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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句丽被揍老实了,吐蕃臣服了,倭国被租界隐藏实力牵制,薛延陀被王恶威慑了一次,西突厥内部还没稳定。
所以,大唐拔剑四顾心茫然,对手呢?
暂时是没有对手了。
偶尔的天灾人祸、邪教蛊惑导致的造反,一般的折冲府就能处理掉了。
边境的小摩擦,开玩笑,你以为是司马光呐,还让自家子民退让?
大唐不憋着劲找人麻烦就不错了。
到处的府兵都盼着跟前辈一样建功立业,好凭功分得土地呢。
可惜,最近几年恐怕是没有机会了。
开疆拓土固然是极好,打下来你也要守得住。
安西都护府、北庭都护府、新罗府、百济府已经算是大唐目前扩张的极限了。
大唐的军队很给力,可再扩张,后勤的压力太大了。
运输能力是一个很重要、很关键的问题。
其实,哈立德当初就被王恶唬住了。
如果大食铁下心要打波斯,大唐还真的头疼。
雇佣兵一年消耗的手雷数目惊人,靠马驮牛拉补充,对大唐也是相当大的负担。
所幸,王恶凶名在外,生生镇住了哈立德。
再加上在则拉岗遭遇的困难,王恶决定,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王大妹这头,钢铁、材料王恶几乎都解决了,三千贯研发经费切切实实砸到实验室上,就算王大妹全部拿去胡吃海喝王恶也认账了。
王大妹也没让王恶失望,三天两头解决一个难题。
比如说轨道,小王庄是没那么多土地去承担过长的轨道建设,王大妹居然想到了建环形轨道,让王恶都震惊了。
丢穿越大军的脸啊!
这种简单的思路,王恶居然落后于王大妹。
好吧,王恶好歹能在最小曲线半径上给出合理建议。
坡度不许超过三十度,最小曲线半径建议在五十米。
这里王恶参考了阿里山森林铁路,它最小半径四十米,因为材质上未必能达到米轨的水准,王恶略微放宽了标准。
列车在高速通过弯道时,由于离心力作用向弯道的外侧产生横向力,会对钢轨产生挤压、外翻。
为了保证列车的行驶安全,在铁路的设计和建造时,《修规》对不同速度等级的铁路规定了车辆可以安全通过的圆曲线的最小半径,就是线路的最小曲线半径。
至于多久能出成果,王恶也不得而知。
虽然基本原理差不多了,轨道建设也初步完成,可具体上路时间,随缘吧。
也许就在下一刻,也许三五年。
这事急不得的。
所以,在小王庄带娃、偶尔去小王庄学院露脸,成了王恶的日常。
鸿胪寺那头,头痛的李世民只能让他每旬坐衙时间不低于五日,朝堂上无召可以不至。
没办法,这混蛋竟然准备乞骸骨了。
这才多大年纪就乞骸骨,搞笑呐?
王恶就是看见大唐没有太大威胁,想躲懒了。
李大老板遇到这号奇葩打工仔也只能退让,王恶筒子也就提前进入半退休的休闲模式。
“大兄,教额写字。”
王仁凑过来抓着王恶的右臂。
“阿耶,王延也要。”
王延抓着王恶的左臂。
“好,钱管家,摆桌子!”
两套小桌椅刨得极其光滑,一点刺都没有,两个娃儿端正地坐着,看得王逸仙发笑。
“两个小人儿还有模有样的。”
王恶一会儿捉着王仁的手掌,一会儿捉着王延的手掌,耐心地教他们写一些笔画结构简单的字。
看着稚气十足的字跃然纸上,王仁与王延满是成功的骄傲。
终究娃儿的注意力不会集中太久,两个小家伙很快又跑去撵大黑、小黑了。
诶,从阿耶的角度看娃儿分神,和理论上的咋会有那么大的区别呢?
不生气,额不生气。
王恶仔细回味了一遍自己的教育理论,终于让自己心平气和,又被王老实冷不丁的一刀破了功。
“想当年,你就是一样的淘。”
“阿耶,不兴这样。”
看着王恶的窘态,王逸仙咯咯偷笑。
愣头愣脑的昆六跑进来:“郎君,太子殿下来了,不是来找麻烦吧?”
王恶暗暗庆幸摆脱窘境,随即板着脸正色道:“胡说八道!太子前来视察是小王庄的荣幸,甚么麻烦?出来迎驾!”
李承乾不是微服私访,是摆出卫率的仪仗,是以储君的身份驾临,万万不能怠慢,否则那帮御史的唾沫星子能喷死人。
“请殿下下銮驾。”
王恶的迎接,开口也别具一格。
没办法,虽然现在李承乾体格健全,可史书上的李承乾是落马伤了腿,成了跛足太子,虽然李世民也没有放弃他,却终究导致他的心理扭曲,又因为魏王超越规格的待遇心存怨怼,亦因称心之死伤了心,最终在一群狐朋狗友的怂恿下,头脑一热,举兵逼宫。
王恶可不想自己与小王庄成为导火索,万一王大妹真搞出第一代火车,汽笛一响,把李承乾从銮驾上吓掉下来怎么办?
王恶表示,坚决不背这口锅。
“蓝田侯,你失礼了。”
侍立在銮驾旁的称心冷冷地开口。
除了龙阳君的角色,称心还扮演着谋士与发言人的角色,李承乾不便开口说的,称心来说。
王恶拱手:“请殿下回宫。”
既然不想守这个规矩,那本侯就不侍候。
李承乾脸色微微变了一下:“称心不要乱说话!蓝田侯,孤奉陛下之命巡视小王庄,不可能就此转身。”
“请殿下下銮驾。”
王恶依旧固执地说着这句话。
李承乾有点下不来台。
纥干承基实在看不下去了,出面打个圆场:“殿下,俗话说客随主便,蓝田侯如此刻意要求,定然有其道理,还是……”
称心脸色一变,喝斥道:“纥干承基,身为东宫属官,你竟然让殿下屈从他人?”
纥干承基手按刀柄,面色不善地盯着称心:“兔儿爷,你再哔哔一句,本官就宰了你!一介乐童在朝廷命官面前作威作福,谁给你的胆子?”
称心浑身一颤,纥干承基毫不掩饰的杀机让他畏惧了。
纥干承基没说错,他终究只是区区乐童,纥干承基真的铁了心宰他,李承乾还真的难保住。
即便太子能秋后算账,纥干承基到现在孤身一人,最多还你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