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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贵妃吓得不住向后趔趄了两步,心中只道这不可能,这个盒子早陪着那个女人去了陵墓,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殿内!
“娘娘,随我们去鸣鸾殿走一趟吧,娘娘也该向皇上解释解释这些东西的来历,请吧……”袁卫伸手只请着娴贵妃向前头走,光看娴贵妃适才的模样,袁卫就敢断定,这些东西,绝对和这位娴贵妃离不开关系。
“皇上,东西都在这儿,是在一个密室里找到的,保存的极好,看盒子像是经年的老物,看着像是有点眼熟……”
袁卫带着娴贵妃来到鸣鸾殿殿内时,宫人们已经把殿内清理的干净,小皇子由着乳母与嬷嬷们抱去了暖阁喂奶,将东西递到皇帝面前的袁卫向着皇帝禀告着,皇帝把视线放注在了那个经年的盒子上良久,最终将卫澈唤来,命其检查药物。
而匆匆收到皇帝的召唤的德贵妃来至鸣鸾殿时,看到的是站在日头底下曝晒着的娴贵妃,五月里正午的日头算不上毒,却已经能够晒得能够让人遭罪,娴贵妃现如今满头大汗,整个人脸色惨白,似中了暑期。
皇帝封闭了鸣鸾殿内所有的消息,德贵妃不知道淑贵妃现如今是生是死,也不知道她到底向皇帝说了多少,她与淑贵妃达成了协议,可她没想到,这个淑贵妃的手竟然那么快,只不过一夜的功夫,就已经出了事……
德贵妃提起裙摆踩着步子上前,眼一刻都不曾放在那儿立的步子打颤的娴贵妃,直接进入了鸣鸾殿的内室,屋子里头虽已让人清理的干净,可浓到化不开的血腥气,还是让德贵妃整个人警醒了许多。
“皇上……”虽已经知道了结局,可德贵妃还是不得不问一句“淑贵妃她……”
“以后小皇子就交给你抚养吧,你将衍儿与沐儿带的很好,一会让乳娘与你回坤德殿去,小皇子往后,便要劳烦你许多。”皇帝未曾开口说淑贵妃的事,只把小皇子托付给德贵妃照顾,德贵妃长叹一声,俯下身点头。
“还请皇上节哀。”心照不宣的一句话,皇帝听后只是点了点头。
彼时,卫澈已经把在广明殿内搜出的药查验完毕后向着皇帝回禀着“皇上,这里头是一些促使男女情动的药物,而这个盒子里头与皇上适才交给微臣的这个盒子内的东西里加了一个名叫黑寡妇的毒汁,此毒汁取自八种毒物的毒液提炼混合,其毒汁初时会让人的肌肤宛若初生的婴儿,可之后就会出现似淑贵妃娘娘身上现如今这样的状况,遍布黑纹,好似蜘蛛结网一般,长久不退。
皇上刚给微臣的那个成色尚新里头勾兑的毒汁能够十分轻易的分明,而袁公公搜出来的,看着时间已久,里头的东西已经发黑发挥,虽说没有那个新的那样分明,可微臣再三检查之后,敢肯定,这两样东西里都放着一样的毒物,就算年久日深,却不会出错,淑贵妃中毒已深,神仙难救,怕她早已经知道,才会选了这样一条路走。”
卫澈的话像是给娴贵妃彻底定上了一个死刑一般,皇帝的怒火已然奔涌到了极致,德贵妃听着卫澈的话,在那一句黑寡妇说出声后,只倒吸了一口凉气“皇上,可否让臣妾看看淑贵妃最后一眼?”
文帝看了一眼德贵妃最终点了点头,算是同意,卫澈引着德贵妃去到内室,里头的血腥味更是重的让人胆怵,像是让人放干了全身的血液,现如今的淑贵妃安安静静的躺在那儿惨白的模样,看的德贵妃觉得甚为凄凉的模样,脖颈乃至脸上遍布的黑红色斑点,看起来让人不禁缩了缩脖子。
“当初,淑妃死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她怕皇上看到她的样子会让皇上害怕会让皇上厌恶,最终,还是让人提前包裹住了自己……”
皇帝跟在德贵妃的身后,德贵妃听出脚步声,此刻,长叹着一声,惆怅凄凄然道“没想到,最后,她还是成了这个样子,让皇上看到了昔年的模样!”
