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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我做事,我给你想要的报酬。
这句话使程锦画骤然后退了一步,抬头盯着夙夜,她脸上划过紧张和惊疑。许久没吱声。
夙夜眯起了凤眸:“你应该已经明白,我说的话,很少不是事实。”
骆从容抱着双臂冷冷站在一边,跟谁做交易也没有跟他家少主做交易来的划算,像他家少主这么正直、这么言出必行的人早就不多了。特别是这程锦画,甜头也该尝够了吧。
程锦画捏着裙角,似乎有些不安,孔玲珑瞥了夙夜一眼,她倒是没想到夙夜也有这么单刀直入的时候,还是说只是对程锦画这么特别。
程锦画干脆咬了咬牙,道:“夙夜公子,我的确很感激你帮了我,但我也帮了你,我们也算是两不相欠。你如今用这种方式把我叫出来,恕我直言,不是君子手段吧?”
这程锦画没想到还硬气起来了,也不知是真的被逼出来的勇气,还是又有什么心机打算。
孔玲珑淡淡一笑:“锦画小姐当初,和你那位良月表姐,用清白去陷害人的时候,倒是不讲究什么君子手段了。”
程锦画脸白了白,恼羞成怒瞪着孔玲珑:“孔玲珑!你少五十步笑百步,你自己的手段又有多好看?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在程锦画心中,自然以为这一切都是孔玲珑跟夙夜合谋,当初宴会上她和刘良月计谋被破,也肯定是孔玲珑背后干的。
孔玲珑目光寒凉:“你说的不错,看来在指责是否君子手段这一项上,至少你我都没有资格。”
程锦画被堵了回来,有些恼恨,她就不该跟孔玲珑搭话。
夙夜淡淡一笑,有些话,果然还是女人之间比较好说。若叫他跟程锦画扯皮这些话,他还真的说不出口。
夙夜一点点合拢了扇子,他知道对程锦画只能以退为进,所以说道:“我不是个喜欢勉强别人的人,愿意还是不愿意,选择权在你。只是我们都没有太多时间,所以表小姐还是痛快回答的好。”
程锦画果然有些犹豫了,为夙夜做事的好处她已经领教过,可以说冒多大的风险,就有多大的益处,而前两次已经证明,知道按照这个夙夜的安排走,她基本不会有事,这样一本万利的事情,要她放弃,实在可惜。
但程锦画也不傻,这一次跟前两次都不同,这次是夙夜和孔玲珑主动找上了她,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可想而知,对他们来说一定非常重要。
既然要坐地起价,那我们就落地还钱。
孔玲珑和夙夜都是识人的高手,顿时从程锦画的面色上,看出了她的想法。二人交换一个眼色。
片刻后,果然程锦画再次开口:“我最起码要知道,你们想让我做什么。我才有选择权。”
所谓的选择权,当然是要留给自己更大的退让空间。
夙夜淡淡道:“可以。”
程锦画心里有一丝喜色,她盯着夙夜:“只要公子肯如实相告,我当然信任夙夜公子。”
夙夜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手心中握着一枚金色的丹药:“这颗药入水即化,无色无味,放入刘家那位贵客的茶碗之中,保证旁人觉不出痕迹,自然也就查不到你身上。”
夙夜说话一向言简意赅,捡重要的,不拖泥带水,概括力绝佳。
但这不代表里面的意思就有丝毫改变,程锦画听完已是俏脸生寒,不可置信地看向夙夜。
偏偏夙夜还没察觉,把那金色的丹药重新握到了手中,悠然等着程锦画回答。
程锦画脑后发凉,一下坐在椅子上:“夙夜公子,你要我害人吗。”
这丹药是干什么的?无色无味?传说中只有毒药才需要无色无味吧?
再联想到孔家开的那些药铺,程锦画越来越觉得她是上了条贼船。
夙夜眼中有一丝意味深处:“你指的害人,是不想害人性命吗?”
因为程锦画曾经做过的事情,哪一样都不能算是好事,最多如她说的,没有伤及到别人性命,所以她就觉得,自己从来没害过人吗?
这真是讽刺的残忍,程锦画脸色一下就变了,她有一种扭头就走的冲动,心里更是凉透了。
“这并不是害人命的毒药。”夙夜声音幽幽从背后传来,“我方才已经说的清楚,把这药放在茶碗中,不会有任何人察觉痕迹,所以喝了这药的人,也不会有感觉。”
要是这是杀人的毒药,谈何说不会被人察觉?
程锦画终于冷静了些,脚步也收了回来,可是她依然觉得心上那股冷意没有消除:“那这个药是干什么的。”
吃了不会察觉,难道夙夜和孔玲珑还会单独弄一颗补药给那位贵客补身子吗?
