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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用完,洛卿语拉住了柳芙蓉示意她在坐一坐,命李忠把卫澈请来,一会子让卫澈跟着柳芙蓉一同前去瞧一瞧柳员外,不说旁的怎么延续性命,只让柳员外能够在以后的日子里喘口气舒舒服服的也就好了。
临去前,洛卿语将柳芙蓉拉在了一旁,说了几句悄悄话,虽说两个人这次也只是第二次见面,但洛卿语觉得这姑娘是个性情中人,性格确实十分的可爱,若是刚才换了旁的人,怕还不会与陆君竹这般的斗气。
“这件事情说的突然,其实我们也并没有任何的恶意,你可以回去好好考虑,他除了脸皮厚一些外,其他的并没有什么缺点,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那些看起来的所谓吊儿郎当,也只是假象,等你和他接触的多了,你就了解了,柳员外这么个情况,与柳夫人那样的人物,你该找个依靠给自己,不为旁的,哪怕是在将来那一天,他可以伸出一个肩头让你依靠一下,也是好的。”
洛卿语的一番话发自肺腑,算是用尽了全部的诚意,刚才柳芙蓉给了陆君竹一番台阶下,洛卿语便知道她是个聪明的,若是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好好用完一顿午膳的时候,陆君竹看上了,洛卿语希望是有个好结果。
“多谢娘娘与国公夫人的一片美意,我的家世复杂,其实我从没有想过婚嫁一事,我母亲是个什么样子,想来你们也都知道也都看出来了,说句不好听的话,我母亲今儿个若知道我是来宫中赴宴,宴席中还有皇上,她恨是不能直接将我送到皇上的床榻上去,成了皇上的人,她才定心,她贪恋荣华富贵,可我并不看重这些,与荣华富贵比起来,我情愿日日吃糠咽菜,只希望我父亲能够再多活个十年二十年,至少我在这世上将来还是个父母双全的女子,我父亲这么久以来,也一直在为我的后半辈子担忧,这桩婚事我会考虑的,也多谢了你们。”
柳芙蓉是个务实的姑娘,并非被那些礼教束缚了自己的,尤其是在看着姐姐步入皇室一族的婚姻之后落入的那样下场,对比起来,她自然不会愿意真的随了自家母亲的心愿,真去做那爬上龙床的丑事,可她也知道,凭着自己的那份力量,真等到父亲去世,随着母亲一同回到江南祖宅,母亲也一定是会像个货物一样对自己待价而沽,将自己寻个她眼里的“好人家”嫁出去,为自己那不争气的哥嫂换来一番前程后路,这算是身为她的女儿,能够给与她的最大代价。
在这里,柳夫人因为还做着攀龙附凤的梦自然事事迁就着柳芙蓉与柳员外,加之那院子里的人都是秦氏的,她根本翻不过天去,可等回到了江南,山高皇帝远,柳芙蓉相信她会做出将自己卖给哪个大官做填房又或者是小妾事,这就是柳员外一直心愿未了的原因,他怕他死了,柳芙蓉没照应。
今日跟着秦氏前来这宫中赴宴,听那陆君竹这么猛然一说,她是真的愣住了,这么多天待在这京中,或多或少也是问到了听到了许多的情况的,陆君竹是皇帝身边的亲信,可以说是重臣,家中无父无母有一个年事渐高的祖父,只要是嫁给了陆君竹,旁的不说,婆媳关系这一项上便没有任何的矛盾,常听院子里的几个丫鬟在那儿嘀咕,都在说也不知将来谁会有幸做那陆夫人……
用膳之时,柳芙蓉也一直在想,若真的嫁给陆君竹,也是一桩好事,他会是个很好的依靠,至少将来,她那缠人的母亲越不过陆君竹去,在这京城里,只要自己嫁了人,她翻不出风浪。
可看着陆君竹这仪表堂堂,气宇不凡的模样,柳芙蓉是真的有些胆怯,觉得自己这样的身份并不能够配得上陆君竹,甚至是她太过高攀了!
满门忠烈,三朝元老,世代服侍着大梁皇帝的官宦之家,娶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寒门姑娘做正牌夫人,不说是正室,自己的这样的,妾侍都很难挂钩。
自心底里长长叹出一声长气之后,柳芙蓉与洛卿语告别,洛卿语只让她别有多少压力,等得了空,她就让秦氏去把她接来又或者把宸儿送去,宸儿亲自送着柳芙蓉到了德阳殿外,而洛卿语则在柳芙蓉上轿之后,扯过了一直躲在身后,自午膳之后像是隐形了似得陆君竹,让他亲自送柳芙蓉回去,等上了马车后,两个人还可以抽出空来聊聊。
这不拉扯不要紧,这一拉扯洛卿语发现了陆君竹的不对劲,双颊一阵晕红,满脸热气似被打头的模样,再加上眼睛里的迷蒙,洛卿语忍不住问了陆君竹一句“你喝壮.阳的东西了?”