昔年……
这两个字彻底勾起了皇帝的伤痛与回忆,那里头带着绝望不甘与许多的难耐。
“去把那个贱妇带进来!”皇帝一声令下,袁卫把立在殿外受着烈日的娴贵妃带进了内室,娴贵妃脚下趔趄,跪倒在地,可脸上却依旧是故作镇定不输气势的模样,一个小小的盒子,虽然让娴贵妃有片刻的惊讶,可在惊讶过后,娴贵妃收敛了份慌乱,咬牙硬挺着,看皇帝能够耐自己何,看那个贱婢能够怎么诬告自己。
“朕需要你给个解释!”皇帝厌恶的看着地上的娴贵妃,漠然的指着床榻上没了气息的淑贵妃,向着娴贵妃问道。
娴贵妃扫眼匆匆一望,在看见挺尸在那儿的淑贵妃后,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冷笑,微眯着的眼里泛着数的那抹笑意此时此刻刺着皇帝的心,皇帝的视线从未离开过娴贵妃的脸,当那一闪而过的笑意出现时,皇帝已经抑制不住怒火的直接抄起手旁所能抓握住的东西一把扔在了娴贵妃的头上,一个青花缠枝花卉纹梅瓶碎裂的同时,娴贵妃整个人跌倒在地,反应过来时,便已经是满头鲜血,腥甜的味道直接灌入嘴中……
“你笑的很开心,很畅快啊,朕都不知道,朕这后宫里,竟然还有你这样如此蛇蝎心肠的女人,一个寒蝉不够,你还要搭上一个惜珠,你的手里还握着多少个惜珠的命,你打算拿多少这样的人来诓骗朕,诓骗完了,回头你又要用多少个凝香膏准备把人弄死!”
皇帝将袁卫举着的托盘内那一盒子凝香膏毫不犹豫的扔到了娴贵妃的面前,乳白色的膏体此刻四溅在铺就羊毛地毯的地下,鲜血顺着额角汩汩流下的娴贵妃此刻捂着头,只努着嘴,扬声道“臣妾不知皇上从哪里听来了一些对臣妾妄下断言的话,臣妾没有做过,也不知道皇上这话的意思,这些东西好比当初埋在安昭仪的曲台殿内的小木偶一样,皇上没有冤了安昭仪,难道现下要来冤枉臣妾吗?”
皇帝听着娴贵妃现如今的狡辩之词,只冷笑着一声“哼,朕从前倒不知道你竟然还有这样伶牙俐齿的时候,口才那样好,你是不是还想说,这些东西,是朕故意污蔑你的?”
“臣妾不敢,一夜夫妻百日恩,更何况臣妾陪伴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臣妾只是希望皇上冷静,臣妾没有做过,请皇上不要冤枉了臣妾!”
“你没有做过,难道还是朕做的?”
“那皇上凭什么断定这什么寡妇就是臣妾做的,捉奸捉双,捉贼拿赃,无凭无据就要污蔑了臣妾,臣妾不服!”
被认定为凶手的娴贵妃现如今觉得自己十分的无力,自额间不住留下的鲜血已经浸湿了衣衫,娴贵妃一次又一次的否认,可无论怎么否认在哦皇帝看来,就好像是诡辩一样。
“这个凝香膏在这宫中只有你一人会制,当初你与寒蝉交好,独做这凝香膏赠予她一人,回想起来,寒蝉就是在用了你的凝香膏之后,才开始身子不适,之后一命呜呼,现如今,惜珠死前指证,就是你搜罗了她来为康王开脱罪行,假作巫蛊,下毒,都是你一个人搅合出来的事……”
“臣妾冤枉!”娴贵妃只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沼泽,有一种万劫不复之感。
看着娴贵妃现下心急如焚急于辩驳可又根本无力的模样,德贵妃只觉得爽快,这么多年,忍了她这么多年,谁能想到不可一世的乔湄还有这样的时候“冤枉不冤枉你自己心里清楚,当初淑妃身死,本宫来见她的最后一面,她的身上脸上就是现在这个模样,前后两个淑妃,都命丧你手,你还在这儿还冤枉!”
打定了主意要把娴贵妃拉下高位的德贵妃立在一旁,冷眼扫过现下的一切,火上浇油的开口之后,一旁百口莫辩着的娴贵妃在受不住的大骂起来“高宛秋,你信口雌黄,淑妃身死,早早就命人把自己的身子包裹了,你怎么可能看到她死了的模样,又怎么会知道两个淑妃都是我害死的,墙倒众人推你也用不着这么急急巴巴的为了让你儿子坐上高位就来狠狠踩我一脚,皇上是明君,自有明断。”
“你把你儿子当心肝宝贝似得恨不能捂在心口都怕化了,又怎么舍得自己的儿子由淑妃养着,你嫉妒淑妃的宠爱,嫉妒淑妃的美貌,嫉妒淑妃养着你的儿子,所以你就在那些膏药里头下毒,故意的要弄死淑妃,要不然,你又怎么会在淑妃过世后不久,就着急忙慌的带着淑妃所用的凝香膏涂满了全身的来邀宠,自问,若没有这凝香膏,你哪里能够有今天,淑妃临死的那一刻我就在这殿内,我亲眼看着她的死状……”
“你信口雌黄,淑妃明明是满身皮肤溃烂流脓而死,跟这个贱婢死的完全不一样,你……”
“浑身流脓?淑妃的宫人在淑妃身死的那一刻,由皇上下令殉葬,淑妃身边既是没人,怎么你倒是知道的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