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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关西看张纯不悦,连忙起身告辞,他跟张纯是一斤肉两块的关系,懂得张纯不悦时让出空间,“张董,打高尔夫我就不去了,那玩意我也不太会。”
“也好,你回去再仔细整理一下周宾那些来往的财务,做到滴水不漏。”
“是,那我走了。”严关西拿起沙发旁的皮包,夹上皮包往门口走去,“张董,你好好品茶,有事打我电话。”
“嗯。”张纯微微点头,连屁股也没挪一下,一副老大的风范,其实他的心思还沉浸在对向副市长的仇恨中。
看张纯的表情,貌似他不是酝酿向副市长车祸的谋划者,可那天下午,周宾明明威胁过向副市长,而且当天晚上向副市长就遭遇车祸,难道那起车祸是周宾个人所为吗?还是另有其人?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一句话,张纯好像不是制造向副市长车祸的人。
向副市长的车祸现场,郑东当时即看出了现场的猫腻,那明显就是人为制造的,交警队那些人不应该看不出来,但交警队最后的结案却是因为司机酒后驾车,只被交警队吊销执照和行政拘留六个月的处罚。
如此结果,背后一定藏有猫腻,这是郑东的第一直觉。
张纯也不相信这起车祸是司机酒后驾车那么简单,但向副市长死了,他比谁都高兴,他才不管是谁干的。正当张纯幸灾乐祸时,张纯西装口袋里的苹果6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赶忙接了电话。
来电显示是张小丫的名字,张纯刚接听手机,手机里便传来一阵焦急的喊声,“爸爸,我妈快不行了,你在哪?快来呀。”
“怎么啦?丫头你慢慢说。”张纯顿时慌了,甚感不妙。
“我妈被车撞了,现在市第二人民医院抢救。”
“啊,丫头,你别急哦,爸爸马上就来。”
张小丫是张纯与前妻生的女儿,一直跟着她妈妈生活,今年17岁,念高二,典型的一个时尚90后,穿着打扮都非常另类,不过她很善良纯洁,一脸的稚气和可爱,是张纯的掌上明珠。
“怎么又是车祸?奶奶的,老子撕了他狗日的。”张纯把手机往西装兜里一塞,赶紧带人向市第二人民医院赶去。
手术室里,医生正急救张纯的前妻陈宇青,陈宇青的生命危在旦夕,护士和医生在手术室里忙得不可开交,受了重伤的陈宇青昏迷在手术台上。
看陈宇青的名字,可想而知张纯的置业集团为何起了“青纯”二字,由此可见张纯对前妻有着很深的感情,张纯和陈宇青所生的女儿张小丫泪水涟涟,趴在手术室大门的墙壁上哀声连连,不知所措,“妈,你可要挺住,爸爸马上就来了。”
“丫头,你妈情况怎么样?”张纯带领好几个手下赶来。
“爸!”张小丫嚎声大哭,扑进张纯的怀里。
“是谁撞的?肇事者呢?”张纯吼着嗓子问,看郑东和吴霭琴歉疚地站在手术室门前,一下就明白了,手指他们责问,“是你们撞的?”
“对不起,当时我的刹车失灵了。”郑东愧疚地解释,“当时下着雨,山路很滑,我刹不住车,但我怀疑可能有人动了车的手脚。”
“到底怎么回事?”张纯听不出个所以然,气愤地上前一把揪住郑东的衣领,“你妈的,我老婆没事就好,若是死了,我把你活埋了。”
“这……对不起。”郑东惨然低头,“我愿负全部责任。”
“你能负什么责任?人没死就好,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张纯一把推开郑东,手指郑东的鼻尖,“你祈福吧!”
吴霭琴不忍郑东难受,淡然笑笑,向张纯赔罪,同时递上一张名片,“是张董事长吧?我是长青集团董事长兼总裁吴霭琴,这是我的名片。”
“什么破名片?”张纯气急地把名片一摔,但瞬间反应过来,“你就是长青集团的吴总?吴霭琴?”
