一把握住李晓的手,触手一片冰凉:“李晓,冷静点,你这样会气坏身子的。”
张梅慢了一步,手都已经伸了出去,又快速缩了回来,看着张静眼中的关切,心头有点欣慰。顿了顿,拉着赵姐抱着豆豆先进了电梯。
足足过了几分钟,李晓脸色才恢复了过来,张静松了一口气:“都怪我,是我心急了,今后跟豆豆多接触一些,情况会好一些。”
李晓却伸手阻止了张静:“不!原来我也想着让豆豆慢慢和你接触,也许他会淡忘了妈妈,现在看来我错了。豆豆已经记事了,孩子天性恋母,谁也割舍不了这份感情,等梁晓怡出狱了,让他多跟妈妈待在一起。”
张静心中顿时紧张起来,不安地看着李晓,这是要复合的节奏?
李晓给出了答案:“你也会有我们的孩子,不要再想让豆豆能跟你亲近,这是错的。”
张静松了口气,脸色一红,害羞地靠在李晓身边,伸手轻轻抚着李晓的胸膛:“你别生气了,你刚才的样子好吓人。”
李晓叹了口气,平静地说道:“刚才豆豆哭了时候,我心都要碎了,他还不到四岁啊,却要残忍地失去母爱。以前我恨冯昌平,但是都没有今天这样恨。要是他在眼前,我就是把牢底坐穿也要撕碎了他。”
张静眼神也冷了下来:“冯昌平把自己的一己私欲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样的人老天都不会放过他。放心,付大哥已经有安排,我们不计代价也要找到他。”
李晓眼睛一眯,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一定要他死,还要死在我面前。”
张静点点头:“这太简单了,在国外死个隐姓埋名的人,还值不了山城一套二手房过的价格。”
李晓冷冷一笑:“不,咱们都是文明人,怎么能杀人呢?直接杀了他太便宜他了,我要亲眼看着他痛苦的死去,让他后悔当初去害人。走吧,我们下去,别让豆豆等急了。”
李晓开车先送母亲和赵姐回到厂区家中,豆豆小孩心性,伤心来的快,去的也快,李晓和张静陪着他玩了一下午。期间还用手机拍了豆豆单独玩耍的照片和一段视频,吃过晚饭才准备离开厂区。
李晓临走时,豆豆突然抓住李晓的手,情绪低落下来,神情有点委屈。李晓心中一疼,想了想,又回身坐了下去。
抱着豆豆先给廖中锋打了个电话:“师兄,晓怡在那边情绪怎么样?”
“情绪还算稳定,就是很沉默,不大爱说话。据陪伴她的女干部说,夜里经常偷偷哭。”
李晓心不由抽了一下,顿了顿,才说道:“师兄,我想让她和孩子视频见个面,今天孩子在家要妈妈,闹得很厉害。我知道这不符合纪律,但是我还是想求你帮个忙,这对大人和孩子都好。”
廖中锋沉默了几秒,才说道:“我知道你不会做什么违纪的事,这样也对审查有好处,我就破个例。现在是晚饭时间,我先过去看看情况,你注意等我电话。”
十几分钟后,李晓手机上的QQ视频电话响了起来来。李晓心中一动,立即点开视频通话,梁晓怡熟悉的脸露了出来,额头右上角有一道浅浅的疤痕,神情显得有点焦急。
“李晓,豆豆在你身边吗?”
“嗯,他在,我说你出差了,你一定不要哭......”
似乎心有灵犀,李晓还没有说完,豆豆听到梁晓怡的声音头就凑了过来,一脸的委屈,眼看着就要哭出来:“妈妈......”
梁晓怡的眼睛先红了,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笑容看着比哭还难看几分:“豆豆乖,不哭,妈妈在呢。”
李晓拿着手机,红着眼睛仰头不忍去看。可是,母子两个人的声音偏偏清晰地钻入耳中,一句句一声声,都似冰霜刀剑般扎心,李晓的心顿时变得千苍百孔。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剩下母子两人带着哭音的说话声,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经。张梅和赵姐都在低头悄悄抹眼泪,张静刻意拉开和李晓的距离,红着眼睛神情落寞地坐在一边。
短短七八分钟通话,还是梁晓怡有办法,最后让豆豆还笑了起来,“妈妈,你快回来吧,今天爸爸让阿姨抱我,我不要。”
梁晓怡愣了一下,然后又笑着说道:“嗯,阿姨......你要听爸爸的话,妈妈回来给你买个毛茸茸的大灰狼玩,去看动画吧。”
豆豆高兴地离开手机,一咕噜爬到沙发上坐得端正,赵姐连忙开了电视,调出动画频道,和张梅陪着豆豆一起看起了电视。
李晓低头看着屏幕,等着梁晓怡开口,梁晓怡直直地看了看李晓,然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就挂断了电话。
咦?李晓失落地收起手机,看着儿子咧着嘴痴迷地盯着动画片,心头一阵恍惚。豆豆这么小,就有坑爹的潜质啊!
回到酒店,李晓开了电视看七点档的新闻,张静泡了茶过来,陪着李晓坐着,很少说话,似乎有点心不在焉。
李晓敏感地察觉到了,关小了电视声音:“张静,你不高兴?”
张静轻轻摇了摇头,依偎在李晓身边,叹了口气:“豆豆很排斥我,晓怡现在又在遭罪,我感觉和你这样相处有点不道德。刚才晓怡和豆豆通话,我感觉你们三个人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李晓很意外,心里对张静有点愧疚:“对不起,刚才我为了让豆豆心安,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你不要多想,我和她要是一家人,还能走到今天这个家破人散的凄惨局面?”
“我感觉你是我从晓怡身边抢过来的,毕竟晓怡在危险关头救了我们,我心中不安啊。”
李晓伸手揽住张静的腰,想了想说道:“我和她都过去了,我已经下了决心,彼此再无可能,如果你感觉烦我了......”
张静伸手突然堵住了李晓的嘴,“不要说出来,我不是这个意思。晓怡对不起你,可没有对不起我,我有顾虑也正常,我真的爱你。”
李晓的手收紧了,正要低头去吻,门铃却不合时宜地响起,惊散了张静和李晓。
张静起身走到门边看了看,然后开了门:“付大哥,快进来坐。”
付卫青显得有点急,端直朝李晓走了过去:“陶青说你们一起回来了,李晓,澳洲这里有点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