洛卿语适才在席间压根没注意到萧衍在那两杯酒里放了鹿血的事情,而陆君竹一口吞下的那杯酒里看似只是加了鹿血,其实那里头还有鹿鞭,那酒本就是壮.阳用的,虽说效力比不过那些个媚.药,可让男人难受起来那也是要一会的,血气方刚的抵不住,回头那就是要放点血的。
“告诉皇上,回头我来找他!”陆君竹到了这会也不能够去揪住萧衍好生与他“切磋”一番,咬着牙,忍着下面已然觉醒的那一物,黑着脸的陆君竹就这么跟在软轿后头,直接怒火熊熊的走了,这一路,陆君竹是连一件斗篷都没穿在身上,在这夹着积雪飘落的天气里,就这么穿着一件夹袄走在这冷风口……
萧衍害人不浅,就这么一杯子酒那他就是故意在这个时候寻自己难堪出丑的,好在这会天冷,吹着这么会冷风,那人的意识还算清醒,连带着那里还算能够控制,要是换了个时节,就这会,他那鼻血都能够横流,这笔帐,他陆君竹一定好生和萧衍算!
此仇不报非君子!
这边,陆君竹跟着小轿在这涌动着寒风之中的长街内走着,吹着冷风镇定神色,而另一边,依旧一副深色自如的萧衍正悠闲自得的坐在殿内的长榻之上,举着手中的闲书,嘴角挂着一抹掩不住的坏笑,在那一处不断的咯咯笑着,那摸样,一看就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
“好端端的,你闲着没事去作弄陆君竹做什么,你几岁啊?他临走时可说了,叫你等着,回头他会好好的找你切磋切磋!”洛卿语光是瞧着萧衍眉眼间之间的那份褶皱就知道这男人做了什么。青天白日里给陆君竹喝壮.阳酒,回头在给人憋出毛病来!
“他当初仗着自己年轻说我老家伙的时候,我也没怎么啊,这现在,好不容易逮到了这么个机会,我可不是要收回一点点利息,再说了,那酒也不是我一个人喝了,他喝了,我也喝了,你光顾着关心他,那我这儿也正难受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只不过是拿回点利息罢了!
洛卿语原是想回来质问一番面前的男人的,没曾想,这男人适才还抱着书一副欢脱疯了的莫样子,没曾想的,一转头,就用那一副可怜兮兮欲求不满的模样,将目光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做什么?”洛卿语用着警惕的目光看着面前放着狼性似得男人,厉声挑眉,步子自向后退了两步。
“媳妇儿,我难受……”陆君竹喝了一杯鹿血酒,他也喝了,要不然,也不会骗着陆君竹就和他一饮而尽,那给陆君竹喝是诓骗陆君竹的,至于自己喝,自然是希望身边的小女人能够可怜可怜自己的。
说时迟那时快,在看着萧衍一副将要生扑过来的模样时,洛卿语反应迅速的脚底抹油,赶紧的从往门外走,他靠着门外近,三步并作两步的跨出去后,一声令下,就让人直接从外头把门给关上,在萧衍还没来得及碰上门把手的时候,洛卿语就让人把德阳殿正殿内的朱漆大门上锁,连带着殿内各处窗户那儿也是,给她紧守着,不许把里面的人放出来!
休沐今儿个是最后一天,也好,让这位这会心火旺盛的主儿好生的在这殿内自己泄火,她去找孩子们玩儿去,乐的清闲。
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的萧衍这会在殿内一副震惊无比的模样,那情况远不比在长街上受着冷风吹的陆君竹好不了多少,至少陆君竹吹了两口冷风那心底里的燥热还散了下来。
而这德阳殿内的炭火烧的正旺,加之这东西的时效已经到了时候,萧衍可谓是栽在了这小女人的手上……
“皇上,实在不行,那就自行解决吧,毕竟这事情,你以前也干过……”就在萧衍正为着底下的雄赳赳气昂昂而暗自神伤时,窗外,一副心情大好摸样的洛卿语瞧着紧闭的门锁,轻咳着嗓子,为这位得不到疏解的君王出谋划策,而话语里,是带着十足的促狭之气……
愚人反被愚,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