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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曾小凡这顿酒喝了三个多小时才散去,因为大家都是老同学老朋友,所以席间无所不谈,荤的素的都说,也是由于郑东的身份显赫,不然这些人绝不会这么地尽兴,兴许没等喝三杯酒就告辞离席去了。
待大家走后,曾小凡拉着郑东和刘德鸣去茶馆喝茶,郑东和刘德鸣知道曾小凡肯定有事要谈,不然他请这顿饭就失去了意义,于是随了他的意,一同去醉湘楼附近新开的一家“爆笑茶室”喝茶。
这个茶室的店名让郑东觉得搞笑,不是招牌的字可笑,而是设计可笑,把爆笑茶室设计成观音拿着“净瓶”点水,在观音的对面是跪着认错似的孙猴子,孙猴子与观音之间才是招牌的名字,让人觉得这个设计创意绝妙。
“呵呵,有点意思,牛。”郑东和刘德鸣相识一笑,赞叹这个设计师脑子真好使,“刘副组长,你看这招牌设计的绝吧?”
“嗯,蛮好,亏这家店的老板想得出。”刘德鸣乐笑附和。
郑东暗叹刘德鸣脑子有时候就是短路,明明可以猜想这个设计应该不属于茶室的老板,而是艺术创作室的人巧夺天工。
曾小凡现在没心思谈论招牌,而是想同郑东说他心中的正事,虽然刘德鸣跟着,但他还是想找个空闲与郑东“谈心”,“东哥,请,这家茶室不错。”
“嗯,还行,进去吧。”郑东微笑点头,在曾小凡的领路下,与刘德鸣进入茶室,再在穿旗袍的美女服务员引领下去到一间雅座茶室。
酒后品茶是最好的解酒方式,今晚上热闹非凡,大家都喝了不少酒,一连干掉七八瓶五粮液,让曾小凡破费了好几千银子,也幸亏这些人都是“酒精”考验过来的,因此都保留三分清醒七分醉,脑袋虽大,但意志还在。
郑东和刘德鸣的酒量都很好,曾经受过这方面的刻苦训练,不要说总共喝七八瓶,即使一个人喝七八瓶也无济于事,因为他们懂得化解酒精的秘籍,就像我们伟大的周总理那样千杯不醉,似乎肚子里天生长者一种解酒的酶。
“东哥,刘队,有个事我想向你们报告一下。”看刘德鸣喝了那么多酒也没点尿意,曾小凡只好硬着头皮把事情同郑东和刘德鸣说,“这十年来,我们南都发生了很多事,我能当上地税局长也与某些事有关,东哥,你知道我,我这个人天生胆小谨慎,上学时还是你罩着我,参加工作后我也是谨小慎微,深怕做错事,当然我也有理想,也想往上升迁,可辛辛苦苦干了三年,文案写了一大堆,但领导们就像瞎了一样,做事有我的份,好处却没我的份,我很不甘,所以天天呼朋唤友,天天酗酒,未料竟然碰到机会了。”
“哦,好事啊。说说。”郑东知道曾小凡要进入正题了,但看曾小凡有苦衷,便示意刘德鸣离开一下。
刘德鸣会意地附和一笑,“哦,你们聊,我上个卫生间,酒喝太多了。”
“刘队,那边。”曾小凡向刘德鸣指下路,“末尾的包厢旁就有。”
“好嘞,你们聊着。”刘德鸣说着走出茶室。
看着刘德鸣走远,曾小凡如释重负,继续向郑东说道,“东哥,你现在回来就好,我以后就有盼头了,不然我再这样下去,迟早会玩完。”
曾小凡说到这突然顿了一下,求救似的望着郑东。郑东不语,只是看着曾小凡,期待他继续说下去,想必他是遇到了黑幕上的某些事。
“东哥,你回来是针对我们南都某个案子的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来办QH组织一案的对吗?不然以你现在的身份不会回到南都来的。”
“嗯哼,怎么说呢?这是秘密,请恕我不能透露半个字。”郑东心颤一下,果不出所料,曾小凡果然与南都的黑幕有关。
曾小凡表情凝重,与刚才在酒桌上判若两人,看来他确实是遇到棘手的事了,希望郑东这个昔日里的大哥能救他,救他的前途救他的命。
