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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耀光听说孔玲珑只拿出了一千两,顿时就变了颜色。而去了一趟的孔维除了原原本本交代事实,多余的话一句也不敢揣测。
前头已说了,孔维到底年轻,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也是足智多谋的孔耀光愿意担待他这个连襟,是以孔维无论如何,也只能跟孔耀光同坐一条船上。
孔耀光半晌冷笑一声:“想跟我玩敲山震虎?小丫头还嫩了点。”
孔维不敢说话,不过就以他对孔玲珑的看法,这位少当家行事作风滴水不漏,倒是颇有老当家的风范。也不愧是老当家手把手教出来的孙女。
这次是不是真能在孔玲珑手下讨到便宜,孔维根本就说不准。
孔耀光说道:“你暂时先稳住,她既然要见我,也罢,我就让她尝尝厉害,不然她真的认为,这孔家是她一人撑得下来的,没了这些她看不起的孔氏旁支,她一个嫡系孤女算是个屁!”
孔耀光爆粗口,说明真是动了气,孔玲珑说到底是孔门的当家人,他在背后这样妄议,却是一点都不顾忌。
孔维此时为难说道:“这一千两却要如何?”上下都已经打点好了,该花的钱都已经流水花了下去,如果此时手头只有一千两,他根本就是无法交代,手头这黄金,就像是比烫手山芋还狠,让孔维恨不得就此扔给孔耀光去处理。
孔耀光瞪了他一眼:“废物!这点事就稳不住,怎么当我孔耀光的接班人,她孔玲珑一个小丫头都能把你震住,难道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北巷之主,连手底下几个伙计都糊弄不住?那我白养了你!”
孔耀光骂了一阵,孔维只能咬牙吞下去,拱手表忠心:“我明白了,还请您放心。”
孔维回去之后,却也是费了好一番脑子,先依照孔玲珑的说法,把受伤的几个伙计找过来,让他们分别签字画押,那些个伙计一听说要写状纸,都个个心虚胆颤,哪里肯乖乖的签字。直到孔维咬着牙,保证出了任何事他来担着,那群油滑的伙计才肯上来在状纸上签了名字。
都是生意场上练过的,哪一个是省油的灯,没有利益交换,他们才不肯舍己为人。
眼看都签好字画好了押,孔维松口气,连忙差人把这封状纸送给了孔耀光,明天顺道去孔宅就给孔玲珑。
做好这一切,孔维才发现自己满身冷汗,明明是和旁支合伙算计孔门少当家,自己却已经失了镇定,难怪孔耀光要生气。
东巷的第一把交椅孔十六,听说少当家孔玲珑要见他,还要他列好损失的单子,当时就有些得意,吩咐下人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过目之后十分满意。
第二天一早,他就坐上马车风风火火地赶往孔宅。他一个远房到不能再远的亲戚,也是第一次登孔宅的门,少不了心中有点兴奋,再想到现在的当家已经不是那个严肃的老爷子,而是娇嫩如花的大小姐,顿时这份期待的心就更加重了。
其实孔十六志大才疏,没什么做生意本事,靠着入赘孔家,哄着老婆才挣到了今天这个地位,但是他总觉得自己志向高远,可以做到更高,不免就埋怨孔老爷子不会识人,没想到他熬到了信任当家走马上任,这位年轻的姑娘自然好巴结,要是哄了少当家满意,说不准他就有出头日了!
孔十六做着美梦到了孔宅,里头下人客客气气地把他引到了偏厅,给他奉了一盏茶等候。
第一眼看到孔玲珑,孔十六就眼睛一亮,孔玲珑带着丫鬟玉儿过了片刻就来到偏厅,容貌出挑身材姣好,自然第一眼就让孔十六相中了,真想不到商门能出一个这样水灵剔透的女子,听说差点就嫁给贵门刘家为妻,可惜了。
孔玲珑看到孔十六,倒是淡淡的,脸色上还有一丝清冷,接过孔十六递过来的单子,她扫了一眼:“这就是你们损失的明细单子?”
孔十六看连个客套都没有,直入主题,也收了乱七八糟的心思,立刻抖了抖精神,说道:“正是,请少当家过目。”
孔玲珑不仅过目了,还过目的很仔细,就这么满满一张单子,她足足看了有一炷香,之后才缓缓放下,看向孔十六:“列的很详细,细枝末节也交代的很清楚。”
孔十六垂头笑道:“少当家吩咐,敢不尽心。”
孔玲珑把单子放到了桌子上,正视孔十六:“你这边损失的倒是也不少,折合五千两黄金,便是二万五千两银子,你也是需要我这边给你填补?”