夙夜的手收入袖中,半晌才道:“对普通人没有任何坏处,会武功的人,会功力减半,直到下个月圆才能恢复。“
只对会武功的人有用处的毒药?
程锦画暗暗心惊,她也听说过不少传奇的画本子,上面的确都是这么写的,有些药物武功越高越倒霉,反倒平常人没事。
程锦画心跳加快了起来,她至此才知道,那个留在刘府中的“贵客”,是一个有武功的人?刘老太爷将一个有武功的人秘密藏在府里,还不许任何人靠近院子?
别说她是个容易联想的人,这么多事放在一起,不叫人生出几分猜疑都不可能。
甚至,这番话还让程锦画产生了另一种不安地感觉……她看着夙夜,四夫人已经明确告诉了她,那位贵客,是连刘老太爷都是敬三分的人,刘老太爷是京中首屈一指的朝官,让他敬重的人,会不会更是来自那皇权的中心?
那么对着这个权力的中心,都敢于出手的夙夜,他又是什么人?
程锦画心惊肉跳了起来,孔玲珑一扫她的脸色,便淡淡对夙夜道:“你说的太多了。”
夙夜却嘴角含笑,眼眸深处,有一丝阴暗。
程锦画是个多少有点聪明的人,所以她一下子就想的很深,而只要再往深处想一想,就会明白她已经是蚂蚱在船,悔之晚矣了。
程锦画果然想到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现在和夙夜一样待在这间屋子,不管她答不答应夙夜,以后如果败露,那被追究的一定是这屋子里的所有人,就是说,她横竖都是逃不过的。
程锦画一下惊笑起来:“夙夜公子,你不是孔家的客卿吗,为何连我外祖父的客人都要管?”
夙夜轻轻一笑,他并不是有意要误导程锦画,只能说程锦画自己想多问,就只能承担这多问的后果。
却是孔玲珑开了口:“知道的越多其实有时候未必就是一件好事,程姑娘若是都知道了,以后要抽身,恐怕也难了。”
这等于是跟程锦画刚才脑中浮现的一切不谋而合,经由孔玲珑的嘴说出来,更让程锦画不舒服。
可她怎么甘心就这样受制于人,受制于孔玲珑和夙夜,她不由再次看了看夙夜,勾起唇边:“夙夜公子,我若冒着险为了你做这件事,你又能给我什么?”
特意点明她冒着险,而这样的险,夙夜打算用什么相应的代价来偿还。
她程锦画现在已经待嫁之身,脱离了刘家的掌控,一切已经定局,她的人生,也再没有什么坎坷。
夙夜看了一眼孔玲珑,慢慢走到程锦画身前,看了她片刻后,忽然淡笑俯身,附耳到程锦画耳边。
程锦画下意识脸一红,可是在听到夙夜说的一句话以后,她骤然瞪大了眼睛,一副惊喜到发颤的样子。
夙夜说完之后就直起身,对她淡淡一笑。
程锦画伸出手,夙夜便把那一颗金色丹药,放入了她掌心。
到了外面,卢锦绣装作亲热的样子,和程锦画一起走到了门口,并把程锦画交给了门口的两个丫头,那个被刘老夫人派过来的采儿,目光很刁钻地在程锦画面上扫了两眼,却什么也没发觉,反而被程锦画冷冷看了一眼。
两姐妹“意犹未尽”,一路上心情甚好地又逛了几个街市,卢锦绣果然挑了一件珠宝送给程锦画,是个十分纯净的红色玛瑙,价格昂贵,把程锦画喜得眉不见眼,对卢锦绣不停说了几声谢谢,之后,才带着两个丫鬟返回了刘府。
为夙夜做事确实有好处,这玛瑙珠串就是利息,卢锦绣是没有那么多银子买这种礼物的,就是有,也舍不得给程锦画花。
返回孔家的路上,孔玲珑骑着马,一边问夙夜:“你对她说了什么,那么管用。”
一句话就能让程锦画态度服软,简直堪称咒语。
夙夜笑着看她一眼,却是一副卖关子的模样。
孔玲珑本也没什么好奇心,看他这副样子,自是不再深问。
程锦画回了刘府,那采儿就急着向刘老夫人复命,告退离开了,身边只剩下心腹夏荷,程锦画自然不需要再演戏。
到了闺房以后,夏荷也出去了,程锦画把那玛瑙珠串放到妆奁上,握着手心的金丹,她才敢稍稍露出真实情绪。那是夙夜第一次,喊她程姑娘。
“程姑娘,若以后你嫁的那位丁举人,有朝一日有机会官至三品,甚至和刘老太爷同级,你说,你会不会也跟着夫贵妻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