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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严小频直截了当问的这个疑难问题,郑东想了半天,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严小频喝口咖啡,再夹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嚼着,见郑东迟疑不语,顿时冷漠下脸,继而仇视的目光瞟向窗外的车流和行人,仿佛路过的行人都与她有仇似的。
“糟糕,我怎么遇上这茬了?严关西那老头搞的是什么鬼?”郑东不想再和严小频僵持下去,“严小姐,如今社会哪个人又没几个从政的亲戚朋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问我这样的问题,但就我们目前的关系来看,还没达到需向你公开社会关系的地步,不管你的出发点是什么,但我不想就此问题再继续谈论下去。”
“你这么认真干什么?佛曰,你若认真你就输了。”严小频貌似轻松,但内心深处仿佛藏有什么秘密,感觉她很担心郑东就此离去,故意激将郑东,“怪不得你年纪一大把了还单着,脾气还不小,真象有关研究结果上说的那样。”
郑东很不情愿再搭理她,觉得在这样的女人面前没必要太多涵养,同时他认为高看严小频这个女博士生了,Y的,这女人既狂妄又冷漠,TMD还强势的令人喘不过气来,为此他很不爽地问道,“怎么说的?”
“你莫生气,这可不是我说的,有关研究表明你们男人的心理成熟年龄是44岁,而我们女人33岁就成熟了,你显然是属于没成熟的一种,当然这也许与你的出身和经历有关,坐过牢的男人满带仇恨,好像社会都欠了你们的,我这样问你,也是为了帮你,你不仅不感谢我,还对我……”
“你就饶了我吧?”郑东向严小频双手合十,翻她一个白眼,“人家说我来自于火星,我看你已经出太阳系了。”
“哈哈,这话我爱听。”严小频听郑东说这话竟然第一次发笑了,而且笑得特别灿烂,“我们人类的智慧本来就天马行空,不能被任何陈旧的思想所束缚,要充分发挥我们的想象力和判断力,以此才能突破桎梏我们的思想绳索,按照自己独立的思维和认识一路攀登,定能探索出一条伸向浩瀚宇宙的金光大道。”
“听不懂,你越讲越深奥。”郑东听得头皮发麻,在郑东心理已认准了严小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邪教徒,心里越来越反感严小频这个女人,但为了继续观察和了解她,郑东只好硬着头皮撑着,“你伯父说,你是北大博士生,我想问问你所攻读的是什么专业?”
“天体物理。”严小频了无兴致地说道,本来是个令人骄傲的专业,但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好像是件很丢脸的事,不过郑东细想一下也能明白,“天体物理”近似研究太空,学这样专业的人如果把不好关,很可能导致思想也走进荒寂的太空,就像古时代痴迷武功的那些武痴“走火入魔”。
“这是个很好的专业,我这人连地球都没整明白,你却研究太空去了。”郑东哭笑不得,感觉好像在和一个疯子对话,“严小姐,我们本来是来相亲的,咋好像听起来象在阶梯教室听你这个女教授上课?”
“偏题了是吧?”严小频掩嘴笑道,“就当我是职业病吧,相亲的主要目的说白了就是为了结婚,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搭伙睡觉,我们又不是少男少女,没那么些儿女情长,我和你说这些是为了增加双方了解,以此找到共鸣,你也可以谈你的理想和事业呀。”
“还共鸣?”郑东彻底无语,干瞪着眼,“渊博。”
严小频是个复杂的不能再复杂的女人,一般人真无法和她交流,她现实起来比谁都现实,太空起来比谁都太空。
郑东不由唏嘘嗟叹,“跟女博士谈恋爱真是负担,啥都被她看得透透的。”
“你不说,那就我说好了。”严小频见郑东无话,又说起了她的专业,“你懂什么是天体物理学吗?省亲几天把我累死了,就当今天晚上认识一个新的朋友,消遣消遣。”
“好吧,你消遣吧,我想天体物理学就是指太空吧,银河系?”
严小频撇下嘴,一脸不屑的表情,“天体物理学综合来说是指太阳物理学、太阳系物理学、恒星物理学、恒星天文学、行星物理学、星系天文学、宇宙学、宇宙化学、天体演化学等分支学科,另外,射电天文学、空间天文学、高能天体物理学也是它的分支。”
郑东象听天书,“这么复杂?”
“这些只是学术名词,他们只是存留在宇宙当中的各种物体罢了,学了多年我感觉一点用都没有,我认为神学才是宇宙精灵的主宰。”
郑东暗自窃喜,终于进入主题了,郑东作洗耳恭听状。
“……”严小频说到这顿一下,看郑东貌似期待的目光才继续说下去,一口气把神学知识说得头头是道,“归根结底,我们人类只是宇宙当中的一粒沙,甚至连一粒沙也算不上,只是一粒沙的十万分之一纳米,对了,你懂纳米吗?”
“不太懂!”郑东又是故装糊涂地摇头。
“纳米(符号为nm)是长度单位,原称毫微米,就是10^-9米(10亿分之一米),即10^-6毫米(100万分之一毫米)。如同厘米、分米和米一样,是长度的度量单位。相当于4倍原子大小,比单个细菌的长度还要小。”
“不懂,您说吧。”
严小频深看郑东一眼,又娓娓道来,丫的,这个严小频不愧是北大女博士生,除了讲解所学的专业知识,又能神采飞扬地讲述神学知识,而且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听上去滴水不漏。
郑东深切认识到象严小频这样的大知识分子一旦误入歧途,思想行径是很难再扭转过来的,同时想到‘宗教’信仰这块阵地国家若不把好关,而让心怀叵测的人渗透进人群的思想骨髓中,那么对国家机器的正常运转和人类发展是一种潜藏的巨大危机,郑东想到这些连后脊背都阵阵发凉。
严小频所谓的“神学”其实已经蒙蔽众多未开化的底层群众,这种迹象已经在边远山区逐渐蔓延,人们中毒之深,从严小频身上可见一斑,就不用说那些文化层次的底层群众了。
“你在想什么?”严小频讲述时发现郑东走神,并未按她的套路走,由此很不高兴地又阴下脸,“我是在对牛弹弹琴吗?”
“你就好好弹吧。”郑东笑得比哭还难看,十足的逆来顺受的窝囊样,“我……我一时消化不了,你的知识太过渊博,我们差好几个层次呢,我大学都没念完,而你却是女博士生,让我感到很大压力。”
“呵呵,是吗?有压力是好事,置于死地而生。”严小频乐得发笑,郑东的态度又使她产生优越感,心里为此感到特别满足,女人就是喜欢看男人俯首称臣拜倒在她们石榴裙下的窝囊样,这样让她们感觉象呼风唤雨的“一代女皇”。
吴霭琴如此,严小频也是如此,慨括起来女人都是这个‘小样’,在湖南与江西、广东的三省交界处有句俗话说得特别好,“十个男人九个怕老婆,一个不怕老婆,都会倒灶(tiu)台。”
“哼哼……哼……“郑东清清嗓子,羞愧地说,“严小姐,让你见笑了。”
“没事,我看出来了。”看郑东的羞怯样,严小频更来劲了。
“孺子可教也。”