孔十六立刻擦了一把汗,做出诚惶诚恐的样子来:“打扰少当家实在是不应该,都是小的能力不足,给少当家拖后腿。这次的精盐是送到淮北两省去的,那里供货需求大,着实想不到会半道遭了水窛,小人也是几夜没有睡好。”
生意场上谁不会说话,那都是圆润顺耳,只可惜再顺耳也是想要钱,生意做亏了就要孔门当家从总库中取来补空缺。
孔玲珑手指又开始有意无意地敲击,说道:“孔十六,你是哪一年入赘的孔家。”
孔十六稍微变了变色,但他来时也做好了心理准备,立刻躬身回道:“回少当家,十五年前。”
正是孔玲珑还没出生那时候的事。
孔玲珑说道:“十五年,孔家虽然有时候碍于情势,会招上门女婿,但为了多少补偿,通常会在孔家门庭给予一定地位权势,而既然入赘了孔家,样样都成了孔家自己人,更是不会薄待,远的不说,南境旱地现在的第一当家人孔成亭,就是当年入赘了旁支三姑娘。”
而现在的孔成亭,俨然成了孔氏一门一方掌权人,南境多产富饶,做到这个位置,简直是无人出其右。
孔十六眨眨眼,孔家入赘的人没几个,孔成亭的名号他怎么会没听说过,而孔成亭正是在他之后后一年入赘的,两人间的地位,却是天差地别。
孔十六约莫反应过来,少当家这是故意提出孔成亭来挤兑他吗?
可人跟人的命运哪里一样,孔十六有点不服气。
孔玲珑看他面上显露了出来,往下说道:“特别在九年前,南境的生意出现巨大的断链,孔氏一门能人众多,却都束手无策,孔成亭自告奋勇,带着妻儿远去南境,足足花了六年时间,才把南境的生意稳固下来,他现在享有的一切,都是他靠着双手自己挣来的。”
现在的孔家,哪还有人敢说孔成亭是上门女婿,就连孔成亭生下的第二个儿子,都被孔老爷子亲自改了姓氏,便是孔成亭入赘之前的姓氏,陆。
这在哪家也不能有这个先例,但是孔成亭是靠着自己赢得了孔老爷子的尊重。
九年前,孔玲珑五岁,正是在祖父身边,亲耳听到孔成亭驻下传奇的时候,这个人物,也是孔玲珑成长的一座风向标。
孔十六低声下气:“成亭兄才高八斗,小人自是比不上。”
既然少当家存心挤兑他,他也只能接下来。
他却不知道孔玲珑没有那么无聊,接下来的打算才是正经。
孔玲珑说道:“孔十六,我和祖父一样,不会区别看人,只要有能力,不管是孔家亲族,还是外来之人,一样能担重任,可是对你的一番观察,却只是让我确信,你实在是个无能之人。”
孔十六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这就是骨子里的奴性,他看着孔玲珑嘶哑道:“少当家,小人虽然没有孔成亭那样的才学,可是十几年来,也是对孔家鞠躬尽瘁,小人呕心沥血,一心扑在手头的生意上,少当家这样看不起小人,小人实在是伤心!”
本以为孔玲珑会委婉一些,印象中孔老爷子严肃板正,却好像也没有这样当面数落过别人无能!
孔玲珑的目光幽深,盯着地面上跪着的孔十六:“你鞠躬尽瘁,呕心沥血,却只做出了这种成绩,岂不是更说明你的无能?”
孔十六忽然被堵住了,他不知道能说什么来反驳。
孔玲珑这时端起手边的茶杯喝水,孔十六脸上阴晴不定,忽然一跪到底:“如果少当家是因为这次的盐道而迁怒,小人甘愿领受,只要少当家能将钱财填补到账,让小人对淮北的合伙人有个交代,小人愿意听候少当家的任何责罚!”
孔玲珑润好了嗓子,看着他:“盐道的事先放在一边,就在昨日,我已经将你这些年过手的生意全部看了一遍,你经商头脑一般,却学会那起子吃回扣的伎俩,从盈利之中每回抽取百分之一中饱私囊,自以为账面上看不出来,可你经营的生意,竟然达到了十比三的赔率,真是让我都刮目相看。原本赚的就少,你还要吃回扣,东巷这几年在你的手里,可是做的好啊?”
孔十六已经全然懵了,他脸色紫胀,嘴巴一张一合,滑稽的想要辩解,可是孔玲珑可不是用疑问的口气说的,那纯粹就是已经查的一清二楚,来直接给他背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