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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立威终于没忍住，猩红的血冲入口中。他强忍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口血咽了下去，没把自己的老脸丢尽。
他连死都不敢死了，反正死不死都要还钱。这脸已经丢了，难道还要丢到阴曹地府再去？
“你放心，该赔的银子，我一文都不会少给你。”
表完了态，他便在一旁的桌子上写好了借条，递给了过去，却在对上叶然然眼睛的瞬间失了神。
这么多年他从未用正眼看过这个女儿，如今才发现其实她有一双跟她母亲一样璀璨的眸子，只要盯着仔细的看几眼就能虏获男人的心。
“叶立威，不想要你的眼睛了？”
北冥子夜见叶立威那‘老色鬼’的样子，整张脸都黑了，一脚便对着叶立威踹了过去。
他可没忘记，叶立威不是她的生父。对她露出那种神态，简直不能忍。
“一直以为你跟你的母亲不像，原来是我老眼昏花了，其实你有很多地方都长得很像她……”
叶立威终于如愿以偿的喷了一口血，捂着胸口站了起来，巍颤颤的看着一脸嫌恶的叶然然。
这个女儿是一只浴血的凤凰，迟早会展翅高飞。
有些话不说怕是这辈子都没机会说了！
“记得你刚出生时，长得粉妆玉琢人见人爱。我看着你发誓，这辈子都要将你捧在手心疼爱，让你成为世间最幸福的小公主。
直到有一夜，你母亲在睡梦中喊了一个男人的名字，还未那个男人流了一夜的泪。我这才恍然，她嫁给我并非真心，震怒之下我将你母亲关押进了柴房。
我把你抱走了，任由将军府的人欺负她。我以为只要让她尝尽了生活的坚信，她就会向我低头，许诺一生只爱我一人，但是她没有。
我与她对峙了一年，终于有一日她走出了柴房说自己想通了，要与我携手白头。我很高兴，立刻将你还给了她，结果她却在三日后被人害死。
她死了之后，我悲痛万分，将对她的爱转移到了你的身上，对你更加的宠爱。只是不知为何你越长越丑，最丑的时候简直不堪入目，加上又特别爱哭爱闹，我便也渐渐疏远了你。
你从小便很胆怯，什么都学不好，比不上你的姐姐和妹妹们。所有的人都在我的耳边说你不好，说你是阁废物，我便越来越厌弃你，将你丢到了偏院在也不愿意管你。”
叶立威陷入了回忆里，痛苦的抱着头，无数的愧恨在心底滋生。
他最爱的女子拼了命替他生下的孩子，他不仅没照顾好，还嫌弃了十几年。
百年之后他如何有脸面去见她的母亲？
“我的母亲是被谁害死的？”
听完了这些话，叶然然倒也有些触动，看着叶立威的目光复杂了几分。
既然他主动开口诉说，她便将当年的事全都问清楚。
“你母亲被关起来后，我纳了一名小妾，整整宠爱了一年。你母亲出来之后，她自然失宠。于是，她怀恨在心，不仅对你母亲下了死手，还对你也下了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