“是的,是我,请张董消消气,事情不出又出了。”
奇怪了,张纯与吴霭琴竟然从未会过面,郑东觉得似乎有些奇怪。
“……”张纯强自平息火气,尔后同吴霭琴握手,“对不起,我真是气急了。”
“理解,都是我们的错。”吴霭琴讪笑,神情极为讨好,“张董是闻名全国的大老板,是我们南都的骄傲,您是我们南都企业界的榜样。”
“嘿,什么榜样?我也是混口饭吃。”张纯羞愧地摆摆手,吴蔼琴说的话,对他很受用,心里一片惬意,“你也做得不错,长青集团在你的带领下,名声响当当,我个人也很喜欢品长青的酒,每晚睡前品一小杯,够劲。”
“张董过奖了。”吴蔼琴羞怯地窘红脸,长青酒号称滋阴壮阳,张纯的眉飞色舞令她好难为情,“改日请您一定赏光到长青去坐坐,指导指导我们发展。”
“指导不敢当,去坐坐应该的。”张纯谦虚地说,但脸上却洋溢着傲气,在吴蔼琴面前,其状态就像大领导面见基层的小干部,“你们的成绩有目共睹,再接再厉,我看好你们长青企业。”
长青集团与“青纯置业集团”比起来确实是小巫见大巫,青纯置业是闻名全国房地产界的大集团,青纯盖一个小工程也比长青集团一年的总收入还多好几倍,何况张纯每年在全国置业的大工程就好几个,一栋别墅就卖几千万上亿,与卖酒为盈利的长青集团根本不是一个级别,一瓶酒多少钱,一栋别墅又多少钱?算一算就一目了然了,两者完全没有可比性。
“这是你的先生吧?”张纯这才多看了郑东一眼,为此他也想到了这个男人就是严关西向他报告的郑东,“请你说一下事情的经过。”
“这是我的助理郑东,因为今天是我先生落葬的日子,我们从山上回南都时下着雨,山路很滑,不巧在一个山路口转弯时,我们的车与你太太的车撞上了,幸好你太太的司机反映快把车刹住,才没有酿成更大的车祸,不然我们的车冲到山下,那样的话我们肯定也车毁……人亡……了。
吴霭琴担心嘴笨的郑东解释不清,把当时的情况如实向张纯述说,“对不起,张董,都是我们的错,我们负全责,请你大人有大量,我们心平气和处理这件事。”
“这么说来,我老婆还救了你们的命?”
“是的,是这么回事。”郑东歉疚地说,“真是对不起,张董。”
“你Y别说话。”张纯手指一下郑东的鼻尖,再假装很生气地对吴霭琴说,“还是那句话,我老婆不死万幸,若是死了,那就不好说了。”
郑东尤为气恼,暗自鄙夷张纯的流氓嘴脸,他本想说,“你想怎么样?”但话没出口,便被吴霭琴暗地里拉了下衣袖,郑东这才把话咽了回去。
吴霭琴腆着脸皮又向张纯堆笑,“张董的心情,我们理解,您太太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抢救过来的。”
“但愿吧。”张纯面带威慑性,转身把女儿搂在胸前,“丫头,别怕,你妈不会有事,一切由爸爸处理。”
“爸爸,你莫生气了,我好害怕。”张小丫看张纯大发雷霆,一直不敢发言,现在被张纯搂着还簌簌发抖,“你就不要再责怪叔叔和阿姨了,他们也不是故意的,当时山路实在太滑了。”
“嗯,不怪,不怪。”张纯抚摸女儿的头,既疼爱又关切。
这时手术室的门从里面拉开,一个穿手术服的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守候在手术室门前的人一窝蜂围上去,急切地询问病人的情况。
“医生,怎么样?……”
医生顾看人群,泰然自若地问道,“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张纯极为忧心,深怕听到噩耗,“我太太怎么样了?”
“你跟我来。”医生轻轻推开人群向走廊深处走去。
张纯叮嘱手下看好郑东,再安慰张小丫,“丫头,不要慌,等爸爸。”
“嗯,爸爸千万不要生气。”
“不生气。”张纯转身跟上医生,同他来到一间诊疗室。
医生礼貌地请张纯坐下,可张纯急切想知道前妻的病情,着急地站着问道,“医生,您客气了,有什么情况你尽管说。”
“你要有个思想准备。”医生说到这顿住,观察张纯的表情,“你太太虽然抢救过来了,但病情并不乐观,你作为家属,一定要好好宽慰她。”
“怎么回事?你快说。”张纯深怕从医生嘴里听到什么绝症,脸一下子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