曾小凡说:“东哥,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铁杆兄弟,你该对我放心,我绝对不会把你的身份说出去,我出卖谁也不会出卖自己的兄弟,这个QH组织势力极大,在我们南都和整个华南省都有他们众多潜伏人员,在我们地税系统也有他们的人,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我把来龙去脉都跟你说了。”
“当然信得过,瞧你说哪里去了?”郑东不想他再婆婆妈妈,便鼓励他进入正题,“把你知道的和涉及的都说了吧,看我怎么帮你。”
“好,谢谢哥,那我就说了。”曾小凡鼓起勇气,并且警惕地看下门外,见没外人路过,便把事情开始说,“七年前,我被肖尧看中,曾在一次酒会上与他相识,他知道我是地税工作人员后,尽情拉拢我,并且帮我谋划升迁,我开始半信半疑,以为他是自我吹嘘,他那时就是一个小宾馆的小保安,给人看店的,不是脑子坏了,哪会相信他能干成大事。”
“可是,他没到一个月就帮我办成了,把我从地税局办公室的普通工作人员提为办公室主任,一年后又把我提为地税局副局长,再过了一年,我便当上地税局的一把手了,像坐直升飞机似的,晕乎乎,整个南都地税人员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怀疑我上面有人,觉得我极有靠山,哪知道?……”
“哎,但是,我当上地税局一把手后,麻烦接踵而至,肖尧三天两头给我下命令,对哪哪哪家企业照顾,对哪哪哪家企业减税或者免税,我开始不愿意,但后来经过一事,我不敢不听他的了,他把我的妹妹给绑架了。”
“我妹妹你知道,那时才12岁,还在上小学,这厮也下得了手,硬是派人把我妹妹从学校附近绑架走了,而后他的那帮人对我妹妹虐待和恐吓,等再放回来时已经成了一个傻子,哪天你有空去我们家看看,我妹妹现在连话都不会说,只会对人傻笑,看得我们一家人心里瘆得慌。”
曾小凡说到这里,泪水朦胧,并且滑下一行泪水,他擦擦眼泪,喝口茶水才继续说道,“东哥,从这事以后,我只好听从肖尧的命令,他叫我干什么我便干什么,当然我也没做很过分的事,只是在税制范围之内给他交待的企业减免税款,我深怕哪天倒血霉,当地税局长七年从来没贪污和挪用过单位一分钱,这点以后你们可以去调查。”
“我现在想说的是希望你们尽快抓获肖尧一伙,为民除害,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他们组织上的名单,这个名单一旦给你,那么整个南都和华南省的官员至少有一大片要倒下,现在中央反腐倡廉的形势极为严峻,我希望你这个当大哥的帮帮我,让我早日走出谜团,我一天这样的日子也不想过下去了。”
“好,我答应你,不过这是组织上的事,将来你要有力配合。”郑东终于开口答应帮助曾小凡,虽然之前对曾小凡反感,但他相信曾小凡这会说的是真的,郑东于公于私也会帮他,“小凡,你放心吧,喝茶。”
“嗯,谢东哥。”曾小凡苦涩一笑,连说话的声音也哽咽了,可想而知他经历了多少“磨难”和肩上扛着多大的思想压力。
刘德鸣这会走进茶室,他刚才其实一直躲在外面听曾小凡说话,现在听曾小凡说完话便进来了,装着没事人似的对郑和曾小凡打哈哈,“哎,憋死我了,一泡尿撒了我三分钟。”
“哈哈,老刘,你又夸大了吧?”
“没有,一点都没夸大。”刘德鸣乐笑,向曾小凡说,“谢谢曾局,你今晚太热情了,不仅请我们吃饭,还请我们喝茶,让你破费了。”
“不,能请到刘大队是我的荣幸,我算是烧了高香。”
“哈哈,我是陪郑处来的,借郑处的光。”
“呵呵!……”曾小凡干笑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